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什么时候,乱搞男女关系这种事,都是人茶余饭后,最喜欢议论的话题。
有时候,唾沫星子也能杀人。
姜穗是重活一次的人,人家议论她什么,只要不说到她面前去,她都可以装没听见。
但程敏就不同了。
城里下乡来的未婚小姑娘,骄傲,自尊心强。
要脸。
这种话,比往她身上泼开水还要疼!
程敏都快哭了!
“你胡说什么?我和秦知青清清白白!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志关系!”
姜穗忍不住笑了,“是吗?我不信。”
“姜穗!”
秦焕东再也绷不住,对她指责道,“玉坠我可以不要,但你也不能没有证据,就随便污蔑别人吧!”
姜穗嗤之以鼻,“你说我拿了你玉坠,你有证据吗?你不是也在随便污蔑我吗?”
秦焕东说不过她,一副老实人被逼无奈样子,“算了,算了!玉坠子我不要了,就当还你的债了!”
还不忘记问姜穗要欠条。
“欠条给我,咱俩就算两清了!”
“那不行!”
姜穗呸了他一声,“什么狗屁玉坠,你给谁了问谁要去!”
想拿没影儿的狗屁玉坠,换她实打实要还款的欠条?
想得倒美!
“那我不要了!都不要了总行了吧!”
秦焕东转头要走。
他带人空口白牙地闹一场,闹得她爸都忍不住拿刀了,就想这么走了?
这一走,村里人恐怕都要以为她真昧了他玉坠不给呢!
她们家在村里维持了几辈人的厚道名声,能叫他给轻易毁了?
“站住!”
秦焕东不胜其烦地转身问,“你又要干什么?!”
姜穗眯着眸子,慢悠悠地说,“我忽然想到,你的玉坠,是不是被你放在床底箱子的饼干盒里了?”
说完,她如愿看到秦焕东露出震惊的表情。
上辈子和他做了十年的夫妻,她太了解他了。
秦焕东,他不仅是个只知道吃女人软饭,虚伪自私的小人,更是个同时脚踏几条船的时间管理大师!
在村里和她谈对象的同时,还仗着自己长了一张样貌不错的脸,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态度暧昧地接受其他女知青的好意。
收人家的手表,手绢,本子,钢笔,发卡……都被他珍藏了起来。
上辈子她曾见过那个盒子,跟他闹,他就反过来指责她心胸狭窄,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
今天,就看他怎么自食恶果!
秦焕东顿时冷汗直流。
他不明白,姜穗怎么会知道他床底下箱子里有个饼干盒?
但他明白,饼干盒里的秘密,一定不能被她当众揭穿!
“啊?”
他装作思考的模样,片刻恍然道,“对,好像有点印象了,等我回去找找看吧!”
姜穗根本不给他回去销毁物证的机会,步步紧逼,“我们大家伙儿陪你一起回去找,万一你找到了,却说没找到,让我白担个罪名呢?”
“不用!”秦焕东立刻拒绝。
姜穗就知道,他不敢让人看见自己的私藏。
秦焕东无奈地闭了闭眼,几乎咬着牙说,“经你提醒,我想起来了,玉坠就在盒子里放着!”
姜穗故意问,“不是你送给我了?”
秦焕东用力地说,“是我记错了!”
“好!”
姜穗忽然拔高声音,拍着手,招呼旁边一直看热闹的村民们,“既然秦焕东记性不好,我现在,就当着各位爷奶,叔伯婶子们的面,正式宣布,我,姜穗,跟秦焕东吹了!以后秦焕东再记性不好来骚扰我,也请大家帮我做个见证!”
秦焕东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本来也没打算跟姜穗这个野丫头结婚,跟她谈对象,完全是因为她傻,给他花钱最多。
就算分手,也绝不能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分手……
他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灰溜溜地离开。
有村民们不解地议论,“穗穗这不胡闹嘛!秦知青不挺好的?她说分就分啊?”
“城里的小白脸,好什么啊?没看刚还想往穗穗身上安罪名呢!”
“穗穗还真是好样的,让他们城里人瞧不起咱乡下人,不照样被咱农村人给甩了?”
跟秦焕东一起来的知青们,站在那里,一脸茫然。
“秦焕东的玉坠到底给没给姜穗?”
“不是姜穗先给秦焕东戴绿帽子的吗?怎么她还好意思提分手?”
“真没意思!走走!回去睡觉了!”
知青们本来也是被秦焕东和程敏俩人给撺掇来的,这场戏,连这俩主使都唱不下去了,他们那也散了。
程敏恨恨看了姜穗一眼,随即也跟在人群里,低着头走了。
姜穗心情大好,去找姜红军,却发现姜红军正和周屹安一起,俩人聊得火热!
“闺女,爸带回来一副肝子,你去打点酒,我亲自下厨,留周知青在家里吃饭,我得好好感谢一下救了我闺女的恩人!”
姜红军兴致很高,看向周屹安的目光满意极了。
“姜叔,你太客气了,我只是举手之劳。”
周屹安这会儿还挺好说话,身上读书人的气质显现出来。
跟秦焕东那种半瓶子晃荡,自认为有文化就骄傲的不行的劲儿不同,周屹安更稳当,谦虚,让人觉得可靠。
老爸乐意请周屹安吃饭,她也没意见。
之前他救过她一命,她还没来得及报答。
当然,救命之恩,只靠一顿饭是不够的,但她也得拿出感恩的态度来才行。
拿了粮票和钱,去北村供销站买酒。
路过知青点,忽然看到秦焕东鬼鬼祟祟地拎着个网兜,朝树林子方向走去。
姜穗心念一动,放轻脚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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