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灿热情,留赵宣宣吃午饭,接着又玩一下午。
另一边,唐风年和乖宝拿着号码牌,在户部等待,坐着烤火,顺便跟别的地方官闲聊,听别人吹牛或者发牢骚。
有个官员大声说道:“太倒霉了,我为官的那个地方闹蝗虫,今年的税收大大减少,预计政绩考核也好不到哪里去,升官无望。”
“真羡慕田州那个唐大人,人家的税收政绩是我的好几倍。”
他对面的官员拍打大腿,接话:“唉,同病相怜啊,我那个地方闹干旱,政绩也不好看。”
另一个官员放下茶盏,不疾不徐,高深莫测地道:“如果有后台,即使政绩再差,也能升官。”
他旁边的官员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满眼好奇,鬼鬼祟祟地向他打听升官门路。
其他官员不为所动,甚至嘴角和眼神流露不屑。作为官场上的老油条,他们可不会轻易上这个当。
不是不想要后台,也不是不想升官,而是因为真正的升官门路是秘密,是心照不宣的,不能让外人发现把柄。
就连小学徒乖宝也瞧不上那几个官员鬼鬼祟祟的行径,暗忖:老鼠偷米,都是偷偷地进行,哪有这样欲盖弥彰的?如果被骗,恐怕官、财两失,有冤无处诉。
她捧着暖手炉,转头跟唐风年说悄悄话。
唐风年特意低下头,眉眼含笑,又摸摸她的暖手炉,看看暖不暖,是否需要添炭?
眼见他们俩姿态亲昵,有个八字胡官员挑眉,观察一会儿,抬起右手的食指,抚摸八字胡,眼神猥琐,刻意凑过来,压低嗓门,笑问:“唐大人也好男风?”
“喜欢这种稚嫩的小书童,是不是?嘿嘿……”
离得近的官员也听见了,发出耐人寻味的笑声。
乖宝打扮成小书童的模样,又被唐风年无微不至地照顾,寸步不离,以至于被猥琐龌龊之人误会。
唐风年的笑意立马变成霜雪,眼神变成冰刀子,冷冷地反驳:“这是我亲生的孩儿,带出来见世面罢了,你不要以讹传讹。”
那八字胡官员尴尬,面红耳赤,双手抱拳,赔礼道歉,然后如过街老鼠一般,默默地走开了。
另一个官员豪爽地哈哈大笑,道:“唐大人和我一样,我也带犬子过来见世面。”
他身边也跟着一个小书童模样的孩子,看起来八九岁。说笑时,他用大手拍打孩子的小肩膀。
那孩子被拍得难受,肩膀往下沉,越变越矮,小表情敢怒不敢言,显出几分滑稽。
唐风年重新露出笑容,跟这对父子闲聊。
“唐大人,久闻大名。我姓李,在永州为官。这是我小儿,居逸。”
他比唐风年早六年中进士,但为了平起平坐,避免以资历压人的嫌疑,他故意没提这事。
唐风年笑容和煦,寒暄:“这是我孩儿,清圆。”
他故意用“孩儿”二字,模糊儿子与女儿的区别,暂时不暴露乖宝的女童身份。
然后,两人聊税收、判案等正事,话语间挺投缘。
李大人说:“我前些日子遇到一个棘手的案子,梦游杀人案。”
“唐大人,如果换作你,你会怎么判?”
唐风年思量片刻,道:“不敢妄下结论,李大人能否透露更多证据和细节?”
……
乖宝也听得津津有味。
那个叫李居逸的孩子感到无聊,趁着他爹没注意时,故意冲乖宝做鬼脸。
乖宝又冒充大人,从唐风年随身挂的锦囊里拿出两颗糖,塞李居逸手里,仿佛在说:小孩子乖乖吃糖,别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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