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东方泛白,晨曦微露。

    闵又想在姜书樾的院子,早早就起了床。

    今日姜止带来的画锦早早就等着他,正准备教他。

    姜止救下闵又想的目的,自然是让闵又想成为半个姜家人。

    将来让他随着自己的哥哥去舅父的军营里。

    这样,就算闵想成为顾沅的谋士,替顾沅出谋划策。

    要顾沅对陆平生动手,他也要顾及下在陆平生军营的闵又想。

    救闵又想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来牵制住他的哥哥闵想。

    树荫下。

    姜止坐在石椅上,看着摆在面前的一盘棋。

    “表姐,听哥哥说,近日裴世子时常君康堂?你们何时如此熟络了?”姜止问。

    陆念秋坐在椅子上,喝着自己特制的蜜水,面色润泽。

    “哪有,是他自己非要来君康堂帮忙的,我也没有办法啊。”

    她的语气中带了点无奈。

    她其实对裴商祷并无太多的情感,或许是因为她心中留个了人,只是那个人,她也许久未曾再见到了。

    姜止见她好像开心又不开心的样子,也不打算劝,“表姐,若是你欣喜,便好,若是不喜,我们家也养得起你的。”

    “我明白。”陆念秋微微一笑。

    姜止单支手撑着下巴问:“表姐,你可曾见过血液不是鲜红之色,而是暗沉泛黑的之人?”

    “嗯,”陆念秋凝着眉头思考片刻,“凡是世间活物,血液鲜红是生命旺盛,若是体内气血虚亏,自然呈现淡薄之色,血色泛黑,定是含有毒素。”

    “那你可曾见过人体内含有毒素,但却与常人无异?”

    “未曾。”陆念秋摇摇头道,“不论体内毒素多少,身上定是会有症状,况且体内含有毒素,能活着已是不易,又如何能与常人无异?”

    姜止抿了抿唇,“对啊,我也想不通啊。”

    昨夜她给顾莨上药的时候,看到他的血的确是暗黑的。

    难不成是有人一直在帮他?谁会有如此大的本事?同样都是医者的?

    “止止是看到什么了吗?”陆念秋问。

    姜止换了个话题,“表姐,那我们这是否有地方存在神医?或者是存在大量药材的地方?”

    “是有这样一个地方。”旁边的九夏冒出来道,“我之前听我父亲说过。”

    “什么地方?”她问。

    “药鬼谷。”九夏补充道,“药鬼谷的存在十分隐蔽,且药鬼谷的人皆姓白。”

    “药鬼谷的人一生遵行“唯做良医,不为良相。”

    姜止敛眸,叹了口气。

    她怀疑顾莨身体有问题,而他现在能与常人无异,是有药鬼谷的人帮他。

    否则她无法解释为何顾莨能与常人一般行动自如,甚至还能与人过招。

    “止止,你方才说的是凉王?”陆念秋有点震惊。

    “嗯。”姜止道,“我是有这方面的怀疑。”

    “刚刚听了九夏所言,恐怕只能是药鬼谷有这样的本事了。”姜止道。

    “当时顾莨从北狄回来,之后是有段时间是没有出门的,我猜他那个时候就已经中毒了,不然以他的性子,又怎么会甘愿留在这小小的燕京?”

    “难不成他在北狄中了毒,毒素没有清除,是有药鬼谷的人给他续命?”陆念秋问。

    “这我不能说出肯定的回答。”姜止俏丽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茫然,“这不过是我的猜测。”

    她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至少她现在能确定,那日韩老她药材之事,定是为了顾莨。

    若是顾莨真的中毒如此之久,那他与药鬼谷的人必然交往甚密,否则顾莨不会活到现在。

    但药鬼谷的人如此之厉害,又怎么会找不到想要的药材呢?

    倘若顾莨真的带着毒活了那么多年,那他这几年又是怎么过的,也正如表姐所说的,身上带毒之人,绝不可能身上毫无症状,他为了与常人无异,到底付出了多少?

    姜止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曾经那个众人皆喜的小孩,是众人口中的燕京的希望,是未来的君主。

    小孩不屑于所谓君主之位,只想要保家卫国,谁料,只是一念之间。

    孤身前往寒苦之地,拖着一身的伤回来,成为所谓的凉王,被众人谩骂,禁锢在人人羡慕的燕京里,甚至就连死去都未曾有人挂念。

    顾莨的心里是否有过一丝一毫的怨恨?

    若是她,定是不甘心的。

    她能体会到当时的处境,就像她小时候被打得下不来床,哭着喊着回家时,还要去给嬷嬷洗衣服,她抬头望着窗外明媚的烈阳,她很喜欢,但却与她无关。

    好在,她现在可以挽救了,但是他呢?

    陆念秋见她望着一处发呆,轻声唤道:“止止?”

    姜止回过神,朝她笑了笑,“无事,我只是想起一件事罢了。”

    她现在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还不能说是为了他,恐怕说她担心他的话,他又会莫名其妙做些奇怪的动作惹她

    想起昨夜,她

    “表姐。”姜止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陆念秋点头,目光护送她离开。

    ——

    “去楚亲王府。”姜止吩咐道。

    姜止端坐在马车上,“书瑶,等等到了,听我命令。”

    “是,王妃。”书瑶道。

    马车一路向南来到了分岔路口。

    片刻后,书瑶从马车上下来,手上拿着布袋和棍子,蹑手蹑脚地躲在不起眼的角落处。

    正好,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从楚亲王府走出来。

    看样子是府里的管家。

    说时迟,那时快,书瑶一棍棒下去,老男人倒地。

    她快速地将他嘴堵住,包裹,打包拖回马车上。

    姜止几人盯着眼前的蜷缩的男人。

    他渐渐睁开了双眼,入目便是姜止诡艳的笑,男人吓得瞳孔微震,全身没有可以动的地方,只有眼神能够表达意思。

    但是他不认识姜止,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被绑起来。

    姜止面色一变,淡淡的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的温度。

    姜止记得他,他是楚亲王府的管事,楚亲王的绝大多数命令都是吩咐他,而他也对楚亲王唯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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