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相生,万物流转。
空中的毁灭之意消减了很多,唐忘心中的杀意依然浓烈无比。
剑修用两败俱伤之法换来对阿忆的偷袭,这让唐忘心中有些恼怒。
他怒自己不够强,怒自己竟然后退,怒自己连两个女孩子都保护不了。
愤怒化成狂潮,唐忘眼里再无恐惧,再无他念,只有一个杀字凝于心间,诸天上下,皆不可挡,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他的“夺命诀”演化出一往无前之势,迎向剑修。
另一边,阿武正在拼命摆脱两人的纠缠,想要救援阿忆,只是对方极为老辣,又似乎识得阿武的剑招,每次出手都指其必救之地。
阿武前伤未愈,此时又添新伤,眼看着就赶不上了。
手握毒刃的黑衣人眼神冰冷,毫无怜惜之意,匕首在手中旋转成扇面,直取阿忆首级。
他的眼前突然出现六枚铜钱,铜钱迅速变幻,最终立定在一个苍白少女的手掌上。
“山下有泽,损!”少女郑重念道。
黑衣人顿觉脚底一滞,仿佛陷入了泥淖之中,难以前行。
他知这是命师的手段,极不好惹,如不能杀掉这两个女人,必然后患无穷。
他当机立断,舍弃阿忆,匕首旋转着向阿芸飞去。
“损下益上,其道上行。”阿忆面色不变,继续念道,手上的铜钱再次激转。
匕首飞行之势似乎受到了无形的阻碍,速度竟逐渐减缓,摇摇晃晃之下向地面坠去。
“三人行,则损一人。”阿芸脚踏玄步,靠向阿忆,六枚铜钱激射而出。
黑衣人冷哼一声,一拳击出,浓厚的真元将铜钱全部震飞,他正准备上前结束对方的性命,却耳闻一声“小心”,一把长剑透胸而过,将他钉在了地上。
同一时间,掷剑杀敌的阿武也被一锏击打在胸上,倒飞而来,躺在两女的附近。
此时阿芸脸上竟现出了一丝死气,卜卦杀人,必受其谴。
她摇晃着来到阿武身前,眼里含泪,“阿武,你没事吧?”
击飞阿武后,两个黑衣人正想乘胜追击,身后却传来一声惨叫,他们回头一望,只见一颗头颅飞来,剑修眼中还残留着疯癫之色。
唐忘身上的衣袍已被染得血红,左肩一个破洞,额头向下有一道剑痕,面具被劈落,露出了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庞,唯有那眼神如凶兽,盯着剩余两个黑衣人。
“唐忘?怎么是你?”阿芸抬头看见唐忘真容,不禁惊呼。
“居然叫唐忘,比那个罗佩好听多了。”阿忆心里嘀咕,“还是长得不怎么样,好像还有点未老先衰。”
躺在地上的阿武懒洋洋地笑了一下,“果然是你!”
中央演武场。
龙氏兄弟正盘膝而坐,五行之气源源不绝。
“看来就是你们了。”五个头戴九梁巾,身着淡蓝法袍之人正缓步走来。
五人法袍之上都铭着一个九宫格,中间赫然是一个“阳”字,袖袍处分别有一个五行标识。
龙大眼中一震,突然想到了师父所言,开口问道,“九阳天宫之人?”
“居然知道我们,不错,不错。”袖袍上纹有刀剑之人有些诧异地说道。
九阳天宫是中域九苍王朝境内最为强大的势力,出世之人极少,但无一不是强者。若非天赋逆天,必然要达到武尊境才能下山云游。
“堂堂九阳天宫,何时也成阴狗了?”龙大讥讽道。
“放肆!”土行之人怒斥道。
“无妨,难怪人家会误会。”木行之人开口说道,“我等久闻龙府五行艳绝天下,一直想来见识一下,如今只不过适逢其会罢了。”
“大哥,现在当狗都这么讲究了?”龙七实在忍不住对方装腔作势,不屑地说道。
“随便你们怎么想。所谓顺为人,逆为天。”最先说话的那个金行之人淡淡一笑,“我辈修行,本就逆天行事,些许口舌之快,何必着恼。”
他对身后四人点了下头,“各找一人,道法之上见真章。”
说完,他直接向龙大冲来。
万物分五行,既相生也相克,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同样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此为顺五行,人所易解,无须多言。
而九阳天宫习的是颠倒五行,水生金,金生火,火生土,土生木,木生水,并称之为天道五行,以示顺应天道,万物有序。
如此冲击之下,龙氏兄弟的阵势立即出现混乱之意,五色气柱摇摆不定,再难对抗血色天幕。
更何况高手相争,争得就是这一线之机。
先机既失,五人匆忙退后,纷纷挂彩。
“也不过如此。”水行之人冷笑一声,再度前冲。
龙大脸有愠色,突然大喊一声,“五行归一,道法自然。”
五人结成一个五角之型,再顾不上那阵盘之事,面对如此强手,稍有不慎,今日恐怕就会陨落于此。
五行阵再度运转,只是不同之前,五人体内直接升起青赤黄白黑五色气柱,气柱交融后,一道棕红色的色带将五人相连。
龙大对着那五个蓝衣之人冷冷地说了一句,“再来!”
散修的加入,让飞烟阁的人精神为之一振,一轮反攻后,当即击杀了十余名蒙面人。
正与常太上交锋的羊头武尊忍不住暗骂了一声,“混蛋。”
只是这微一分神,却被常太上抓住了机会,一枚长针仿佛遁入虚空,再出现时挂着一缕刺目的鲜血。
羊头武尊低头看了眼右胸前的针洞,突然大吼,“杀!杀!杀!”竟搏命般向常太上冲来。
随着这三声大喊,其余蒙面人也如打了鸡血般全力反扑,猝不及防下,飞烟阁弟子和众散修吃了不小的亏。
此时,一个身影倒飞到两个武尊的战场之中,常太上赶紧一手将对方抓住,竟是那林剑,满脸血污,奄奄一息。
常太上一手将林剑拖到身后,一手施展奇妙针法应对羊头武尊的猛攻。
她心中有些纳闷,对方居然不惜自燃精血,也要和自己两败俱伤,可只要挺过这一轮猛攻,看其还能如何?
只是她突觉后心一凉,暗叫不好,全身真元凝固于心,将那刺入的长剑生生挡住。
只是这一变故来得太过突然,羊头武尊却似早有预料,跟上一拳,正中常太上的前额。死前,常太上满眼悲伤,“怎么会是你?”
这是她曾经最为器重之人,自己膝下无子,两个徒弟又已嫁为人妇。她一心栽培对方,视为己出,却想不到竟是养“鬼”为患。
如此结局,如何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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