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骨肉姊妹,都不走寻常路。

    靳华清说得诚恳,“范将军行事由心,王爷在殿内斋戒,他在殿外等得无聊,就拉上我出去走走。”

    郁修明直击重点,“那件宫女袍怎么来的?”

    靳华清身体微微前倾,面露难色,“此事说来话长,也涉及右武卫的机密。”

    郁修明保证道:“靳校尉但说无妨,口供都是保密的,外人不得阅览。”

    靳华清放松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说了。”

    反问道:“不知郁寺丞看过右武卫的战报吗?”

    郁修明摇头道:“并未。”

    除了指证殷博瀚那一封。

    靳华清故作神秘道:“大多数战报上都有四个字——引蛇出洞。”

    “但怎么引就是右武卫的不传之秘。简单分为三个层次各有代号,烧火丫头、庸脂俗粉,以及国色天香。”

    靳华清右手轻捂胸口,谦虚道:“不才在下忝为国色天香领队。”

    字面意思和军事职能联系在一起,饶是见多识广的三司官员也不禁头脑风暴,分不清真意。

    郁修明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只轻轻吐出两个字,“继续。”

    靳华清微微一笑,“为了武装这支精兵强将,范将军亦是绞尽脑汁,从长安带来不少好东西。”

    这时候就不要给花想容带货了,怕祝明月翻脸。

    “但行头一直没凑齐,昨日在行宫时,范将军突然觉得宫女的袍子不错,就花重金买下来了。”

    三司审过那名天降横财的宫女,的确是范成明花两块金子,从她身上现扒,不,现买的。

    郁修明此刻终于将国色天香和女装,以及眼前的靳华清联系在一起,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讶。

    靳华清保持风度,微微笑道:“在下容貌清秀,装扮一番后倒也勉强能入眼。”

    点到即止,绝不提及,如果不是最后被徐昭然提醒稳了一手。

    郁修明陪朋友相亲,就会看见女装戴帷帽的他。

    靳华清若不是有门娃娃亲托底,也不敢这么放浪。

    郁修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问道:“宫女袍子为何跑到靳校尉身上,引人误会?”

    半点不提,宫女四舍五入再打八折算皇帝的女人。

    她们的衣裳算国家财产,不能买卖。

    靳华清说得似模似样,“冷啊!”

    郁修明眼睛落在靳华清的衣裳上,不急不缓道:“靳校尉,今日倒是穿得不多。”

    年轻小伙火力壮。

    靳华清连忙解释,“郁寺丞有所不知,冷是一种感觉。”

    见对方未露认同之色,补充道:“昨日在户外,哪像今日在室内,还有火盆点着。”

    审讯条件一等一。

    说得“合情合理”,郁修明勉强放过,问最后一个问题,“买的衣裳,为何非说是捡的?”

    靳华清一推二五六,“我一个小校尉,哪知道将军的意思。”

    “想来是醒过神,觉得当了冤大头,抹不开面子。”

    “你不知道,范将军从小有当大将军的哥哥护着,又受两代王爷青眼托付重任。”

    “锦衣玉食,他对钱压根没数啊!”

    其他官员纷纷低头,唯独郁修明撑住面子,咬牙道:“多谢靳校尉配合。”

    暗自提醒自己回去后要跟柯乐山说一声,和靳家娘子的相亲局黄了。

    未来小舅子,不是个省油的灯。

    待人离开,另一位官员压抑许久,脱口而出,“这也太不要脸了。”

    郁修明淡定道:“口供如此。”

    总之人圆上了。

    “请范将军进来。”

    本该由上到下,但碍于右武卫过往威名,还是先体验一番,拿靳华清练手最合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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