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福小王爷的威胁,一向冷面的连盛差点儿绷不住,都想笑了。
莫说福小王爷有没有弄死他的能力,就是东宫太子殿下,甚至黄金座上的皇帝,也不敢堂而皇之说弄死他的浑话。
“福儿?”
“你你胡言乱语什么?还不赶紧向连大将军道歉!”
皇后娘娘的一片好心,注定被福小王爷辜负,在福小王爷看来,一个想要毒杀他的母后,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都是在害他。
“都怪你!”
“哼!”
“我只是轻轻推了您一下,谁让您这般无用,一推就倒,还伤到骨头。您要是瘫痪了,父皇定会夺了您的皇后之位,再将您打入冷宫,只会连累死我和太子皇兄”
这
福小王爷的操作总是让人意外又震惊,前一瞬还在威胁连盛,后一瞬就“不打自招”了?
福小王爷越说越起劲,越说越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字字句句尽是指责、埋怨,甚至恶言恶语的咒骂。
“混账!”
“逆子!”
威严冷冽的声音响起,惊醒了众人。
皇后娘娘还是瘫了,太医无力回天。
皇帝震怒,亲自执鞭打的福小王爷皮开肉绽,一条命去了六七分。
“不许给逆子用药,就让他受疼,硬扛着。若他能熬的过去,是他的造化,就留他一命,后半辈子守在皇陵,日夜在祖宗面前忏悔。”
“本皇和这逆子,生死永不相见!”
“若他熬不过去,就寻一处清净的地方,葬了吧。本皇生不出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孽障,他不配入皇陵。”
这便是天子之怒。
林浅意吓出一身冷汗,藏在连盛的身影之下,她有些后悔,不该一时冲动,跑到这吃人不吐骨头、阴森森的皇宫里。
早知道福小王爷蠢成这样,他会死,迟早而已,林浅意觉得自己着急个什么劲。
太医们忙着治疗皇后娘娘,吊着一口气的福小王爷被宫人抬到偏殿,放置在床榻上,大门一关,只留福小王爷挣扎着死,或者挣扎着活。
连盛随皇帝回君皇殿议事,留下她和大猛暂且守在君后殿。
殿内,诡异的安静,皇后娘娘惨白着一张脸,眉头紧皱,眼角的泪止不住往外涌。
萧嬷嬷侍奉皇后娘娘服下安神汤后,一抬眼,猛的对上林浅意的目光,心里禁不住一惊,脱口质问:“你你是谁?”
“你身上的香”
林浅意掐了自己一把,面上维持震惊,心里已慌成一片。
她大意了,怎么就忘记连盛的提醒,萧嬷嬷是一只毒蛇,吐着信子释放毒液,得万分谨慎才是。
萧嬷嬷擅识香、制香、用香,一路陪着皇后娘娘在皇宫里争宠争权,还平安生产两子一女。 可以说,萧嬷嬷功不可没。
“奴才是连大将军身边的护卫,敢问嬷嬷有何吩咐?”
林浅意短暂慌乱之后,赶忙稳定心神,新秀姨娘的手艺,除了骗不过连盛,却能将旁人骗得团团转,况且,她还服用了改变音色的秘药。
“怎么?我家将军用人,乃军中事务,萧嬷嬷要过问?还是插手?还是说萧嬷嬷奉了哪位贵人的命令?”大猛高大的身躯,挡住萧嬷嬷的视线。
“大猛护卫说笑了,老奴只觉得这位小护卫眼生,但他的相貌有点儿像老奴的一位故人,应该是老奴老眼昏花,认错了人。”萧嬷嬷心里刚刚冒出的怀疑,只能压回去。
大猛的话,萧嬷嬷自知现在接不得。
萧嬷嬷不得不示弱,哪怕面对大猛这样的护卫,往日里她不放在眼里,今日也得说尽软话。
君后殿突然出事,皇后娘娘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受伤严重。太子殿下还在东宫反省,福小王爷不知能不能撑过今晚
她不过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平日里仗着皇后娘娘的势,有三两分体面罢了。
说到底,她是奴婢,没有话语权,更做不得谁的主。
“萧嬷嬷有空在这里攀感情,不如好生想一想,待皇后娘娘醒来,得知自己当真瘫痪,该多难受。”
“萧嬷嬷身为皇后娘娘信任之人,又一直陪伴皇后娘娘多年,自然最了解皇后娘娘的性情,好言相劝皇后娘娘想开一些,余生还长着,日子总要过的。”连盛出现的时机刚刚好。
“是是是,将军教训的是!”萧嬷嬷跪在皇后娘娘的床榻前,瞧着皇后娘娘的狼狈、凄惨模样,眼含热泪。
这皇宫危机四伏,处处都是陷阱,太危险了。
林浅意冲连盛眨巴眼睛,跟着出了内室,来到偏殿,“妾身谢将军救命之恩,愿以身相许,求将军疼惜”
原本训斥的话在喉咙里上下跑了一圈,又咽了回去,连盛软和了语气,“跟着我,除非我准许,不准再开口。”
好生霸道啊。
“是,妾身听将军的话。”
明明是一张陌生的、平平无奇的面容,连声音也难听死了,连盛的耳朵,还是因为林浅意的故意撩拨,红的发烫。
好在,他们已进入偏殿,福小王爷不复往日的骄傲嚣张,像一条濒临死亡的烂鱼躺在床榻上。
腥血顺着床榻滴落在地上,只怕明日皇帝想起福小王爷,让宫人来看时,他的身体早已黏在床榻上,难以分离。
若仔细听,还能听得见福小王爷微弱的呻吟,只怕此刻的他,无论是呼气,还是吸气,都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皇帝的狠,是真的狠,朝臣、百姓、宗亲、妻儿都是他的棋盘上,供他操纵的一枚枚棋子。
“林浅意,你想做什么,说什么,开始吧。”连盛好奇,林浅意刚刚神秘兮兮跟他说,“妾身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弄死福小王爷,保证不让任何人怀疑。”
“劳烦将军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望风。”林浅意抱住连盛的胳膊,撒娇道,“妾身想和福小王爷单独聊一聊。”
还单独聊一聊?
福小王爷躺在床榻上,吊着一口气,怕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能和她聊天?
连盛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他是习武之人,旁人或许听不见偏殿里的声音,他能听得清清楚楚。
“福小王爷,您还没死吧?”
“也是,坏人通常命硬,很难死的。”
“可惜,福小王爷,你遇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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