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琢撤开脚,让池漾的动作扑空,他语调平缓。
“你还想谁能来救你?”
池漾颤微的眼睛狠狠恍惚,她仰头看着俊美非凡的男人。
“小叔,我是阿淮的未婚妻,是薄家未来的少夫人,我们一家人,你可不可以把我救出去,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薄洲淮没和蠢成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在男人看来可以揉碎柔情的泪水,他格外不屑,只觉得很碍眼。
比一串出错的数据还要浪费他时间。
“地方是你要来的,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
池漾歇斯底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一切都是徐雾宁那个贱人咎由自取,如果我能拿回我想要的,就不会想要她的命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向着她。”
薄斯琢神态自若,气度不凡,面无波澜,用手摸着墙壁,不知摸到了哪里,弹出一层抽屉。
他修长的手指,抽出几支药剂,在她的注视下,赏心悦目的完成了调剂。
“池小姐,说起来还要感谢你。”
池漾直觉那支针管里装的不是好东西,她摇着头后退。
“不要!你不要过来!你快点走开!”
薄斯琢感到很可惜,毕竟如果池漾够聪明,早点嫁入薄家。
也能彻底断了薄洲淮的念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宁宁为了她的愚蠢行为买单。
“池小姐想逃到哪里去?”
薄斯琢眯眸,森冷的目光落在池漾纤细到稍微一用力,就能掐断的脖子。
那里藏着一根青色的大动脉,他只需要利用身上带的小暗器,轻而易举夺走她的性命。
“知道太蠢的人在我手里是什么下场吗?”
尖锐的针头贴在池漾脖颈间,薄斯琢慢悠悠的问道。
池漾牙关都在颤抖,她像是攥在掌心的蚂蚁,毫无反抗能力,感受到冰凉的针头扎进血管,把不明液体推进去。
薄斯琢随手扔下她,拿出一条手帕擦拭手指。
“连做小白鼠的资格都没有。”
“…凭什么…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池漾的大脑已经被巨大恐怖占据,她痉挛的身子颤抖,仅有的意识还在叫嚣不公。
“不是我的错!凭什么只针对我!凭什么!”
“放心,我不会放过所有人。”
从实验室里走出来,薄斯琢站在院子里点燃一根烟。
他俊脸漠然,没抽几口,便扔进垃圾桶里。
司机等候多时,走上前轻声问道。
“薄先生,我们要回了吗?”
“回薄家。”
司机了然,安分守己做着应有的工作。
车子行驶的很快,司机总有种被人尾随的惊悚,直到车子抵达薄家老宅,才缓缓放下心。
薄斯琢推开车门走下去,几名便衣保镖围上前。
他们神情复杂,盯向男人的眼神像是注视犯人。
“薄教授,你不该这么做,请和我们回去。”
薄斯琢长了一张很斯文的脸,戴了只眼镜,看起来十分无害。
不过只有接触最高机密的人才知道他有多可怕。
“我回国这么久还没来问候过父亲,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有你们在这守着,我跑不了。”
保镖皱眉沉默半响,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薄斯琢见他们松口,淡淡收回视线,径直走进薄恭锦的庭院,直奔他的书房。
跟在薄老爷子身边多年的管家李同一早知道守在外面的人,身为薄家为数不多了解内部情况的人,当即把事情汇报给薄恭锦。
薄老爷子年轻时凶狠毒辣,在商场和人性上最能里外贯通。
兴许是犯了太多戒,才到晚年一心向佛,只求能减轻身上的罪孽。
“老爷子,斯琢来了。”
熏着檀香的书房,薄老爷子穿着一身棉布长衫,正伏在桌台前誊写清心咒,听到管家的话,顿下手中的毛笔。
“让他进来。”
薄斯琢已经等在门外,听到这句话,便直接走进来。
他不卑不亢的向薄恭锦问候道:“父亲,最近身体如何了?”
宣纸上的最后几个字,一气呵成,薄恭锦呼了口气,把毛笔放下,欣赏几眼自己的笔迹,盖上掌印,这才抬起眼帘看他。
“你过来,看看这幅字怎么样?”
薄斯琢抬头走过去,黑眸凝着上面的字,夸赞道。
“笔迹遒劲有力,沉稳儒雅,父亲的笔力又精进不少。”
薄恭锦冷哼一声,“送你了。”
“那就谢谢父亲了。”
薄恭锦见他那副态度,气不打一处来,他背着手盘着佛珠,吹胡子瞪眼的凝着他。
“你回国多久了?现在才回家看我?”
薄斯琢:“有事耽搁了。”
薄恭锦眯眸:“别以为你干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你三嫂被你让人看着算什么事?赶紧把她放了。”
管家端了一壶茶放在茶桌上,倒了一杯递到薄斯琢手中。
“谢谢同叔。”
男人像没事人似的,弯着唇角品尝着茶香。
薄恭锦气愤地睨他:“怎么?现在狂得连你老子都管不住你了?”
“父亲,我的事无需你操心,三嫂这些年在薄家干了什么,你应该知道,你有心偏袒他们,想让阿淮抗大局,我都可以理解。”
“那是我偏袒吗?你要是肯放弃外面的烂摊子,回来继承家业,我还用培养其他人?”
薄恭锦比谁都希望自己的小儿子是个普通人,就算是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也比现在要好。
“我的工作是为国家效力,父亲的眼界不应该拘谨于小家小爱。”
“狗屁!你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我能有半分怨言?我只有一个要求先把你自己的婚事定下来,我已经帮你挑好几个小姑娘,你随便选一个娶回来。”
薄斯琢:“既然你选的,你替我娶回家就是。”
“我他妈能帮你娶老婆?你怎么不说帮你生孩子?”
薄恭锦气得咬牙,差点把佛珠摔在他脸上,管家见状连忙缓和气氛。
“老爷你别动怒,斯琢不是那个意思,婚姻是大事,两个孩子连面都没见过,谈那些太早,咱们先一步步来。”
“这事都是婉桑在张罗,他就是故意的,把他三嫂扣下了。”
薄斯琢悠然自得喝完茶,搁在桌上,眸色深沉。
“您别费心了,三嫂什么时候放,我有打算,我要娶的人,谁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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