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临眼神冰冷,面色厌恶。

    沈昭芸心痛不已,她一片痴心,为什么他就是不屑一顾呢?

    “王爷你现在这样子,就是中了情蛊的表现!”

    “您不妨请巫医阁或者鬼医谷的大夫替你好好瞧一瞧!”

    事已至此,她已经身败名裂,但她决不能让元舒好过!她满口胡言又如何?

    迟早在裴渊临的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本王觉得,你才需要好好看看脑子!”

    裴云野从始至终都没说话,他看着歇斯底里,满嘴胡说八道的沈昭芸,心里一阵阵恶心。

    当初的他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觉得她温柔大方,善解人意?

    “渊临,你怎么不信我,我们青梅竹马啊,我爹更是深受你的重用,你今日却要包庇元舒这个女人,弃我于不顾吗?”

    沈昭芸一副心碎的模样,一声声质问着裴渊临。

    不等他开口,一道怒喝声响起。

    “够了,你给我闭嘴!”

    沉重又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大家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瞧见一个中年男人,背着大刀走了过来。

    他的半身衣裳都湿透了,走过来的时候,满地的水渍,眼底满是淤青,显然是没怎么好好休息。

    身上的气势英武不凡,人群下意识让出一条路,男人大步走来。

    看到他,沈昭芸满是震惊,“爹?你怎么来了?”

    沈将军来了,女儿迟迟不归,想再加上是裴渊临亲自修书一封送过去的,他等了好些天还是不放心,打算亲自来接。

    没想到,冒着大雨而来,就看到酒楼外有裴渊临的心腹包围此酒楼。

    一番询问下,得知女儿在里面,走进来听到他们这番话,还看到自家这么癫狂的女儿,他气得心肺疼。

    “爹,你要给女儿做主啊,这个女人毁了我,呜呜”

    沈昭芸看到亲爹,此刻委屈极了,她爹素来疼爱她,跟疼眼珠子似的,定会维护她的。

    若是能要挟裴渊临娶了自己更好!

    “啪!”

    经过裴渊临的时候,他冲沈父微微颔首,“沈叔叔。”

    沈父颔首没有说话,而是朝着沈昭芸走过去。

    她以为父亲会对她嘘寒问暖,没想到迎接她的是

    “啪!”

    “沈家的教养呢,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裴家人是什么样的,他很了解,女儿善妒,执拗,此番弄成这样,很可能就是她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时候跟裴家叫板,他没这么蠢!

    “爹?”

    “你打我?”

    “爹你居然打我,为了这个贱人?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王爷为了她威胁你了?爹咱们不用怕她!”

    元舒没有靠山,她不过是一介孤女罢了。

    沈父看着嘶吼的沈昭芸,眸底满是痛心,“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王爷,昭芸应该是喝醉了才会口不择言,还请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裴渊临抿唇点头,“那就有劳沈叔叔好好教一教,我们算是一家人,但也别让外人看了笑话才是。”

    沈父松了一口气,还有挽救的余地,“跟我回去。”

    说着,他抓起沈昭芸的手,就要将她带走。

    算计元舒,等于是动裴家的逆鳞,他们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但幸好他来了,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他豁出这老脸,也一定要保下自己这唯一的女儿。

    沈昭芸被捏得生疼,她怒了,狠狠甩手并且推了沈父一把。

    “爹,你真懦弱!我被毁了啊!!以后还怎么嫁人?”

    她指着自己的胸膛,泪如雨下。

    名声尽毁,她一个姑娘家以后怎么办呢?

    身为亲爹,这个时候不为她做主,竟然要带着她灰溜溜离开?她如何甘心!

    元舒她算什么东西,他们用得着忌惮她?

    “昭芸,别胡闹!”沈父的神色变得严肃狠厉,眼神也充满警告。

    “裴将军对咱们家有知遇之恩,老夫人更视你为半个女儿,对你百般照顾,裴渊临是你的义兄,你别糊涂了。”

    她和裴渊临可以是兄妹,是朋友,但成不了恋人!

    裴家有自己的规矩,挑衅裴家的祖训就是挑衅他们的权威和名望。

    但此刻的沈昭芸已经愤怒得失去理智,再加上元舒用了让她情绪高涨的助兴的东西,她此刻口无遮拦。

    “你怕了?爹你真是一个废物!”

    周围人都静静地没吭声,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只能为自己打算,现在是,小时候也是!”

    气恼之下,竟说出了当初她害死自己的母亲和未出生的弟弟,因为大夫把脉,说是弟弟,她担心被人抢走了宠爱。

    她只想害弟弟,没想到母亲因此难产,从而一尸两命。

    “嘶!”

    在场的人,包括元舒和裴渊临在内,都被她失去理智下说出的这个惊天秘密给惊呆。

    “你,你说什么?你娘和弟弟是你动的手脚?”

    沈父趔趄了一下,没有站稳,整个人就要摔倒,裴云野眼疾手快搀扶住他。

    沈昭芸也没想到自己说了出来,她面色发白,目光扫视一圈。

    众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害怕,还有浓浓的厌恶。

    “天啊,十二年前,她才几岁吧,竟然就能对自己的亲娘下手,太可怕了,今日竟还以身犯险,就为了诬蔑王妃。”

    “好颠!”

    “真是疯子!”

    周围的顾客此刻七嘴八舌地嘲讽和谩骂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这个秘密她打算带到棺材里去的,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是你,你对我用药了是不是,你医术那么厉害,你算计我!”

    她挣扎着要对元舒使出暗器,却被眼疾手快的守卫打中手腕。

    暗器唰唰唰,落在距离沈父脚趾头半个巴掌的距离。

    “你这个逆女!”

    沈父痛苦地按着自己的胸膛,疼痛令他头晕目眩的,额头满是细汗,呼吸也变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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