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补衣服的许欣月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何雨水想下乡这个事惊的许欣月不小心戳到了手指。
“嘶!”
许欣月下意识中把食指放入嘴里。
何雨柱听后只是愣了一下,反应倒不是很大。
倒是许欣月激动的抓过何雨水的手,语气颇重,出口就是责备。
“雨水,你是疯了不成?”
“你这么娇滴滴的姑娘家,虽然说是当老师,但农村哪里比得上城里。”
“下了乡你就什么都要自己,除了教学,可能还要参与生产建设。”
“从小到大你都没拿过锄头,也没拿过镰刀,甚至都没有下过地。”
“就你这身板去下乡?你怎么就这么想不通。”
唉!郑景之的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何雨水好像还没从颓废中走出来。
自从郑景之的事情爆出来后,这两年间何雨水是越发的安静了。
能不说话她就不说。
逼不得已,要说话她才会开口说。
她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好像把自己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
每天除了上课,也没有其他的社交。
下了课直接回家帮着带孩子,顺便辅导许欣梅的作业。
这就是她一天中的工作,整整持续了两年。
对了,许欣月生了一对异卵龙凤胎,现在已经一岁半了,正是天真可爱,学说话的年龄。
男孩是哥哥,女孩是妹妹。
两个孩子都照着许欣梅与何雨柱的优点长。
许欣月本来就是个美人胚子,妹妹随许欣月,哥哥三分像何雨柱,七分像许欣月。
总之,现在两个小孩玉雪可爱。
不仅是当父母的稀罕,就连何雨水都喜欢的不得了。
许欣梅一回来也是与两个侄子玩儿。
这么其乐融融温馨的家,何雨水待不住,居然要下乡去吃苦。
这就让许欣月想不通了。
“别人是想方设法留在城里,你倒好,却主动下乡。”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想下乡?”
何雨柱也望着何雨水,“怎么突然想下乡了呢?”
何雨水摇头,“也不是突然,我想了很久。”
“今天才做的决定。”
何雨柱见状,便知她心意已决。
也不再劝慰她,“报了名吗?想去哪儿?或许我能给你运作一下。”
比方说去一个比较好一点的村子。
起码生活环境不会那么艰苦。
许欣月不赞同的扯了扯何雨柱的衣袖,眼里全是嗔怪。
“柱子哥,你在说什么呢?你不拦着雨水,居然还要给她提供帮助,哪有像你这么做人哥哥的。”
“现在农村是什么景象,她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她脑子一时想左了,你也跟着胡闹。”
许欣月越说越气,但何雨水脸色始终淡淡的。
不过看许欣月这么维护她,她露出真诚的微笑。
“嫂子,农村没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怎么没有……”她听说的以及看过的还少吗?
若非政策需要,谁愿意下乡?
谁又想下乡?
不但生存环境艰苦,就是圈子也不一样。
何雨水已经20多岁了,如果真的下乡了,她的圈子可能就局限在村里了。
到时候找个农村男人,好好一个城里姑娘嫁农村?
这不是……替何雨水觉得可惜。
并不是她看不起农村,也不是她歧视农村,明明何雨水可以待在城里,明明她可以找个城里男人结婚,将来生的孩子也是城市户口。
再说,城里的教育与农村的教育能一样吗?
就算将来孩子读书上没有天赋,孩子在城里也多些生存的机会。
而农村呢?
这场运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如果一直不结束,何雨水想要回来都不可能。
她的孩子将来想上城里读书更不可能。
毕竟每个名额都是有指标的。
也有政策要求的。
何雨水想问题想的太简单了,这些未来可能要面临的问题,她兴许都没有想到。
所以,自己作为她的大嫂,自然该真心为她打算。
她不赞同何雨水下乡。
所以她把自己担忧的这些情况全数跟何雨水揉碎的掰开了说。
“嫂子,那些太远了,对于我来说太遥远了,我想都没想过。”
经历过两场感情的失意,对于男人对于婚姻,她已经没有了期盼。
“所以,我替你想到了呀!这些都有可能是你将来要面对的问题。”
“你现在头铁,以后后悔就晚了。”
“如今什么都是有定额,有名额的,有指标的,还有一些证明什么的,硬性条件不达标,你就算是使再大的力都没用。”
“城里教书教的好好的,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想下乡。”
“雨水,我是把你当做亲妹子,我真心为你好,我希望你能把我的话听进去。”
“不要因为一时的失意,而自我放逐。”许欣月苦口婆心劝道。
她是真的不忍心何雨水下乡吃苦。
在城里虽然也不见得比乡下过得更好,但是亲人侄子都在身边,一口热乎饭还是能吃上的。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在一起,这不比什么都好。
况且城里教师的待遇不比乡下差。
虽说城里的知识分子下乡支援农村建设会有相应的福利补贴,但许欣月总觉得村里还是比不上城里。
面对许欣月的苦口婆心,何雨水张了张嘴终是无法开口反驳她的好意。
何雨水求救似的看上何雨柱,“哥,嫂子是好意,我知道,但是……”
何雨水突然住了嘴没往下说,但当她在抬起头时,眼里的坚定是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
“城里虽好,但我感觉压抑,我不快乐,我一点也不快乐。”
“我只感觉城里十分的窒息,我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里。”
“我想要去一个陌生的环境,说我逃避也罢,说我懦弱也好,哥,嫂子,我想下乡。”
“也许在一个新的环境,我或许能获得重生。”
“嫂子说的那些问题,对于我来说的确是比较遥远。”
“因为我现在还没有迈过那个坎,只要这个坎一直还在,那我永远不可能走到嫂子所说的那个地步。”
许欣月大惊失色,“你不想结婚!”
何雨水淡淡摇头,“目前不想,只要那坎一直还在,就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两个女人的争论,何雨柱静静听着。
许欣月分析的对,何雨水的问题也是关键所在。
所以,何雨柱便点头同意了,如果在一个地方感到窒息,那么就去完全陌生的地方寻获新生。
这未尝不是一场自我治愈的良方。
“如果你还没报名,就先别报,我会帮你留意,等过了年之后再说下乡这个事。”
何雨水见何雨柱松口,突然间整个绷着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她由衷地感到高兴,“哥,谢谢你,我听你的。”
她转过头又歉疚的望着许欣月,“嫂子,你别怪我哥,也请你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
“城里,我实在呆烦了,我也呆腻了,在这里我真的不快乐,一点儿也不快乐。”
“嫂子,我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怕自己会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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