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童就像一个熊孩子,跑到他们的安乐窝里,来捣乱,还大言不惭,偏偏他官更大。
官大一级压死人。
从九品吏目金大人看不惯唐风年,暗忖:你怎么可能是从百姓而来?如果没有过硬的关系,你怎么可能升官升这么快?你又不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哼!
唐风年微笑,道:“百姓不受欺压,是最低的道德标准,也是官府的底线,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作为知州,有这个定夺的权力。以后,对卖粮食蔬果的田州小贩征收商税,只收两个铜板,跟账本一致。酒税等特殊种类除外。”
“你们是否还有异议?”
其他人既不答应,也不反对,脸色难看。
唐风年稍等片刻,继续说道:“要提高官府的收入,不能像捡芝麻一样,或者争抢夜香一样。”
“只顾着占小便宜,反而吃大亏。”
“如果田州商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搞出更多土特产,销往外地,何愁商税少?”
“另外,官差办事,必须赏罚分明。差事办得好,就奖赏。差事办得糟糕,就淘汰。”
“等我熟悉田州官府的各项收入之后,会尽量详细地安排官差赏罚规则。”
从九品吏目金大人故意打呵欠,模样懒洋洋,不相信唐风年有那个能力。
唐风年看向官差,眼眸清澈、明亮,问:“你们更想赚干净钱,还是想赚赃钱?”
官差们面面相觑,有些人一脸便秘的表情,道:“当然是干净钱。”
唐风年点点头,抬起手,挨个儿拍他们的肩膀,坚定地笑道:“赚干净钱,这才是有志气的人,问心无愧的人。”
“我初来乍到,肯定有想得不周到的地方,你们多给我提意见,千万不要闷在心里。”
官差们都笑起来,有些人真笑,有些人假笑。
那两个打砸东西的官差被处理,不得不脱掉代表官差身份的衣衫,灰溜溜地离开官府。
这也算杀鸡儆猴。
唐风年勤勉,马不停蹄,又去拜访州学、阴阳学、药局。
州学是官方学堂,教导孩童念书,每年还可以举荐几个名额。得到这些名额的学子,就可以去京城的国子监学习。
当初,石家两兄弟就是通过县学举荐,而去国子监。
州学的教谕一见到唐风年这个新知州,就诉苦,说学堂年久失修,雨天漏雨,希望官府拨银子,修一修学堂,最好是盖新学堂。
唐风年点头,爽快道:“您放心,我会认真考虑。”
在聊天中,他特意透露出,自己也曾经是学堂的教书夫子,拉近自己与教谕的关系,然后亲自考一考学童的才华,夸了几个孩子。
离开州学之后,他去阴阳学拜访。
阴阳学负责天文、气象,每当出现旱、洪、冰雹等天灾的时候,这些懂阴阳的人就显得格外重要。
唐风年平时爱看书,对阴阳学有一点了解,不算门外汉。
他跟负责阴阳学的巡术林老夫子相谈甚欢。
然后,唐风年又去拜访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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