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屏住呼吸,靠在墙后,不敢再动。
裴砚闭上眼,拧了拧眉心,眼底一片疲惫之色,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似是抛下公务来的。
“妈,她大病初愈,让我跟她说几句话。”
裴砚话音落下,原本坐在一旁的裴母却不淡定了。
“什么!曼曼还病了?”
裴母指着自己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知该说什么好。
“曼曼这孩子一向有分寸,今天她不管不顾就跑到我这里来,我原本就觉得奇怪,哪曾想是她受了委屈,无处可说。
你这个做丈夫的,光顾着外人了,对自己妻子倒是不闻不问。”
裴母说的激动,裴砚却是听不得这个,他阴郁着脸。
“妈,这里面有误会。
我带她回去,会跟她解释清楚。”
裴母却是不买账,“她不想听你的解释,事情做都做了,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林曼藏在角落中,用力的点了点头,暗自给裴母竖起一个大拇指。
裴砚看裴母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面色无奈。
“妈,这是我的家事。”
“曼曼不做裴家的儿媳妇,也做得我的女儿,你别想轻慢了她。”
裴砚揉了揉太阳穴,似是被裴母说的头痛。
“她头受了撞击,我给她送些药就走。”
裴母一怔,脸上立刻紧张起来,她沉思片刻,叹了一口气,终是妥协的点点头。
“曼曼最近受了惊吓,让她在我这里住一段日子。”
“随您。”
裴砚起身走上楼。
林曼拼命的摇着头,她一听到裴砚要给她送药,哪里都好了。
她躲到房间里,刚把门锁好,不料裴砚下一刻便推门而入。
林曼猛的回头,警惕的看着裴砚。
“你怎么进来的?”
裴砚没有开口,而是将手中的钥匙放在桌上。
他漆黑的眼眸看向林曼好半晌。
才道:“那晚我的确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听到裴砚的话,林曼双手环胸倚靠在落地窗前,有些好笑。
“然后呢?”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但我查过,你曾的确打过一条电话,通话记录被人删除了,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林曼看向裴砚,他身上有一些大男子主义,不喜欢跟人解释,是个说一不二惯了的人。
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大概会借着他给的台阶往下走。
可林曼偏偏要拆了他的台阶,把话摊在明面上说。
“裴总,你是在哄三岁小孩吗?”
“你的手机,除了你身边极其信任的人之外,还有谁能碰?
你可别告诉我,你想把锅甩给何昇。”
裴砚眉心跳了跳,抬起眼皮看着林曼。
“你这么信任何昇?”
林曼闻言,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裴砚,她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偷换概念!
“裴砚!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明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裴砚似是想哄林曼回去,今日难得有耐心。
眸光动也未动,顺着她话问道:“什么意思。”
林曼强压愠意,“你用的手机,芯片都是军区定制的,拿回来之后都是重新修改的程序,保密程度堪称一级!
就算拿着你的手机去手机店,也根本解不开,里面还有三十七道加密程序,如果强破,里面的东西会立刻先储存到一个网盘里,随后自动启动销毁程序!
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你再装傻就没有意思了!”
他的手机若是被人删了记录,那也只可能是他身边亲密信任的人才能做到!
裴砚闻言,原本波平如静的眼眸突然变的幽深,他低沉着嗓音,不经意瞥向林曼。
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林曼一噎,她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当然是前世的时候,她一心想要搞清楚他和甘甜之间的关系,想拷贝他的聊天记录!
好不容易趁着他洗澡把他手机偷出来,却发现一点用都没有!
“你少管我!我问你,你敢说那条记录不是甘甜删的,除了她谁还能近你的身,碰你的手机!
你嘴上说会给我个交代,其实根本就是想徇私舞弊。”
裴砚缓缓吐出一口气,“我不会,我答应你,公平公正的查。”
林曼抬头看向裴砚,拧眉。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今天的裴砚过于的好说话。
林曼伸出手,“但我不信你。
你把手机给我,我自己查。”
裴砚温凉的视线盯在林曼身上,缓缓开口。
“手机可以给你,但你看过之后,要跟我回去。”
“回哪?”
“回家。”他说。
“你自己都不回的地方,算什么家?”
林曼质疑的目光显露,眼底不乏讥讽。
“所以,我们要一起回去。”
裴砚眉间轻淡,语气却带着不容质疑的意味。
仿佛刚刚那个语气温和的男人只是假象。
“为什么偏偏要带我回去?
因为我像予汐吗?”
林曼抬起眼,大病初愈的唇色泛着苍白。
她站在落地窗旁,阳光落在她的肩上,像是归于凡尘的仙子。
美好宁静。
裴砚看着她的模样,似是不忍再逼她。
他叹了一口气,眼底是难得的认真,缓缓开口道:“你是我的妻子,无需像谁。”
林曼的视线一直警惕的看向裴砚,像是根本不信他。
裴砚将药放在桌上,“西药,上面有剂量,遵医嘱吃。”
他转身打开门,裴母的身子便倒了进来,把林曼吓了一跳,急忙想要上去扶住裴母。
却被一只手抢了先。
裴砚将裴母稳稳扶好后,才松开手。
裴母脸有些红,一个贵夫人,做出这种偷听人墙角的举动,还被人当场抓包。
原本一箩筐的话哽在嗓中,林曼见状忙走上前。
“妈,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我。”
裴母忙点了点头,“好,没事就好,饭菜已经好了,快跟妈下去吃饭。”
裴母瞥了眼裴砚,“有些人事情多,咱们也不用留他吃饭了。”
林曼余光瞥见裴砚阴郁的脸,心中暗暗对裴母竖起一个大拇指。
乖巧的点点头,“我都听您的。”
裴砚脸色微沉,似是没有将二人的一唱一和听在耳中。
他只是下楼见到桌上的饭菜后,命人撤掉。
林曼眼见着自己的盐酥鸡,藕粉糕全都被撤走,忍不住用忿恨的目光盯向裴砚。
他没看林曼,边走边对裴母道:“妈,她要遵医嘱,除了清粥小菜,什么也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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