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诩为武林中的一方霸主,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不屑于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如今却被罗织如此不要脸地编排一番,不仅名誉扫地、还成了世人眼中的奸诈小人。
这份屈辱与愤怒,足以让他疯狂。但可惜的是,他此刻只能被困在那冰冷的化生池中,无力改变这一切。
“属下在青州开办了一次武林大会,选出了一位武林盟主统领青州武林,今后青州再有武者翻案,朝廷便可以责令他们去及时捉拿归案,这对于青州的安稳,有莫大的好处。”
“不错不错,罗爱卿果然是天之骄子。”
朱由校对罗织的行动非常满意,又忍不住夸赞道。
不过他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不过罗爱卿,让武林人治武林人终究还是有隐患啊!万一他们沆瀣一气,朝廷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啊。”
“陛下所言极是,让武林人自治武林,虽能暂时平息风波,但长远来看,确实存在不小的隐患。”
罗织叹息一声:“但没有办法,朝廷内部的强者太少了,一些有家有业的势力还好,像血肉和尚这种来去如风的恶徒,我们就算有能力抓他,也是分身乏术,除非……”
“除非如何?”
朱由校立马问道。
“除非在各个州郡重新设立锦衣卫分司,广纳贤才,让他们监视武林,抓捕凶犯。”
朱由校眉头深皱,仿佛是有所顾虑。
魏忠贤也是及时提醒道:“罗织,我知道你的本意是好的,但是,朝廷里没有钱养那么多人啊!”
钱,这个沉甸甸的字眼,仿佛成了大命王朝挥之不去的梦魇,它如同一片厚重的乌云,笼罩在大命历代帝王的心头,长达两百年之久。
无数皇帝曾为之辗转反侧,却始终未能彻底驱散这片阴霾。
然而,在这压抑的氛围中,罗织却以一种超乎寻常的淡然态度,轻轻吐出了那句掷地有声的话:“不过区区钱财罢了,算的了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魏忠贤与朱由校闻言,皆是一愣,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魏忠贤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脱口问道:“难不成你有办法搞到银子?”
他的语气中既有期待,也有几分怀疑。
罗织微微一笑,仿佛胸有成竹,他转而向朱由校提问:“陛下,可曾听说过诸葛武侯?”
“诸葛武侯名垂千古,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朱由校立刻回答,语气中透露出对这位历史名人的敬仰。
“那陛下可知,为何诸葛武侯能以川蜀一州之地,北伐曹魏九州,而民无怨,国不乱,财库充盈?”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提问,魏忠贤显得有些局促。他虽听过关于诸葛亮的评书,但那些多是虚构的传奇故事,对于诸葛亮如何治理国家、充盈国库的具体方法,他却是知之甚少。
而朱由校虽然读过一些史书,但那些史籍往往枯燥乏味,难以让人深入其中。
他对于诸葛亮北伐的壮举有所了解,但对于其背后的经济策略,却也只是略知皮毛,无法道出其中奥妙。
见状,罗织缓缓开口,为二人解开了谜团:“陛下,诸葛武侯之策,粗略讲来,只有四字,那便是经济掠夺。
“经济掠夺?”
朱由校重复着这个词,眼中闪烁着好奇与不解的光芒。
罗织见状,微微一笑,随手指向了御书房中那个精美绝伦的花瓶,问道:“陛下可知这个花瓶价值多少银两?”
朱由校略一思索,便给出了一个相对保守的估计:“应该是几十两左右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显然对于这件花瓶的实际价值并不了解。
然而,魏忠贤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他毕竟是在宫外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对于市场上的物价有着更为敏锐的洞察力。
“这个花瓶至少价值500两。”魏忠贤肯定地说道!:“若是贩卖到民间,遇到喜好收藏之人,价格至少要再翻十倍不止。”
“五千两?”
朱由校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
他从未想过,一个看似普通的花瓶竟然能卖出如此天价。
而罗织的话,更是让两人震惊不已。
“那我若是告诉陛下,它贩卖到海外,价值可以再翻十倍呢?”
罗织的语气平静而坚定,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朱由校和魏忠贤几乎同时惊呼出声。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花瓶竟然能卖出五万两银子,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罗织见状,耐心解释道:“陛下,这个花瓶的烧制成本最多也就十几两银子。但当我们将它运往海外,那里的贵族和商人对我们的瓷器趋之若鹜,愿意付出高昂的代价来购买。”
“这样,我们就用一个成本极低的花瓶,换取了巨额的财富。再用这些银子去购买粮食、铁矿等物资运回国,不仅可以缓解国内的物资短缺问题,还能带动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养活更多的百姓。”
“这就是经济掠夺的精髓所在。”
罗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激昂,仿佛历史的长河在他眼前缓缓流淌。
“诸葛武侯面对资源匮乏的蜀地,却能以区区蜀锦为媒介,编织出一场几乎让魏吴两国元气大伤的经济战。”
“反观我大明,疆域辽阔,物产丰饶,可资利用之物何止千万!”
罗织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我们为何不能借鉴武侯之策,将这股力量引向海外,让那些倭寇、蒙古、女真,乃至西域、雪山之地的财富,如涓涓细流般汇聚于我大明之海?”
朱由校闻言,脸上的苦笑更甚了几分,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爱卿所言极是,寡人何尝不想如此?然而,历朝历代以来,海禁之令已有百年之久,祖训难违啊。”
曾经大命也有皇帝想要开海禁。
然而,每当此议提起,朝野上下便是一片哗然,反对之声不绝于耳。他们或言祖宗之法不可轻变,或道开海禁乃是劳民伤财之举,种种理由,五花八门,实则皆非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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