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军一头雾水,他先是环视四周,认出自己还在路边,而大雨依旧倾盆而下。
战友赶紧把他扶起来,他问战友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战友反而被他问懵了。
双方简单一沟通,才弄清楚怎么回事儿。
原来刚才战友以为齐长军去路边解手,谁知等了好几分钟也没见他返回,这才下车来找他,结果就发现了仰面躺在地上的齐长军。
齐长军醒过来时,战友正在查看他的情况。
齐长军更是一头雾水,他明明记得自己正朝着俩怪女人走去,好好的怎么会晕厥了呢?
更奇怪的是自己一点相关的记忆都没有。
好在他只是觉得头有些发胀,并无其他不适的感觉。
回过神后的齐长军赶紧问战友,有没有看到两个穿着奇怪的女人。
战友们面面相觑,他们也觉得这样的天气又是这样的环境和时间,这地方怎么会有人呢!
齐长军赶紧简单把刚才经历的一幕说了一遍。
他刚说完,一个战友立刻回道:“什么人啊?这才秋天,怎么就穿上大厚棉袄了呢!”
这话一出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开口说话了。
齐长军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应该是看到了所谓的脏东西。
作为几个人的小头头,他自然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慌张,先让大家回到车上。
本以为再等等,大雨肯定会停。
谁知又过了接近两个小时,天都黑透了,大雨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时候和齐长军坐在一辆车上的战友说了句让他浑身一颤的话。
“咱们的车突然抛锚,而且这里连续下了五个小时大雨,会不会和俩女人有关。”
其实这种想法已经在齐长军脑海里萦绕了几十分钟,只是作为军人,尤其还是这次押运行动的负责人,这话他不敢轻易出口。
既然已经被战友提了出来,几个人便顺其自然讨论起来。
齐长军详细描述了俩女人的举动,一个战友脱口而出:“这好像在喊着齐哥过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
看眼下情况,想弄清楚怎么回事,或者说想摆脱眼前的困境,或许只有再下车到刚才俩女人所在的地方看看,毕竟继续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即便是747部队的特种兵,面对这种情况也不得不萌生了那种想法。
他们喊着另一辆车上的战友,几个人跟着齐长军来到了刚才俩女人朝他招手的位置。
那里有一片一人高的茅草,两个年轻特种兵用木棍扒拉开茅草,就看到了一个土疙瘩。
土疙瘩的旁边还有一块被泥土掩埋了一半儿的石板。
还是齐长军最先反应了过来。
他吼道:“这是一个坟啊!”
他这么一提醒,几个人才恍然大悟。
果然是一座坟墓,只是因为经久失修,坟头只剩了个小土包,墓碑也倒了,镶嵌到了泥里。
“难道她俩是在请求齐哥帮忙?”
年轻特种兵说了这么句话。
几个人看着衰败的孤坟,一商量,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就帮着整理整理吧!
他们返回车上拿出铁锹,一口气把坟头堆得一米半高,又把石碑竖起来,固定好。
神奇或者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俩特种兵刚把石碑竖起来,大雨立刻停了。
墓碑上的刻字已经很模糊,齐长军抱着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的想法,从越野车工具箱里找出半桶黑漆,用木棍蘸着描了一遍。
原来这是一对母女,母亲叫李桂花,女儿叫姚丽君。
母女埋一起的情况还真是少年,而且附近并没有其它坟,说明她们是被随意地埋在这里的。
虽然有坟头,也有墓碑,墓碑上还有名字,说明她们正常死亡而不是被谋杀。
正常情况下,人死后应该被葬在家族墓里,大概他们并不是本地人,而且无亲无故,才被葬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等齐长军描完,圆圆的月亮已经挂在夜空,他们没有黄纸、黄香,只好正了正衣襟,恭恭敬敬朝着坟头鞠了三躬。
回到车上启动了一下试试,汽车立刻发出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两辆车都正常了。
开车离开前,齐长军再次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又再一次听到那种奇怪的声响,他抬头看向后视镜,透过后视镜就看到了那对母女。
她们站在车后面,朝着汽车招手,好像是在和齐长军他们挥手告别。
回去以后齐长军发了一次高烧,三天后才逐渐退烧,不管他忽然发高烧和遇到这对鬼母女有没有关系,反正从此以后齐长军的人生观变了,他既信科学,也信鬼神。
齐长军讲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像又快速经历了十几年前的诡异一幕。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类似的经历前几天市派出所的刚刚经历过。
他讲述完,也到了油城上空,汽车开始下落,竟然还是停在了离开前的那个车位上。
三个人都惊呼太神奇了。
我着急去找冯红林,便笑着朝他们摆了摆手。
“关于这车,几句话解释不清楚,等有空时我再和你们详细说吧!”
说完,用思维控制汽车直奔冯红林发来的位置。
这是一栋老楼,和魏成志俩离得很近。
楼前停着好几辆警车,三单元直接被用警戒线围了起来,我一眼看到了正在和围观群众们交流的小陈。
“小陈哥!”
“马兄弟,你还真准时!”
小陈扫了一眼手表,回道。
“听冯哥说了大概情况,我以最快速度赶过来的。”
“嗯!302室,冯哥他们在上面呢!”
我赶紧小跑着来到302,在二楼时已经闻到了刺鼻的尸臭气味。
这么臭的气味,整栋楼应该都能闻得到,怎么死了好几天才报警呢!
报警的还是房东,真不知道这一单元里住的都是什么人。
冯红林他们都戴着法医专用的口罩,见我进屋,他立刻抽出一个递给我。
“我都戴了两层口罩,还是觉得想吐!”
我也不逞能,赶紧戴上口罩。
“这么大气味,邻里街坊受得了啊!咋就没报警的呢?”
冯红林苦笑着摇摇头。
“哪有邻居啊!这一栋楼就两户,除了他们这一户,还有一户住着一对老年夫妇,平时很少出门,眼花耳聋,鼻子不透气儿。”
“其它住户呢?”
“哪还有其它住户!早就搬走了,这几栋楼已经基本被荒废。”
“啊!那这自杀的一家六口又是什么情况?”
“都是外来务工人口,你也知道因为流行疾病蔓延,这几年的经济形势急剧下滑,打工的就更困难呢!”
“他们是因为赚不到钱,迫于生活压力才选择自杀的?”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导致他们自杀的是一件具体的事。”
“奥!什么事?”
“俩孩子都没法上学!”
“怎么就没法上学了呢?因为没有钱嘛!现在不是实行义务教育,上学基本不用拿什么钱了嘛?”
冯红林叹着气摇了摇头:“关键还不是钱,是他们没有当地的房产证,根据相关入学规定,没有房产证是没法办理入学手续的。”
房产证?
吴呈呈的话闪过了我脑海。
他说的一家六口去杂货铺就是要买房产证,买不到后,女人还不停念叨“没有办法了”。
看来去杂货铺买房产证的就是死在这屋里的一家六口,女人念叨那句话的意思是既然买不到房产证,孩子就来不及上学了。
能想象得到他们是在一种绝望中选择了先结束了孩子的生命,又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活着其实是人的本能需求,但凡能活下去,谁愿意死啊!
我内心一下子涌出一股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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