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乔回不了长安,而赵璎珞大概率并不愿意离开。长期分隔两地,他们这段缘分真能坚守下去吗?

    李君璞经过一阵热身,额头上已微微渗出细密的汗珠。疾步过来问道:“长林现在住馆舍吗?”

    杜乔轻轻颔首,简单地应了一声:“嗯。”

    李君璞热情邀请,“要不住我这儿来?”

    杜乔少说要在并州待几个月,外地官员来此,馆舍往往是他们最有可能的落脚之处。

    那地方李君璞住过,都是看官阶分配住处。上次蹭李弘业和桑承志的关系,住得倒是不差。

    待到各地官员齐聚并州之时,留给杜乔的多半不是什么好屋舍。

    在外赁屋多有不便,若住到白家,白湛和孙无咎都离开后,杜乔和白旻处在一个屋檐下,想必不会太自在。

    李君璞不提自家屋舍齐整、仆婢周全、高床软枕等优越条件,只说一件事。

    “此番我将随同白将军自朔州出关,去草原上转一圈,弘业一个人留在家中,着实放心不下。”

    李君璞话说到这个份上,杜乔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答应等李君璞出征之后,搬过来照应。

    李君璞蹬鼻子上脸,提出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杜乔在闲暇之余,再给李弘业讲解一遍兵书。

    简而言之,拿学费抵房费。

    杜乔更没有理由反对了,他又不是没教过。

    待杜乔去找秦景打探葛寅的近况,段晓棠对李君璞竖起大拇指,“一石多鸟。”

    话音一转,“你不是一直觉得弘业太温和了吗?长林的性子也软和啊!”

    李君璞强调,“但他内里有筋骨!”

    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了院子中央,正仰头望着秦景的李弘业身上。

    性格基调已成,只要内里有骨头撑着,万般变化都不惧。

    李君璞低声道:“等过两三年,让弘业回长安和他大表哥玩吧!”

    两个不靠谱的表叔,有多远离多远。

    段晓棠:“这次你不打算回长安吗?”

    李君璞说出官方理由,“三年一任。”

    实则长安如今波云诡谲,等吴越班师回朝,局势只会更加混乱,并非回去的好时机。

    当天回营就是段晓棠顶着一身火锅味,秦家哥俩则是酒气与火锅味道混合的莫名味道。

    任谁迎风三丈,都知道他们出去“鬼混”去了。

    在营门口遇到被亲兵扶着的庄旭,同样是一身酒气熏天。

    段晓棠打趣道:“你这是去哪儿蹭的酒席?”

    庄旭脑袋微微歪斜,含糊不清地说道:“在白家遇见齐司马,就出去喝了两杯。”

    庄旭去白家的目的,不言而喻。

    段晓棠:“我们的粮草什么时候能够划拨下来?”

    庄旭晃了晃脑袋,信心满满地说道:“在白将军拔营之前,肯定能到手。”

    否则的话,白智宸休想从粮仓拿到一粒米,就等着饿着肚子出征吧!

    随着各地粮车源源不断地涌入并州城,如今的粮仓早已不是当初那般只有一个底的模样。

    回帅帐的路上,段晓棠问道:“三州的局势,齐司马怎么说?”

    齐锐锋作为地方统管军事的武官,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要比专注于民事的杜乔更为全面和深入。

    庄旭不屑地撇嘴道:“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罢了。”

    时不时兴起一场叛乱,在土著眼中实在是正常无比。段晓棠却无法接受,简直可以称之为挑战三观。

    庄旭:“你那朋友怎么说?”

    段晓棠无奈道:“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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