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欢心下却是担心的,若非晓月极力求她,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她是绝不会让她以身犯险的。

    她也没有楚离那么乐观,何鸿志老谋深算,虽不敢动他,但一定会为了银子不择手段。

    还有裴冲,只盼他这三天可别出现才好。

    阮清舟知道姐姐担心:“放心吧姐,这次保护二姐的事,由紫宁负责。”

    楚离举起酒盏:“徐姑娘巾帼须眉,与我甚是投缘。”

    阮清欢不用猜也知道,今日那些武林中人定是她请来的,普通人自是不敢得罪何家,但四海为家的武林中人却不会受其挟制。

    他们最看不惯这等权欺百姓之事,今日让何知府吃了亏,相当于替天行道了。

    毕竟有些事,她和清舟楚离的身份,不方便出手。

    为了方便说话,只他们四人同坐,阮清欢担心清舟的伤势:“我来到江南时就向外祖父打听你,说你回来不到十日便回了军中,这不是胡闹吗?”

    阮清舟解释:“不止我一个人回了军中,师父和紫凝也一同去了。”

    阮清欢:“……”

    知道她疑惑,阮清舟继续道:“将军怀疑军中有奸细,便将我急召回去,一并整顿军营,师傅不放心我的伤势,便随行照顾,你看,我现在全好了,一点病根都没留。”

    阮清欢这才放下心来。

    心中感慨:“霜儿的亲事已经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了,待这次事情结束,你和紫凝也回趟京中,将亲事定了,若实在抽不开身,我和爹娘祖母来江南也好。”

    阮清舟淡笑不语。

    倒是徐紫凝答应得痛快:“好啊,这回姐姐说话,看他还有什么借口推脱。”

    阮清舟:“你呀,不知羞。”

    徐紫凝不服:“我想嫁我喜欢的人,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难不成非要装做不喜欢,才正常吗?”

    回到知府衙门,何鸿志并未将阮晓月关入牢中。

    一来她毕竟还是丞相的妻妹,裴家出事,阮家并未受多大的牵连,丞相更是摘得干净,可见皇上对鹤安是信任的。

    在辰王大事未成之前,他不能同鹤家撕破脸,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这二百万两银子,他是志在必得的。

    夜深人静,知府后院的厢房中亮着昏黄的烛光,阮晓月坐在桌前,双手交握,对眼前的餐食提不起一点胃口。

    眼看一天时间过去了,何鸿志为何不来提审她?

    还是他暗中给裴冲送了信,人还未到?

    各种胡思乱想之下,心绪自是难以安宁,她真怕这次举动会徒劳无功,白忙一场。

    机警谨慎如裴冲那样的人,真的会信她不顾一切寻他而来的话吗?

    门外忽的传来脚步声,阮晓月心下紧张。

    何鸿志带着两个随从过来,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阮姑娘,你说你是来找裴冲的,也就是说,你知道他的下落?”

    “何大人不必卖关子了,你既将我带了回来,就该清楚,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何必还演这样一出戏呢?”

    “胡说八道,本官也在彻查逆党下落。”

    阮晓月故自镇定的喝了口茶:“二百万两银子,只要我找到我夫君,我手上的二百万两银子便是大人的。”

    说完,从袖中掏出之前从裴冲处偷来的密信,虽是誊抄的,但足以以假乱真。

    “肃州、齐州之事他都告诉我了,又怎会瞒下大人的身份呢?”阮晓月失望道:“我为他下过大狱,寻过死,如今我只想找到他,你们都是辰王的人,我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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