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场暴雨属于天灾也属人祸,来的突然,淋雨加饥饿,各村都死伤不少,为了方便管理政府就把的几个村子合并在一起。

    夏家村如今有三分之二是外村人,他们对于夏家村人闭口不谈江大肠知道的也不多。

    只晓得当初这村子里没几个好人,但能可劲儿的欺负没爹没妈的孩子呢。

    但老寡妇的事情,可是传出了十几上百个版本。

    说三个儿子不孝的反而不是主流。

    主流竟然是老寡妇和牛棚里的老知青私奔了!

    炸裂到让人发指桃色新闻村村相传已经不够了,据说县城两人在路上遇到,打完招呼就就开始蛐蛐了。

    “嘿,你听说了,咱们这儿有个村儿,一个有三个儿子三个孙子的老寡妇和老知青回首都享福了!”

    “甚?不是六个儿子的老寡妇吗?”

    “管她几个,关键她五十多,竟然还能去城里享福!”

    “哼,谁知道当初她用什么手段了,听说寡妇最风流了,你想那些老知青”

    江嫦:从前车马很慢,烂事儿传得也很慢,可她觉得老寡妇的事儿,传得一点也不慢!

    谢元青看江嫦脸色好了许多,让他去夏二爷家先休息。自己要去指挥唐小宁把货车开到村委会,三个小崽蹦蹦跳跳喊着去看热闹。

    老寡妇被昔日老姐妹们簇拥,在一帮老娘们当中风光无限。

    “瞧,这小两口感情多好。”她老姐妹望着有商有量的两人嘀咕。

    老寡妇傲娇瞥她一眼,“他们可是出了名儿的模范夫妻,拿过奖状的那种!”

    旁边穿红衣服小媳妇眼珠子一转,艳羡打趣道:“谢首长说话和和气气,不大喊大叫,不像我们家两口子,一个像患了疯牛症,一个像得了狂犬病。”

    前段时间,卫生所才组织了轰轰烈烈的“打狗运动”,讲述狂犬病的时候顺带讲了疯牛症。

    “你知道狂犬病不?”老姐妹问老寡妇。

    老寡妇当然知道,“打狗运动”是全国的,家里的黄毛白毛为了省事,成了有铁饭碗的军犬,才躲过一劫。

    军区其他人家的狗,在打狗前一天晚上,跟着黄毛媳妇跑山林子去了。

    检查组下来一瞧,干干净净,也无话可说。

    “赖大老娘,自赖大死后,人越发的不要脸了,成日看见男人就往自己家里拽,说要给老赖家留后,惹了不少事儿。”

    老寡妇当初和自己旗鼓相当的老婆子,不由唏嘘。

    “她人呢?”按理说,这样大的热闹,少不了这老货的。

    “死了。”

    老寡妇“啊”了一声,她可记得当初雨灾后赖老婆子身强体健啊。

    “你记得当初她摔狗吃屎磕头的那只大黄狗不,雨灾后,家家吃不饱穿不暖,她就打起那大黄狗的主意。”

    老寡妇想到江嫦的话,脱口而出道:“人家大黄狗让她吃屎尖尖,她要吃人家的狗肉片片?”

    几人没搭理她的幽默,继续道:

    “结果那狗咬了她跑了,没过两天,赖婆子就开始在地上爬,还叫唤,咬人,好在那天打狗队来了,说她得了疯狗病,她去要打狗队人,被一棍子敲死了。”

    老寡妇听完半天没说话,看着昔日姐妹黝黑发皱的老脸,稀疏发白的头发,还有漏风的牙齿,突然想到自己。

    如果没有小江,她只怕在暴雨后,也活不了两天,毕竟当初她可是真的想死的。

    村口的热闹江嫦是不知道了,她此刻早已在夏红星凉爽的堂屋里喝茶。

    “为了村口宅基地的事情,两家闹了好几年,老村长家挖地基,江家就灌水;江家用栅栏圈地,他们就拿老村长牌位哭  ”

    当了五六年村长的夏红星已经褪去了当年的憨厚,条例清晰的把村口闹剧讲了一遍。

    江嫦看他黝黑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还有什么事儿?”

    夏红星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你走后的第二年冬末,有个干瘦的老头来咱们村子了。”

    江嫦不说话,静等他下文。

    “那天雪下的很大,干瘦的老人爬上后山,在你母亲坟前良久。”

    夏红星永远忘不了老头站江嫦妈的坟前吐血的模样,也记得老头扭头看他的目光。

    明明他躲得很好,却一眼被看见了。

    “小子,想不想当官?”老头摸一把嘴角的血,沙哑开口。

    “你小子为人正义憨厚,到是个有福气的,帮我做一件事,我虽然不能让你大富大贵,但能保你一家平安喜乐。”

    夏红星对当官不感兴趣,他跟上来,是因为老头是生人,又独自一人往后山来,别不是敌特。

    “回去问清楚你爷奶,当年在村子里,欺负过她的,还有江、  江嫦的,帮我看死他们,不用做什么,让他们子孙后代困死在这个小山村就好。”

    老头眼神比吹来的西北风还要寒冷,说话语气比地上的雪还要寒凉。

    “等我回神,老人已经不见,第二日我就接到当村长的通知。”

    这件事憋在夏红星心里好几年了,村口的宅基地是老头吩咐特意留下不动的。

    当初他不明白为什么。

    可这几年,看着江、夏两家为了那块宅基闹出的各种风波,他渐渐懂了。

    老头这是要让两家永不消停。

    在这种小事上折腾,最后磨掉斗志。

    江嫦也懂了,即便是和平年代,老王头是手段身份,弄死那些欺辱家人的村民易如反掌。

    一开始他以为老头不用雷霆手段,是因为修道人讲因果。

    可刚才看见老了几十岁的江大奶和村长媳妇模样,“生不如死”具象化了。

    老头这样温水煮青蛙的磨着两家人,既不用担心因果,也能让他们尝一尝当初父母和自己的痛苦。

    “夏春儿疯疯癫癫的回来,缠着肖战国不放,说她才是军长夫人,然后大骂、”

    后面的话江嫦不用听,也能想象。

    “夏春儿不是在随军吗?”

    当初在巴扎上遇到她继子郝极品偷东西栽赃给自己,还闹到公安了,那个叫郝有德的男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夏红星喝一口绿豆水,才道:

    “你走的第二年,她就回来了,送回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人也疯疯癫癫,她家兄弟侄子去找人,才知道,郝家那位退伍了,和她离婚找了个镇上带三个孩子的二婚头。。。”

    江嫦听完说不上什么感觉,半天才在心里憋出一句话:这瓜她吃的有点消化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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