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被推得一个踉跄,气得浑身发抖。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你知不知道你娘我现在有多难?”

    王有才不屑的嗤笑:“难?你有什么难的,你在侯府当管事,一个月几十两银子,谁有你这福气。”

    “那还不是都被你挥霍完了!”王嬷嬷捂着胸口,痛心疾首。

    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务之急是赶紧筹钱。

    于是她又上前扶住儿子,耐心问道:“阿才,你手里还有多少银子啊,娘上次给你的五十两呢,还有之前陆陆续续给你的那些,就一点没存下?”

    “你不知道娘现在大难临头了啊,若是不能在两日之内筹到一千四百两银子,娘就要被送去见官了啊!”

    她说着都忍不住想哭。

    王有才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猛的将她推开。

    “滚蛋,我能有什么银子,老子银子早就输光了,你赶紧给老子五十两,老子今天晚上就去翻本!”

    王嬷嬷:“……”

    她这回是真的气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疼了。

    “你……你……你个不孝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面对她的责骂,王有才不以为意,跌跌撞撞的朝屋里走去。

    “我不管,你记得把五十两放我床头,我先睡了,睡醒再说。”

    随着房门砰一声被关上,王嬷嬷整个人都变得虚脱无力,恍惚着找了个地方坐下。

    怎么办?怎么办?她到底上哪去筹那一千四百两银子?

    总不能……

    王嬷嬷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只随即又赶紧将那个念头掐灭。

    “不行的,要是被发现,她就不是补银子这么简单了,说不定会直接被送去见官!”

    王嬷嬷打消那个念头后,又继续发愁要怎么筹银子。

    正在这时,外面的大门被敲响……

    第二日,外面那些各个店铺庄子的掌柜管事们将账本送来,离桑又大刀阔斧的整治了好几个有问题的。

    管事们人人自危,生怕殃及到自己。

    好在离桑没有在继续追究,只冷眼看着他们,沉声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是谁了,从今以后侯府由我来掌家,你们身为侯府外面产业的管事,我不希望再看见有刚才那些问题。”

    “明日起,我会亲自到各个店铺去巡查,你们该补的补,该对账的对账,若是再让我发现有什么账目不清或是以权谋私、贪污等情况,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众管事们纷纷点头称是,等出了侯府后,一个个才重重呼出口气,同时心又提了起来。

    他们的铺子怎么可能没问题,就连看着最实在的那个,铺子多少都有一点问题的。

    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离桑突然要查,他们一时间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管事们心思各异,纷纷对视一眼后,都各自想法子去了。

    这边,离桑等那些管事都出去后,立刻让江若水安排几个人去盯着他们。

    江若水很是不解:“为何要盯着他们?”

    离桑冷冷一笑:“不必问那么多,先照做就是。”

    江若水不好再问,只得下去安排去了。

    离桑在府里没几个能使唤的人,江若水则不同,她掌家这么些年,心腹还是有一些的。

    一个时辰后,她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回夫人,二夫人,奴才们听二夫人的吩咐,去盯着那些管事,最后发现他们有绝大一部分去了各个主子的院里。”

    江若水惊讶不已:“去了各个主子的院里?去做什么了?”

    那人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他们待了许久才出来,盯着的人也只敢在外面等着。”

    离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等人走后,离桑才给江若水解惑。

    “其实那些铺子不是真的亏本,只是赚的银子都进了某些人的口袋而已,对府里就说亏本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从来不知道啊!”江若水不可置信。

    离桑无奈摇头:“你要是知道就见鬼了,那也不会用嫁妆养了她们这么些年了。”

    江若水一时无言,脸色难看极了。

    “那如今我们知道了,接下来该如何?”她问。

    离桑沉吟了下,想了想道:“我已经给他们提了醒,他们今日去找背后主子,应就是去禀报并想办法的,若他们能把窟窿补上,那咱们就当不知道。”

    离桑眼里寒芒闪过。

    “若还是继续把我们当傻子的话,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听着离桑的话,再对上她冰冷的眼眸,江若水心口一跳,眼神变得复杂。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在被人当傻子糊弄。

    他们吃她的喝她的,吸着她的血,还要在背后捅她刀子。

    可她呢,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侯府真的亏空,拼了命的去支撑。

    江若水只觉可笑至极。

    如今有了离桑在,她不用在当傻子了。

    离桑也不会成为第二个傻子继续被他们吸血。

    她倒要看看那些人在离桑的整治下,该如何自足!

    翌日,离桑早早便起来了。

    今日要去各个铺子巡查。

    只是,正当她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府里却出了事。

    柳夫人带着一众家丁找上门,直言要侯府把于馨儿交出去。

    侯府众人都被这阵仗吓得不轻。

    老夫人立刻让人去把陆延骁叫回来。

    离桑和江若水则在前院安抚柳夫人。

    “柳夫人,您别动气,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可是那于姑娘惹得您不高兴了?”江若水问。

    离桑也道:“若是于姑娘惹您生气了,等侯爷回来,您让侯府惩治她便是,她不是我们府里的人,我们也不好对她做什么。”

    柳夫人听着这话,又气又难受,说话都哽咽了。

    “惩治?惩治她就能让我的烟儿好起来吗?”

    “那个贱人,今日她若是不出来给本夫人一个交代,本夫人定要扒了她的皮不可!”

    这话一出,江若水满眼迷茫。

    离桑却是突然想到什么,神色变得难看起来。

    “侯爷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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