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桥额头青筋突突跳。

    在奥勒挑衅的目光下,李桥的理智被燃烧殆尽。

    此刻他眼里只有碎成一地的花瓶碎片。

    他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朝着奥勒的方向冲去。

    见状,奥勒的笑容更深,眼中全是挑衅,好像很期待李桥动手。

    苏锦心头一跳,直觉有问题:“李桥别冲动!卷轴!”

    李桥顿住,下意识看向那静静摊开的卷轴,理智回笼。

    他回过头,死死盯着眼前的奥勒,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

    苏锦走到李桥身边,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发现拍不到,转而拍拍他的胳膊:“事实不会因为他几句狡辩就改变,你守着卷轴,剩下的交给我。”

    李桥深吸口气,点点头,再次回到护栏旁边。

    他已经犯过一次无法挽回的错,不能再犯第二次。

    苏锦回头问看向奥勒。

    她今天终于见识到真正的双标,文物造假的事在西方随处可见,奥勒是把自己干的事安在李桥身上。

    花瓶已经彻底被奥勒销毁了,拿不出证据就只能跟奥勒在这儿打嘴仗,毫无意义。

    既然要回击,就要彻底击碎他的自信。

    苏锦眼神忽闪忽闪,瞬间已经有了主意。

    而她这灵动的神情更击中奥勒的心,看到苏锦遥遥看过来,他眼神更深情了些。

    苏锦粲然一笑:“奥勒教授您感觉得没错,我确实不喜欢你,不是因为文物被毁的事。”

    奥勒知道她要找台阶下了。

    果然败坏李桥的名誉后,她就会沉溺在他的深情之下。

    这就是年轻女人的魅力,笑起来多么有活力。

    他爱这种蓬勃的生命力。

    奥勒也跟着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散开如伞一般:“那是为什么?”

    苏锦笑容更灿烂几分,让奥勒心都颤了下。

    “你比我爸年纪还大,脸上都是皱纹,还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真的很烦人哦。”

    奥勒脸上的笑僵住,湛蓝的眼眸里全是不敢置信。

    他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消失,脸上的笑意被恼怒取代。

    李桥看得心情畅快,嗤笑着道:“一个老头还以为自己有多大魅力,可笑!”

    奥勒大怒:“我才52岁,根本不老!”

    西方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说他老,老就意味着一无是处,被人嫌弃,更意味着等待死亡。

    两人的话对他来说简直是暴击。

    就连卡洛斯和约翰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他们两跟奥勒的年纪一样,奥勒老了,那他们也一样老。

    刘蕾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她跳出来指责苏锦:“你家没老人吗?你以后不会老吗,凭什么用年纪来嘲讽别人!”

    不等苏锦开口,一旁的李桥道:“我家老人和善,不会打二十来岁小姑娘的主意。”

    刘蕾耻笑起来:“谁打苏锦主意了,别自作多情好吗,奥勒教授根本没追求过苏锦。”

    不是面对奥勒,李桥的战斗力极强。

    他直接人身攻击:“你没眼睛没长脑子不是你的错,出来恶心人就别怪别人骂你了。”

    刘蕾从小到大就没被人这么骂过,气得脸色通红,却知道自己骂不过李桥,只能狠狠瞪着李桥大喘气。

    苏锦赞赏地看了眼李桥。

    小嘴抹了蜜,话非常好听。

    奥勒终于图穷匕见:“我听说你们学校有大越的卷轴,就是玻璃柜里这个吗?小姑娘,历史上根本没有大越,你不会也是被假冒的工坊产品欺骗了吧?”

    李桥的拳头再次握紧,不过这次他没动。

    苏锦动了。

    她走到奥勒面前,对他露齿笑得灿烂。

    再次看到这个迷住他的笑容,奥勒警惕起来。

    不过眼前的女子如此娇小,又能对高大的他做什么。

    奥勒放松下来的一刻,脚尖传来一阵剧痛。

    他惊呼一声,弯腰去抱脚尖。

    苏锦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撸起拳头对着他的右眼狠狠揍过去。

    “咚!”

    奥勒被打得整个头后仰,本来要弯腰,这下直接身形不稳摔到地上。

    眼球好像要碎掉一样,眼眶也在发麻。

    他左眼被惊骇布满。

    浑身疼到颤抖。

    为什么一个娇小的东方女人有这么大的力气?!

    蔡文博一行人大惊,赶紧围上去关切询问奥勒怎么样。

    苏锦吹了下拳头上莫须有的灰,“哎呀”一声,夹着嗓子道:“我刚刚不小心踩到一颗石子滑了一跤,可惜石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能找出来给你看了。”

    不就是颠倒黑白吗,她也会。

    看到奥勒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李桥浑身舒畅。

    当着众人的面,他走近苏锦,对她竖起大拇指,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欠揍:“你一个跑几步路都大喘气的菜鸡竟然能把奥勒锤倒?”

    苏锦压低声音道:“我从小练拳击,只是这几年没锻炼。”

    李桥不可置信地打量起她。

    一个小姑娘被送去练拳击?

    她父母怎么想的。

    奥勒放下手,整只眼睛连同四周一片青紫,眼周迅速肿起来,很狰狞。

    刘蕾尖叫一声,跳起来指着苏锦就喊:“苏锦你竟敢打奥勒教授,等着被学校开除吧!”

    蔡文博勃然大怒:“你找死!”

    卡洛斯和约翰同时起身,朝着苏锦走去。

    他们不能允许一个东方女人如此羞辱,今日必定要百倍奉还。

    眼看他们来势汹汹,李桥挡在苏锦面前,没好气道:“你不让我动手,自己打了个痛快。”

    “打了他你不也很痛快吗。”

    苏锦反驳。

    李桥很诚实:“那倒是。”

    卡洛斯和约翰来势汹汹,苏锦问道:“你应该能一打二吧?”

    李桥嗤笑一声。

    现在才考虑这个会不会太晚了。

    “我以前是江城最大安保公司的a级安保人员,一打二连基本要求都算不上。”

    李桥语气极嚣张。

    这更激怒了卡洛斯和约翰。

    他们常年研究种花家的各种考古信息,听得懂花家语言。

    两人的拳头捏得更紧,誓要狠狠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和那个无知的东方女人。

    空气躁动到极点,双方战斗一触即发。

    这时,奥勒的声音响起:“等等!”

    卡洛斯和约翰同时停住脚步,齐齐回头看向奥勒。

    约翰恼怒道:“奥勒你要忍下如此羞辱吗?”

    奥勒的右眼因为疼痛泪流不止,形象被破坏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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