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丽亚在小树林等了很久。
“何嘉旺该不会当缩头乌龟了吧。”
要不是为了避嫌,她早就跟着何嘉旺,好好看他怎么教训梁书弗。
又等了一会,天色暗彻底暗了下来。马丽亚看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七点四十了。
就在她不打算继续等下去的时候,何嘉旺匆赶来。
“丽亚。”
“怎么这么晚?梁书弗呢?”
马丽亚急忙问,“你把她关起来了吗?”
“我办事,你放心。”
树林中有点暗,马丽亚看不清何嘉旺的神色。但听到他这句话,她立刻眉开眼笑。
“她哭了吗?有没有求饶?”
“当,当然,那丫头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哭着喊着说不敢了,让我们饶了她。”
马丽亚心里狂喜,她靠上了何嘉旺的肩膀,没发现对方躲闪了一下。
“嘉旺,我就知道你厉害,只要稍微动动手指,就能让那贱小丫头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她去拉何嘉旺的手。
虽然何嘉旺长得丑,但还是有点本事的,这次从县城还给她带了礼物,马丽亚也就不介意稍微给他一些甜头尝尝。
“丽亚,那什么,你要不要去看看那个丫头?”
何嘉旺避开了她的手,结巴道。
马丽亚自然想看,但她又怕被梁书弗见到自己后会报复自己。
梁书弗那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怕她发疯会伤人。”
“你放心,那丫头已经被我们打晕锁起来了,闹不出什么动静。”
何嘉旺的话越说越顺溜。
最终,想要看梁书弗凄惨的心理战胜了心底的那点惧怕,马丽亚跟着何嘉旺一起到了乡镇上那座废弃水塔下。
“嘉旺,人呢——啊!”
马丽亚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推进了水塔下那个肮脏的楼道里,接着房门在外被锁上。
“何嘉旺,你干什么!”
马丽亚爬起来扑到门上,使劲拽门,发现自己被反锁后就开始使劲拍门板。
门板被拍得吱呀作响,可外面却好似听不见。
“何嘉旺!放我出去!”
“丽亚,别怪我,我这是为你好。”
何嘉旺将门锁了后,劝道:“你别喊了,这里没人来。”
“开门,开门啊!何嘉旺,你个混蛋!等我出来一定不放过你!”
马丽亚拍了许久,手掌都红了,依旧没人来开。
而何嘉旺在将马丽亚锁进水塔下后,便缩着脖子弓着腰,朝着等在大门外的人走去。
“大哥,我照你说得办了。”
宋征看了一眼反锁的门,手中的棍子被他耍得和杂技一样,何嘉旺小心肝不停颤抖。
他还记得这根棍子抽在身上的感觉。
宋征也不多说话,只留一句,“这身皮先寄在你身上,以后要是再敢对梁书弗动手,那我不介意将它们全打破了再撕下来喂鱼。”
何嘉旺抖得差点尿出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不敢,不敢,我们绝对不会动那丫—小姑娘一下,以后看见她就躲得远远的,连看也不多看一眼。”
宋征将棍子轻松地折断,扔在地上。
他听见不远处水塔下楼道内的动静,“关一晚上再放出来。”
“是,是,我一定照办。”
何嘉旺弯着腰目送那人离开,自始至终,那人上来就“哐哐”一顿打,连个姓名来历都没有说。
这到底是哪来的煞神?
马丽亚真是害苦他了,说什么小丫头那跟屁虫一样的表哥不在,一个人好下手。
放屁!走了个跟屁虫来了条狼狗,还是咬住了人不松口的那种。
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身上的伤口,将马丽亚关一晚,一点内疚都没有。
马丽亚被关在狭小的楼道内,出口那扇门都必然锁上,通往水塔上方楼梯的那道铁门也被锈迹斑斑的大铁链缠绕着。
她拍了许久的门后,外面都没人开门,就开始咒骂起何嘉旺和梁书弗。
“放我出去,呜呜呜呜。”
“梁书弗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何嘉旺,你这个混蛋!”
不知道喊了多久,她嗓子都哑了,眼泪也干在了脸上,楼道里的冷风吹过,一片冰冷。
她冻得瑟瑟发抖,凉风还不停往她衣服里面钻,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冻透了。
“呜呜呜,爸,妈,你们快来救我。”
此刻的马家也闹翻了天。
梁秀梅习惯了女儿每天晚归,但她并不在意。
女儿这是在奔前程呢。
可平时再晚,丽亚也会赶在丈夫下班之前回家。
丈夫对女儿的要求很高,不能和社会上的人来往,还要求她必须得考上高中或中专。
梁秀梅却觉得女人青春年华有限,所以马丽亚和何嘉旺来往的那些事,她不仅支持,还帮着隐瞒。
当然,女儿的成绩她也是一直瞒着丈夫。
到现在,马曙光还觉得女儿成绩不错。
“怎么还不回来?”
梁秀梅看着指针指向八点,鞋底都要被她走得磨掉一层。
“你干嘛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马曙光下班,就看到婆娘和无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转圈圈。
“嗷?啊!”
梁秀梅被吓了一跳,然后立刻道:“没,没什么。”
可惜她的表情不自然,一下被马曙光看出了端倪。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哪有什么事,你吃饭了吗?”
梁秀梅去接他手中的公文包。
马曙光盯着她一会,忽然开口问:“丽亚呢?”
梁秀梅心中一慌,“她,她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已经睡下了。曙光,曙光,你做什么?”
马曙光推开她,往自行车棚走去,发现马丽亚的车子根本不在。
他指着梁秀梅,语气十分阴沉,“再问你一遍,马丽亚呢?”
梁秀梅这时候还结结巴巴想要隐瞒,“我记错了,丽亚今天去同学家做作业了,等下就回来了。”
“哪个同学?”
“就,就是那个江雪。”
马曙光恶狠狠甩了梁秀梅一个巴掌。
“贱人,还编写有的没的骗我。老江的女儿刚刚还来给老江送饭盒,马丽亚怎么可能是和她在一起学习!”
马曙光这么做并不是多么担心马丽亚,他愤怒的是梁秀梅竟然一而再的和他撒谎。
梁秀梅被打了一个巴掌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哀求,“我,我记错了。是她们班上另一个同学。”
马曙光想起老江女儿提到了开学考试排名,又想起小姑娘在回他话时,言语中的闪烁。
他心中已经对梁秀梅平日里对他说女儿成绩不错的那些话存了疑。
回到家,又撞见梁秀梅给女儿遮掩,他连问了两次还狡辩,这让马曙光十分恼火。
他直接拉着梁秀梅的头发,将她拖进屋子里关上门。
梁秀梅见他这番操作,心里一个激灵,连忙跪地求饶。
“曙光,曙光,我错了,啊——”
马曙光一脚将她踹倒,巴掌和雨点一样扇在她脸上。
“我以为你早该学乖了,既然你记不住我说的话,那我就再好好教你。”
“啊……呜呜呜…”
梁秀梅叫了几声后,压下了剩下的叫声,“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另一侧的两间矮屋子内,马家老两口正在床上听收音机。
听到那边的动静,马老太嫌弃地撇撇嘴,“这梁秀梅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是该好好教训一下。”
马老头则敲了敲烟袋,将收音机声音调搭了一些,继续听着他喜欢的京剧,还跟着“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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