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像是没听见,不管不顾将那一大束花往她怀里塞。
“你以前说过,我惹你生气了,只要买朵玫瑰花给你,你就会原谅我,你说自己很好哄。”
“你看,这里有九十九朵玫瑰,都是我特意选的。愿愿,能不能不要再生我气?我们好好的,好吗?”
他见她不接,语气急切中带着小心翼翼:“要是觉得不够,我再去买,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买来!不要再生我气了,不要一直说分手”
花束离得太近,花瓣时不时扫过容以愿鼻子,又有浓郁花香刺激,她没忍住,打了喷嚏,然后便是接二连三的“阿嚏”声。
但即便这样,那束花还是在她鼻前来回晃荡,容以愿忍无可忍,一把夺过了花束。
顾淮一喜,以为她终于接受他的道歉,神色透出喜悦,只是笑意还未及眼,就见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束花往旁边地上砸去
花束瞬间四分五裂,玫瑰花瓣碎洒了一地。
“愿愿”
“顾淮,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的足够清楚,我要和你分手,并不是以退为进、欲拒还应的手段,我是真的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牵扯。顾淮,我们不可能了。”
“不,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顾淮再也控制不住,失了一贯的风度,一把蛮横得将容以愿搂进怀里,无视她愤怒激烈得反抗,他强硬的禁锢着她,因为怕一放手,他真的再也没有希望。
“愿愿,我不同意分手,我们不分手”他无意识的呐呐重复着。
容以愿直到此刻才清晰闻到从他身上散发的浓烈酒气。
他竟然喝酒了?!
天色太暗,路灯灯光昏黄,刚刚又有一大束玫瑰花宣宾夺目,她竟然完全没有发现他是喝了酒过来的。
她不敢再妄动,怕一个不慎刺激到他,毕竟跟一个酒鬼更讲不清道理。
“你先放开我,我透不过气了。”她缓了声音,试着好言好语商量。
好在应该还没到醉断片的程度,至少还能沟通。因为听她说完,他立刻就松开了些,只是还是搂着她。
顾淮靠在她肩上,侧头凑在她耳畔:“愿愿,你总是默默包容我、无条件支持我,不管我做什么,都会顺着我,你让我习惯的占着你的好,理所当然的都快习以为常。其实我一直知道,我们之间付出最多的人是你”
说着说着,又变成了低低控诉,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你把我宠坏了,所以你说分手,我从没有放在心上当真,因为我从来不认为我们会分开,这么多年风雨一同走来,我们之间早就不只是单纯的恋人,我坚定的知道要相守一生的人是谁。”
容以愿轻嗤一声:“舒卉呢?”
顾淮微僵了下:“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发誓!我只是对当初的分开还存有不甘”
“愿愿,我不想欺骗你,她回国后来找我,我承认心情仍受冲击,但那只是对于那段虚幻遗憾来不及收回的感情一种执念,只是一时的迷失但我比谁都清楚,那种虚妄的旧有情怀早就过去,我现在爱的是谁,要一起走下去的是谁。”
“我以为我会处理的很好,可是却还是伤到了你,对不起,愿愿,对不起,对不起”
“以后换我来对你好,好不好?我会和舒卉断了联系,再也不见她,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容以愿深深吸了口气,这些话,如果是“容以愿”听到,应该会很开心,会心软原谅吧?
她那么喜欢他!
可是,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
“太晚了”
她忍不住呐呐道。
顾淮误会了:“不晚,一点都不晚!愿愿,你心里生我气,暂时还不肯原谅我也没关系,这次换我追你,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容以愿不想给他任何瞎想,狠下心残忍戳破:“可是顾淮,我不喜欢你,爱你的那个‘容以愿’已经死了。我们体面的分开,以后各自安好,行吗?”
“不!”
他倏地抬起头,紧紧盯着她:“不会的,你怎么会不爱我?!”说着,像要证明什么,他突然倾身,朝她嘴唇亲去
容以愿一惊,几乎本能往后靠、转头躲避,带着酒气的唇堪堪擦过她脸颊
她突得涌起一种生理不适,想都没想,抬手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这沉寂的夜里,清晰可闻。
容以愿几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道,没有半丝留情。
完全没有防备的顾淮,脸被甩得偏了过去,若不是灯光暗淡,此刻定能看到他脸上浮起的五指印。
容以愿的手一阵阵发麻,打完后,理智终于稍稍回笼。
她不该这么冲动
万一顾淮报复,尤其对方还喝了酒
但本能反应,实在不是她能控制,一时无措,又有些害怕,忍不住一脸戒备瞪着他。
顾淮不敢置信,被打偏的脸僵了一秒,才慢慢回过头
然后他看到了她的惊慌、恐惧、厌恶
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脸上此刻火辣辣痛着,但根本不及他心底千万分之一。
两人僵着,一时谁都没有动。
突然,一道修长身影出现在入口,一开始被灌木挡着,没发现这边异样,待稍稍走近,立刻察觉了不对。商言铖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没有半点迟疑,一把拉开顾淮。
本就蹲跪着的顾淮,被这么一扯,重心不稳,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商言铖根本没空管他,弯身低头,快速察看容以愿情况:“没事吧?”
容以愿看清来人,心莫名就定了,她微微摇头:“没事。”然后就着商言铖的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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