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明注意力被转移,问道:“为何单单撇开李三?”

    桑承志无奈道:“太老实了,玩不过冯四。”

    伸长脖子望向远方,“李二早年都以说教为主,现在怎么刚照面就动手了呢!”

    当然是他发现动手比动嘴更有效果。

    范成达恨铁不成钢,冯睿达军务在身,该明白先公后私的道理。

    鼓足胆子过来禀报又如何,难道他还不能在李君璞手下护他一个齐齐整整么。

    范成达沉声道:“段二、白将军,你们送东阳郡公和桑将军回馆舍。”

    两人齐声应道:“末将领命。”

    段晓棠双手搭在李弘业肩膀上,微微扭转方向,“弘业,我们走!”

    李弘业望向李君璞冯睿达两人,眼中满是担忧,“二叔和四叔……”

    段晓棠安慰道:“你二叔有分寸,打不出事。我们现在回去,还能给他们把大夫和伤药备好。”

    虽说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一脚踹。

    但段晓棠的话说得实在太寻常,让众人听得心头拔凉拔凉的。

    得亲眼见识过多少次,才能将这么血腥的话说得如此平淡。

    范成达若有所思,兄弟间能打得有来有往也是一件幸事。

    范成明给他当沙包,都嫌弃蠢笨。

    白智宸不愧是地头蛇,心头已经琢磨,拼拼凑凑几个独立的小宅子出来,让这些人分开居住,

    真住在一处,新仇旧怨的,说不定惹出是非,让白隽脸面上不好看。

    孰料到了馆舍,竟见到两个意料之外的人物。

    冯睿达和李君璞居然站在大堂里,单从外表看不出是否受伤。

    都是打架的熟手,当然不会伤着面皮。

    两人分站左右,上首是一群虎视眈眈,充满正义感的三司官员。

    原来两人一通追逐,你横刀我长枪,打到了的馆舍附近。

    两人未着官服,斗得难解难分,那股子杀气将本就对并州龙潭虎穴充满想象的三司官员吓得不轻。

    立刻让随行的兵卒上前,将两人围了个团团圆圆。

    李君璞以前成天在长安街头,调解打架闹事的纨绔,没想到今天反被抓了现行。

    心底由此又给冯睿达加了一条罪状。

    冯睿达斜睨道:“我俩是表兄弟。”

    这时候,任凭说官爵多高职位多重,都不如这句话管用。

    清官难断家务事。

    李君璞接下,“长久不见,甚是想念。”

    这种说法也就骗骗鬼,刚才两人动手时,反倒像宿世的仇家。

    一名年轻官员以为两人纯属糊弄了事,“你们说是亲戚就是亲戚么,谁能证明?”

    冯睿达轻轻掏了掏耳朵,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总不能让我爹和姑姑死而复生解释吧!”

    话音一转,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要不你亲自下去问问他们。”

    此言一出,年轻官吏不禁脊背发凉,悄然向后退了几步。

    李君璞望向三司中几个眼熟的,回忆该如何称呼,“郁大人该是知道的吧!”

    杨胤谋反尘埃落定后,三司审问过他们。

    他俩的亲戚关系,不仅有族谱认证,还经过有关部门的强力证明。

    郁修明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到并州还能碰上这对冤家表兄弟。

    冯睿达进了左武卫,他是知道的,却不知李君璞现今在何处任职。

    是否会再假公济私,把亲表哥关进大牢,免他一场塌天大祸。

    郁修明客套道:“既是一场误会,不如就此散了,冯将军和李司录再叙别情。”称呼的是李君璞曾经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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