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郝爽无地自容,美娜挡在郝爽前面跟哎呀提议:“校长,走挺远了,让大家原地休息一会儿吧?喝点水,或者上个厕所啥的,好不好?”
哎呀觉得美娜想得十分周到,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命令大家原地休息十分钟。
终于可以休息了,女孩子们找隐蔽的地方上厕所,男孩子们则趁机喝水。
大壮急忙把包卸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在包里面翻了一包食物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美娜拿出个小手帕,用水沾湿了给郝爽擦脸,郝爽不争气地哭了。
美娜小声说:“哭什么?这又没什么丢人的。”
汉克斯也跟着说:“是啊,这没甚(什)么。”
郝爽瞪了他一眼,抽抽哒哒地说:“没什么你还笑?要不是你笑,能把他们都引过来吗?”
汉克斯的确有点懊悔,自己的无意举动竟然给郝爽弄得挺尴尬的,连忙解释:“噢,包(抱)歉,窝(我)是觉得挺磕(可)爱的,所以才笑……”
“真的吗?我可爱吗?”郝爽停止了抽泣,瞪圆了眼睛问。
“噢!当染(然)你非常可爱,美丽的小姐。”汉克斯说。
郝爽立刻高兴了,“这还差不多,嘻嘻。”
美娜:“……”
汉克斯:“……”
胡萝卜跑到白菜面前说:“哥哥,咱们现在把冰棒给大家分吃了吧,解解渴,要是等吃饱了再吃冰棒也吃不出什么味儿来,再说天这么热,冰棒也容易化了,现在吃正好,你说是不?”
白菜想了想问:“老师能同意吗?”
胡萝卜心想:校长要是吃了自然会同意的,问什么问?于是对白菜说:“你把箱子给我,我去跟校长说。”
白菜拗不过胡萝卜,只好把竹箱给他。
胡萝卜背着箱子直接来到哎呀面前,打开盖子,拿出一根冰棒递给他:“校长,这是我妈做的冰棒,凉爽解渴,您尝尝,可好吃了。”
哎呀正口渴呢,也不客气,接过冰棒尝了一口,笑着点点头表示赞许。
胡萝卜又拿了两根给了田老师夫妇,然后是正在松筋骨的汉克斯。
汉克斯咬了一口:“哇!好好呲!”然后摸摸胡萝卜的头,大力夸赞:“你妈妈的收(手)艺真棒!”
美娜接过冰棒时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郝爽呢,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素颜,正坐在地上靠着树感叹坐着的美好。胡萝卜把冰棒递给她时,她睁大了眼睛说:“噢,谢谢啦,小伙子。”咬了一口冰棒立刻感叹:“天啦!你是来拯救世界的英雄吗?哇!太美妙了,这口感,让我感动得想哭……”
大壮正在狼吞虎咽,一根冰棒伸到他眼前,他一下顿住了,刚要伸手去接,又抬眼央求胡萝卜:“这个颜色的我吃过了,我想要另一个颜色的冰棒,可以吗?”
胡萝卜笑笑说:“当然可以啊。”于是又给了他一根。
大壮愣愣地看着手里的两根冰棒,有些意外。
胡萝卜冲他灿然一笑,走向一旁的凯路。
胡萝卜想给凯路两根冰棒,凯路只拿了一根,他说宝贝还小,不能多吃,只给她尝一小口就行了。说着把冰棒递给宝贝,宝贝迅速地用小舌头舔了几下,笑得眯起了眼睛。
二蛋也要了另一个颜色的。
女孩子们陆续回来,欣喜而又感激地接过冰棒,只有蘑菇神色傲慢。
浩宇接过冰棒时自然而沉静地说了声“谢谢”。
胡萝卜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自己取了一根冰棒后把箱子给了白菜。
白菜打开箱子数了数,问胡萝卜:“怎么少了一根?你是不是又多吃一根?妈妈不让你多吃,让我看着你,怕你吃多了肚子疼。快把多拿那根拿回来。”他按照人头数的,凯路没给宝贝拿冰棒他看到了,所以他确定剩下的冰棒数量不对。
胡萝卜翻了个白眼,“你烦不烦啊?怎么跟我妈似的?我有那么贪吃吗?多一根给大壮了,他一根不够吃!事儿事儿的!”说完悻悻地走了。
被抢白的白菜又好气又好笑地站在那,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萝卜难得地开口安慰他:“甭理他,他一天全是理、最有理、到什么时候都有理。”
白菜惊讶了,他发现这个不爱说话的弟弟为了安慰自己,竟然把一年的话都说完了。
孩子们边吃着冰棒边议论着、赞叹着,一边夸赞着兔子妈妈的手艺,一边夸着兔子妈妈好有爱心,还想着给其他同学们带份儿。
胡闹忙向大家说明这是胡萝卜为大家争取的。同学们立刻把赞许的目光投向了胡萝卜。
胡萝卜咳了一声,大气地一挥手,“应该的,都是同学嘛,好东西要大家分享!”
