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生的公子?
邬映月心底闪过一抹狐疑。
按理来说,不可能是五师兄和六师兄。
因为在得知她的下一站之后,二人便紧急回魔界处理公务,打算到时候和她一同前去。
他们现在应该不会在这。
四师兄就更不可能了,他的鬼界一片混乱,忙都忙不过来。
难不成是敖澈?
罢了,不论是谁,只要祝师兄在,她都应该出去。
那可是自家师兄。
邬映月思忱一会,回头叮嘱完杭灵竹,转身就随敲门的桑晚出了院门。
和昨日的阴沉幽暗不同,今日回清村天光明媚。
那股颓败之气消散而去,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岱山明水的清丽风景。
一出门,邬映月就看到立在榕树下的二人。
祝鹤来着一袭墨青色水竹纹长衫,温雅俊美的脸浸在日光里,蒙上一层薄薄的金色。
昔日那双盈满温柔的浅褐色眼眸,被照得有些透明。
邬映月看见他侧过脸与旁边的男子交谈,底下的墨发如瀑般倾泻而下,头顶的半束发微动,露出一角端方清雅的偃月青竹冠。
那是她先前赠他的。
邬映月不禁弯了眉眼。
还没走过去,青年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遥遥地望了过来。
“映月。”
男子眉眼温和,声音如玉般清润。
站在他身侧的男子也抬起脸,露出那张有些冷的墨绿眼眸。
他眉眼生得疏朗俊美,鼻梁高挺,唇瓣纤薄,脸上神色很冷,看到少女时,眼尾微垂,露出一点柔软的神情。
“师妹。”
师妹?
邬映月还没应,就看到旁边的桑晚兴奋地睁大了眼。
她扯住邬映月的衣角,道:“这这难道也是你的师兄?”
邬映月一时无言,只点了点头,冲她低低地“嘘”了一声。
桑晚连忙露出一副我懂的神色。
她清了清嗓,转身准备走。
结果刚抬脚,就看到一抹黑影蹿了出来,扑到少女身侧,一把攥住邬映月的手。
“师妹。”
“他是谁?”
带着几分控诉的男声钻进耳中,邬映月皱眉,挣扎两下,没能甩开。
她仰起眸,看见谢寻舟苍白着脸,幽深漆黑的眼中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他眼眶微红,长睫带着潮潮的湿气,眼睑下方还有些肿。
像是通宵哭过。
如果是从前,她肯定还要生气地推开他嘲讽一番。
但一夜疲惫,邬映月心力交瘁,早已提不起半点情绪。
“又怎么了,谢道友?”
邬映月语气无奈。
谢寻舟听着她比之前平和不少的语气,懵了一瞬,眼眶又红了一圈。
“你喊我什么?”
“谢道友?”
前些日子还会直呼他谢寻舟。
现在就只是一句谢道友了?
她是不是要忘记自己的名字,忘记自己曾是他的师兄了?
谢寻舟忍着心中的绞痛,强逼自己冷静。
“这个重要吗?”
“有事就说,别耽误我时间。”
她顿了顿,像是看穿了什么。
“你是为邵清芜来的吧?”
“那事你别怪我,她自己招惹我的。”
“还有住处,昨夜我不在,也没空给她安排。”
“原由我给你解释了,你可以走了。”
谢寻舟一愣:“我不是因为这个”
他本是想问,昨天晚上的那个少年是谁?
她为何允许他上她的剑,又为何能让他亲昵地喊她师妹?
可到了这里,他心念一转,又想问问,那人是谁?
如果只是鹤来,他尚能理解。
可为何连一个陌生人,都能喊她师妹?
谢寻舟暗自伤怀。
少女却凛了眉眼。
“那你是为了什么?”
她失了耐心,拔剑拍开他的手,然后低下头,用清洁术扫过他刚抓过的地方。
谢寻舟呼吸一窒,声音都颤抖起来。
“那个男人,是谁?”
“他明明不是我们宗的弟子,为何为何能喊你师妹?”
邬映月古怪地抬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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