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寒意沁人,但隔着窗帘,就变得能够忍受。
从缝隙去看月亮,颇有以小窥大、管中窥豹的野趣。
只是这下,许娇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去看那轮明月了。
月圆、团圆,乡愁。
似乎月亮和这些词总是捆绑销售,主要看着明月,触景生情,就会想到那些。
真奇怪,明月怎么能被冠以人类的情绪,它就那样待在原处,一千年一万年,亿万年后也未必有什么改变。
许娇的惆怅一点点散尽了,想得太多,其实只会徒增烦恼。
从始至终,她需要记得的,应该只有紧紧抓住自己的、和自己想要的东西。
其余的,完全没有必要浪费太多的精力和感情吧?
外面有没有风不清楚,不过屋里的窗帘乱了几次,大厦的灯一盏盏熄灭,员工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
唯独许娇办公室的灯,一直亮着。
不过对于大家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只要不是最近半年入职、在之前和许娇相处过的员工都知道,许娇工作起来,有多拼命。
只是今晚的月亮太圆,有人拎着办公包离开这栋楼时,抬头看去,顺便看到了最高层的办公室。
她眼神不错,觉得窗帘好像动了一下。
大风刮过,她感叹:“许总也太拼命了吧,开窗提神呢?”
“难怪人家赚大钱,有这份毅力在,做什么都能出头吧。”
难以启齿的声音险些溢出,被许娇嚼碎了往肚子里咽,她抓住赵祁的手臂,几天没修剪,已经有些长的指甲已经嵌入他的肉里,留下由红转紫的痕迹。
赵祁似乎不觉得疼,丝毫都不在意。
他一直是如此,许娇也已经习惯。
但是今天却不想惯着他,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些,刺痛感传达着他的不满,她分明才是在下的那个,却有点趾高气昂的,用命令的口吻对赵祁说:“你今晚听话点,我说让你慢你就慢,我说让你快你才能快。”
赵祁动作停滞一瞬,愣了愣后,笑起来,凑到她耳边说:“好,都听姐姐的。”
随后,就一动也不动了。
许娇原本紧紧抓住窗帘的那只手都松开,抓住了他另一只手,然后难耐地说:“动一下。”
赵祁当然是听她的话,还真只动了一下。
许娇有点不满的皱眉,在他不动弹的时候直接往前挪动,挣脱了他圈住的那一隅之地。
然后,起身,揉了揉红了的膝盖,不满的瞪他几眼。
故意逗弄她的赵祁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就那样微笑着看向她。
任由额角的汗滴落,分明衣襟敞开,比他还要狼狈许多,却偏偏坦荡到让人觉得,该羞愧的那个只有她自己。
许娇不动声色的打量几眼他此刻的模样,没有任由他维持这种模样,而是用力的推他。
赵祁顺从的向后仰去,跌坐在地上,手也朝后,撑在地上。
原本就乱糟糟的衣服更是肆意敞开,从许娇的视角来看,是一点东西都遮不住了。
啧,以她对赵祁的了解,这家伙绝对是顺水推舟,故意的。
但确实赏心悦目。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找上他。
酒还剩一点底,她没用酒杯,直接拿起瓶子,蹲到他跟前,把瓶口怼到他嘴边:“喝。”
赵祁这才张开嘴,但没其余的动作。
许娇心底牢骚他完全是一戳一蹦跶,却还是抬手把酒瓶举高,将剩下那点酒全灌给他。
她从来都不是擅长伺候别人的主,酒倒进他嘴里,肯定先洒了大半,还呛得人脸都涨红。
许娇在他闭上嘴的前一刻撞了过去。
虽然是亲吻,却也是直接撞了过去,看上去火气十足,不像有什么暧昧的情绪。
怎么这样啊。
赵祁忍不住在心底感慨。
在有关许娇的事情上,似乎每一次都会和自己的计划背离。
不过,只要不是严重的脱轨,对他来说都不算是什么难事。
哪怕嘴唇被磕破,不算轻的疼痛实在是难以忽略。
血混在这个吻里,让本就不存在的暧昧痴缠又削减半分。
他只加深这个吻,让突如其来许下这个吻的人,不许轻飘飘的抽身离去。
按住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
用力的掐住那处,让她就算想起身,也没办法挣脱。
一如之前无数次。
许娇痴痴笑起来,咬了下他的嘴唇后,结束这个吻,却无法起身,也并不打算起身,而是维持着这个动作,嗔笑着对他说:“不是我吩咐什么,你才做什么吗?怎么又自己动起来了。”
被点明自己刚才故意想要钓着人的心思,赵祁丝毫都不在意,反而坦然回答:“在你面前,我不从来都是这样?我什么时候对你,有过自制力。”
这是一句大实话,许娇甚至找不到反驳的点。
沉默片刻,她瞪了赵祁一眼:“那你还给我一下,九下的动?”
丝毫不害羞,带着点理直气壮的意味。
这才是他认识的,最初的许娇。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娇纵的性格。
后来时过境迁,家道中落,难免磨平了棱角。
赵祁原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许娇这样一面。
却没想过,今晚得偿所愿。
他笑的肆意了些,落在那张作出怎样表情,都不可能丑的脸上,格外的吸引人。
至于这张脸和傅执有点像?
就连傅执这个人,都早就被她抛之脑后。
他算是什么东西,还想要她在这种时候,都挂念着他?做梦。
赵祁低声说:“这可是你说的。”
许娇左右摇晃几下,反正就是不愿意安分。
赵祁本就难耐,如今没她准许,却还是继续胡闹起来。
窗帘遮盖办公室里的景象,月光却从缝隙落进来。
酒瓶早就从许娇手中摔落到地上,他抱着她,把酒瓶踹远点,然后走去,将灯关上。
那一抹挤进来的月光,就变得格外显眼了。
打落在许娇的皮肤上时,也格外惹眼。
他摩挲几下,又咬了一口。
牙印落在上,许娇难免骂他:“跟狗似的。”
赵祁浑不在意,甚至说,她要是不这样骂,他反而不习惯了。
他蹭到她脸侧,发梢搔过她脖颈,学着小狗模样“汪”了几声。
当狗就当狗,总好过老婆跟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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