休整完毕,大家动身向目的地进发。
也许是休整得好,也许是冰棒给大家带来了动力,大家一鼓作气,直达快活林。
进了林子,一阵凉意伴随着花香和湿润的泥土气息迎面扑来。
林间薄雾缭绕,阳光像一缕缕金色的细沙,穿过重重叠叠的枝叶照进来,斑斑驳驳地洒落在草地上。
林子里野花如繁星闪烁、五彩缤纷、争奇斗艳。
“这就是快活林啊!”
“哇,好凉爽啊!”
“好美啊!”
孩子们的赞叹声不绝于耳。
哎呀带领大家来到一片阴凉的空地上,拍拍手说:“同学们,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做两个游戏,然后我们吃饭,最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大家说怎么样?”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好!”
哎呀说:“首先我们玩一个击鼓传花的游戏。所有人围坐成一圈,由汉克斯老师蒙着眼睛击鼓,大家开始将手里的绸花传给右侧的人,汉克斯老师可以随时停止击鼓,鼓声停时花在谁手里就由谁表演个节目,节目表演结束再重新击鼓,由刚才表演节目的人继续往下传花,大家说好不好?”
“好!”孩子们一边喊一边热烈鼓掌。
大家围坐成一圈。
汉克斯抱着鼓坐在圈外,手拎着鼓槌准备击鼓。美娜给汉克斯蒙上眼睛,然后回到圈里左右看看,发现只有哎呀右侧有个空位置,只好走过去坐下。
哎呀嘴角扯了一下,急忙收回去。他手里拿着绸花,朝汉克斯喊:“汉克斯,开始吧!”
汉克斯得令,鼓声密集地响起来。
哎呀手里的绸花向右侧的美娜递过去,美娜忙扔给右侧的林老师、林老师扔给田老师、田老师扔给田橙、田橙扔给田柠、田柠扔给白妞、白妞扔给黑妞……
就这样,绸花在众人手中飞快地传递着,突然鼓声一停,众人目光一滞,纷纷集中在了手握绸花的郝爽身上。
郝爽左右看了看,笑着起来,大方地说:“好,我给大表演个节目,我唱个歌吧!歌名……”
美娜忽然对郝爽说:“郝老师,你弹的那个《思念》特别好听,你弹一下那个曲子吧。”
郝爽一拍脑门,“我把这茬给忘了。”说完转身去打开自己的琴包,拿出一把小琴。
她走到场中央,调了两下音,然后开始弹奏起来。
曲声悠扬婉转,诉不尽离愁别绪和对亲人的思念,曲子在每个人的心湖中都拨开了层层涟漪。连哎呀都由衷地赞叹:好美的曲子!
郝爽弹着弹着进入了意境,边奏乐边热泪盈眶。
曲子终了。静默了一刻,现场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郝爽吸了吸鼻子,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自觉扬眉吐气,来时不愉快的那一幕立刻烟消云散了。她向大家鞠了个躬,然后走回自己的位置,把放在地上的花拿起来,重新坐下,把琴放在身后。
哎呀命令汉克斯重新开始。话还没停,郝爽就将手里的花向哎呀怀里扔去,哎呀吓一跳,手忙脚乱地接住,然后传给美娜,美娜再往右传,传着传着,鼓声停止,这回拿着花的是二蛋。
二蛋放下花,走到圈中央,刚要说话,胡萝卜大声喊:“就唱上次那个民歌,就是‘哎哟喂’那个。”
众人哄笑起来。
胡闹调侃他:“什么‘哎哟喂呀’?难道冰棒吃多了肚子疼啊?”
众人更笑了。
二蛋笑了笑,清清嗓子然后放声歌唱:“春日里呀,春光那个妙,喜鹊枝头喳喳叫,唱得是那迎春花儿娇。哎哟哟哟哟,唱得是那迎春花儿娇呀依呀依嘚喂。夏日里呀,艳阳那个照,荷花热得扭扭腰,水里鱼儿忙着躲猫猫。哎哟哟哟哟,水里鱼儿忙着躲猫猫呀依呀依嘚喂。秋日里呀,麦子长得好,满坡都盖着黄金祆,爷爷奶奶都在抿嘴笑。哎哟哟哟哟,爷爷奶奶都在抿嘴笑呀依呀依嘚喂。冬日里呀,雪花儿那个飘,炉子里的火苗烧得老高,玉米和地瓜烤得有点焦。哎哟哟哟哟,玉米和地瓜烤得有点焦呀依呀依嘚喂。”
一曲终了,大家热烈鼓掌。
哎呀头一次听二蛋唱歌,心说:这小家伙唱得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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