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旭打过主意,并州分号能否承担制衣之事。段晓棠直接让他打消念头,别对白家指望太多。

    他们能把这摊生意理顺,不闹幺蛾子就不错了。

    白湛热衷于向人“推销”羊毛制品,双臂上戴着袖封不方便。索性将肩上的扣子解开,露出里头的大红色爱心毛衣,向卢照说道:“就是这种。”

    卢照恍然大悟,“原来是羊毛做的。”

    他见不少南衙将官松了外袍后,里头都是这样材质的衣裳。

    杜乔问道:“那牛呢?”

    羊是纯粹的食物,牛可不是。

    往年哪怕有所缴获,少部分补充肉食,但大部分都穿上鼻环变成了耕牛。

    白湛沉吟道:“山西之地……”

    杜乔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以耕牛的名义进行赎买,有多少人家能买得起?”

    白湛:“长林有何高见?”

    杜乔:“若有多的话,我可以带回绛州。”

    这条路他亲自走过,运货的马、骡能走,牛自然也能走。

    孙无咎疑惑道:“绛州的情况该是更差吧!”能消化那么多牛吗?

    杜乔低声道:“问题是没牛。”

    绛州周围的地势就不利于驯养大型牲畜,不似并州周边,不光有牛,连马都能拿来耕地。

    白湛没有一口答应下来,“此事只能等战后再做评定。”

    杜乔并无异议,他本来只盘算了多余的一部分,不想让它们落入像段晓棠这样的“吃货”口中。

    吃一点解解馋就行,总不能全吃了。

    吃多了,会有罪恶感的。

    一盆火锅不知涮了多久,饭后其他人在院子里活动手脚。

    段晓棠抱着锦斑奴靠过去。

    杜乔打量一眼,“这不是衔蝉奴吧!”

    他离开长安时,犹记得的李弘安的小宠物不长这样。

    段晓棠指点道:“锦斑奴,豹子。”

    杜乔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猛兽啊!”

    段晓棠晓得其他人耳聪目明,特意压低声音,“红薯的事,你想清楚了吗?”

    杜乔信心十足,“祝娘子已经把路铺好了,我若是做不到,岂不是太无能了?”

    段晓棠打探道:“和太平县一样的做法?”

    杜乔摇了摇头,“并州到底是大城,不能一概而论。”

    段晓棠更加好奇了,“怎么做?”

    杜乔挑眉,“需要白家提供一些帮助,但对他们而言绝非困难之事。”

    段晓棠追问,“仔细说说。”

    杜乔神情忽的一窒,“恐怕得等白大公子到并州后,再做考量。”

    这件事的真正执行人是白旻。

    段晓棠深知,白旻许多时候没有白湛那般好说话。担忧道:“能行吗?”

    杜乔坚定道:“既然对白家有益,梁国公和白二有欣然同意,他没有理由反对。”

    哪怕实际操盘人是他这个寒门官员。

    杜乔不欲在这件事上多言,有时候知道太多细节反而是风险,问及长安家人的情况。

    段晓棠:“伯母的小学堂极受认可,不少人希望她扩大招生规模。”

    杜乔对此并不认同,“学生再多,母亲就该辛苦了。”

    目前的规模恰到好处,既能充实日常,又能确保休息时间。

    段晓棠:“家里的事阿谦能担起一部分,私塾先生夸过他几次。”

    “若昭老样子跟在婉婉身边,她两个大师姐已经开始实习了。”

    杜乔不懂实习的意思,“出师?”

    段晓棠考虑一会,“应该说是在师长的指导下,可以直接接触一部分病人,但离独立诊治还有一段距离。”

    真能两三年速成的,是赤脚大夫。

    杜乔沉默一会,鼓起勇气问道:“赵娘子呢?”

    段晓棠只用三个字就打发了,“挺好的。”对赵璎珞在长安置产之事绝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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