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鹤安神泰自若,毫无惧意,几人催促道:“再不说,老子要了你的命。”

    此刻,房中凭空出现几名黑衣人,将山匪围在中间。

    鹤安淡淡道:“留两个活的。”

    此话一出,黑衣人迅速出手。

    雨水从破落的房项落入房中,打灭了两盏烛火,只剩角落中的一只火烛还在顽强的燃烧着。

    山匪没想到鹤安房中会有埋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四五个人,眨眼的功夫就折了两。

    黑衣人出手极快,他们不是对手,剩下几人将注意力放在鹤安身上,只要拿下他为质,这些人一定不敢轻举妄动。

    不容多想,其中一个快速冲向鹤安,剩下两人见状做为掩护,拦下上前的几个黑衣人。

    鹤安纹丝不动,就在山匪的剑尖快抵到他的脖子时,才抬手在剑身上弹了下,只见长剑震动,强劲的内力直抵剑柄,山匪手腕吃痛下松了手,不可思议的盯着鹤安。

    丞相居然会功夫?

    此刻,其余两人被黑衣人按住,鹤安将这个也踹了过去:“押下去吧。”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口哨声,众多山匪如同潮水一般,急速撤退……

    一切尘埃落定,鹤安抬眸看了眼被弄坏的房顶,摇了摇头。

    掀开床帘,里面的阮清欢睡得深沉。

    没一会,房门被推开,一身银甲的季凌川走了进来:“你怎么这么着急,不多等我一会?”

    快马加鞭赶过来,人家都打完了。

    “是你太慢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送信送的晚,我又不能打草惊蛇。”委凌川本想倒杯茶喝,但看着不停滴在桌上水,这才发现房顶漏了个大洞。

    回头对外面的侍卫喊了声:“让人烧壶水去,再弄个干净的房间。”

    吩咐完,看了眼鹤安身后的床帘:“没想到承相大人还挺细心,怕今晚的情形吓到你的小娇妻?”

    “说正事。”

    “扫兴。”

    话虽如此,季凌川还是找了个干净的凳子坐下:“我已经命人暗中跟着这些人,他们的确往望月山的方向去了。”

    这说明,他们当初在相府的推算是对的。

    鹤安点头:“不要打草惊蛇,还不是时候,只要咱们一直不动,就不会引起怀疑。”

    这一点季凌川也很赞同:“我在卢城呆了三天,大概了解了些二皇子贪墨银子的手段,他先是将银子存入钱庄,再由钱庄掌柜暗中将银子交给镖局押运。”

    “将这些银子源源不断的送入江南。”

    “卢城的人,都是齐贵妃的娘家人,其中管事的便是二皇子姨母家的表兄弟,和舅父家的两个妹妹。“

    “卢城知府也不可信,但这些,暂时,还不能动。”

    “不急,堤坝修筑材料都查过了?”

    “查过了,可能是因为你要来的关系,这次的材料没问题,但我去了坝上,早前的榆木都变成了杨木。”

    鹤安敛眉。

    这是必然,这一换便能省下三到四成的银子。

    两人聊的差不多,委凌川也不能在此久留,离开前嘱咐道:“你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将卢城那些眼线神不知鬼不觉的拔掉。”

    次日一早,雨终于停了,一连阴了多日的天终于见了亮。

    阮清欢醒来,发现鹤安不见了,思量中的阮清欢被滴滴答答的声音吸引,这才看见圆桌上被浅起的水渍,看着房顶的大洞出神。

    雨水从洞口边杂乱的草杆上滴落下来打在桌上,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阮清欢缓过神来,快速下床直奔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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