房门外，姜止刚从王府赶到。
她抬眸看向门口，她也猜到，姜老夫人是要在柳氏死前问些东西。
房内血腥味弥漫。
柳氏头发凌乱，有气无力地躺在床榻上，颤抖着嘴唇开口，“为什么老夫人，鸾儿已经死了，为什么对我赶尽杀绝？”
“为什么”
姜老夫人深吸了口气，幽幽道：“我们姜家绝不要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真当老身糊涂了。”
她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你早就知道了？”
姜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已经害了几个孩子。”
“如今，你也该去了。”
“老身今日就问你一句，先夫人的死是否跟你有关？”
“当初那个孩子是不是你下手的？”
柳氏脑子一片空白，忽而脸色陡然一变，咧嘴而笑。
“老东西，你若是真没糊涂，又何必问我这些？”
“当初那个孩子就是姜止杀的，先夫人也是她害死的。”
她瞪大双眼，目光中带着不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姜老夫人面色阴沉，“当年，便是你故意引我去前堂，再带我折返房间，看到眼前的一幕。”
“害得我对止儿如此，让她去了凉州受了那么多苦。”
“如今，你就要死了，也是自作自受。”
“你害了我们姜家，本该就下地狱。”
“安儿娶了你这样的女人，也是我们姜家家门不幸。”
柳氏吐了口血，眼神黯淡又带着倔强，满手鲜血的就要去抓老夫人的衣衫。
姜老夫人起身，目光阴沉的看她一眼。
“来我姜家十几年，你杀了自己的孩子，妄图想要毁了我们姜家。”
“给你下断命散，已经是老身最大的宽容了。”
“你就安安心心的下地狱吧。”
姜老夫人的话音落下之时，柳氏悬在半空中的手，也随之落下。
瞪着的双眼留下了两道血痕，触目惊心。
姜老夫人叹了口气，面露伤心之色，缓缓将门打开。
她对着院子里的吴嬷嬷道：“去国公府报丧吧。”
“是我们姜家作孽啊，天啊。”
姜止和陆念秋几人见势，立马走过去，将老夫人扶起来。
“祖母。”
“外祖母。”
姜止扶着老夫人离开之时，回眸看了眼房内柳氏死在里面的惨状。
真是活该，如今，也是自作自受了。
柳氏的尸体被安排盖上白布，等着官府带仵作前来验尸。
——
镇远侯府前堂。
碧螺被捆着，跪在地上。
她眸中闪烁着惊恐，声音颤抖道：“老夫人，我没有要害夫人啊。”
“奴婢对夫人忠心耿耿，怎么能给夫人下毒呢？”
姜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杵着拐杖叹气，眼底的黯淡一闪而过。
不一会儿，燕京府衙着一身红袍的傅大人带着仵作前来。
姜老夫人见人来了，立马起身迎上去。
“傅大人，还请傅大人，一定要查出真凶。”
“为我死去的儿媳报仇啊。”
“莫让我难以入眠啊。”
傅大人见势，立马将人扶起来。
“姜老夫人，这可使不得。”
姜老夫人杵着拐杖，抹了两下眼角的泪。
傅大人安慰道：“姜老夫人，节哀。”
“我定查出真凶。”
“还姜家一个真相。”
姜老夫人沉沉点头。
“有劳傅大人了，刚才府医九夏验过了，说是中了断命散。”
傅大人眉头微蹙，“断命散？”
断命散是世面上不常见的毒药，有人居然敢用此毒药害人。
姜老夫人点点头，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往椅子上去。
姜府前院，仵作正在给柳氏验尸。
验尸的结果出来了，的确是中了断命散。
姜老夫人将昨日经过一一阐述给傅大人。
傅大人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碧螺。
“昨日姜夫人的汤药，可都是你盛的？未经他人之手？”
碧螺连连点头，“回大人，是奴婢盛的汤无疑，可是，我断不会害夫人啊。”
“而且，奴婢真的的不知为何汤里会有断命散，奴婢真的不知啊。”
“请傅大人明鉴。”
傅大人看向身旁的两个衙役。
“这断命散，定然是还有残余，也不知姜老夫人可否方便我搜寻府里？”
姜老夫人点点头，正色道：“有劳傅大人了，若是能抓到真凶，我们姜府定感激不尽。”
得了命令的府衙们便进到镇远侯府内院搜寻。
碧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泪珠不断砸下。
明明自己盛的那碗汤，就是得了姜老夫人的话，从前堂装到食盒的。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有断命散了。
这到底是谁下的毒？
不多会，大堂外传来衙役的声音。
“大人，大人，有情况。”
碧螺面露喜色，毕竟她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断命散。
这下终于可以还自己个清白了。
傅大人走过去，将剩余的毒药递给身旁的大夫看。
大夫瞧了一眼，闻了闻，“大人，这的确是断命散。”
傅大人眸色一沉，看向衙役，“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衙役道：“管家说，那处是丫鬟碧螺的房间。”
衙役的声音刚落，姜老夫人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
“好你个碧螺。”
“你说你没下毒，这毒药为何在你房间。”
碧螺吓得连连摇头，“老夫人，奴婢真的没有下毒，真的没有想要毒害夫人。”
“我不知这毒物为何会在我们的房间里，老夫人冤枉啊。”
傅大人看向身旁的大夫，示意他上前检查碧螺。
断命散，若是触碰衣物，遇水便会呈现蓝色。
果不其然，碧螺的衣袖内侧上沾上了断命散的粉末。
“冤枉啊！大人！”碧螺喊道。
姜止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傅大人，买断命散的人并不多，正常药铺都不会买卖。”姜老夫人道。
“我们家是燕京最大的药行，除了我们家，还有一家有在售卖。”
“若是大人不信，可让人去那家药铺审问。定能问出个真假。”
傅大人看着姜老夫人。
“我燕京府衙，定会秉公办案。”
傅大人亲自带人去审问药铺老板，也得出了最后结果。
碧螺也被府衙带走，没有丝毫的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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