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呆愣了好一会,没有任何动作,许是太过突然还没反应过来,又或许是酒精影响了大脑变得迟钝。
他坐在地上,怔忡看着他们
心底似乎有什么开始一点点涌起,他不敢想,更不愿想
好半响,他急需想要抓住什么般急切开口:“愿愿”
商言铖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沉声打断:“顾总,这称呼已经不是你该叫的。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离我女朋友远一点,让我知道你再骚扰她,别怪我不留情面。”
“女朋友?”顾淮不可置信的瞪直了眼,“你女朋友?”他的视线从商言铖脸上移到容以愿,后知后觉发现两人几乎是相贴得挨站在一起,瞬间被刺激到,开始拼命踉跄挣扎着从地上爬站起来。
眼眶湿红,暴怒:“什么你女朋友!?我没同意分手,我和愿愿还是男女朋友,你给我离愿愿远点!”
说着开始发了疯似得上前就要去扯容以愿……
容以愿警觉得下意识往后一躲。
商言铖也几乎在同时一把挥开那只抓过来的手,随即直接提住他衣领,语气冷沉淡薄:“你的?”他轻蔑嗤笑,“你和你前女友纠缠不清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坚定。”
顾淮闻言,瞳孔微缩,迫于对方强大的气场,以及自己心底一点点的心虚,有瞬间眼神虚飘了下。
“怎么?没话狡辩。”
顾淮深吸口气:“这是我和愿愿两个人的事,就不劳商总操心了。”他一把抓住那只提着他衣领的手想要甩开。
商言铖本也没打算继续拎着,顺势松开,垂下来的手嫌弃得搓泥了下手指,一脸玩味讽刺:“顾总好歹受过高等教育,怎么如今跟个泼皮无赖似的这么掉价。”
他眼神危险得眯了眯,语气瞬间收冷:“有些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要么现在体面的滚,要么等着收律师函,想来顾总应该不希望见识到我的‘特意关照’。”
顾淮心底隐隐一丝慌乱,但因为酒意冲刷了理智,瞬间就消弥了那点点恐惧,他嚷道:“你以为你仗势欺人,我就要乖乖就范?!商总,这里是法治社会,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他越说越激动:“你堂堂商氏集团总裁,仗持高人一等的身份,卑鄙抢人女友,插足他人感情,做出第三者这种丢人行径,我倒要看看,你们商氏那帮董事对于这种有损集团名誉的行为,是不是会无动于衷!?”
容以愿终于忍无可忍,不顾商言铖阻止,上前一步,厉声骂道:“你说谁是第三者?谁给你这么大脸在这指摘我男朋友!自己之前跟你那给你带了绿帽的前女友藕断丝连、不清不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其身这么正!一次一次打着好朋友名义抛下女朋友去找你那前女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嚷着卑鄙、丢人了!我‘容以愿’欠你的嘛,活该要被一次次伤害后,还要舔着脸在原地等你垂怜?!你以为你是谁啊!”
顾淮完全傻住。
他从未见过容以愿气焰这般大,只差指着他鼻子骂。那一句一句吐出的维护着商言铖的话,全变成了扎向他胸口的刀子。
容以愿继续道:“我至少比你磊落,答应商言铖是在跟你正式提分手后,所以根本不存在他抢人女友,第三者这种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边放不下前任,一边又舍不得现任,左右摇摆,如今居然还有脸倒打一耙!?纪念日那天我已经明确跟你说了,要么留下,要么分手,你依然不管不顾赶去找了你前女友,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又何必再假惺惺不肯放手!”
“我那天是意外,我只是不想舒卉出意外,不是”
“你是警察吗?管这么宽!”容以愿完全不想再听他狡辩任何话,直接打断,“算了,我对这些已经没兴趣,你是好心也好,别有用心也罢,都不关我事。”
“顾淮,我再说一遍,郑重的、无比认真的重申一遍——我,容以愿,已经对你没有一星半点的喜欢,这不是气话,也没有任何引申之意。你看到了,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开始了新的恋情,所以你可以不用再纠结、为难,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你前女友进一步,而我们是真的已经彻底结束!今后你好自为之,再有下次,我一定报警。”
顾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会这么狠,这么恨!
他还想说什么,喉尖却像被什么卡住,完全出不了声。
其实他知道,她对他已经没有那么喜欢,在她一遍遍强调分手,冷静得像个旁观者一样诉说着这段时间被抛下所受的委屈、失望、难堪,他就知道他快彻底失去她了
可是他不甘心,不愿去承认这个既定事实。
他还爱着她啊!
他不过就是迷失了一会会
他喝了很多酒,终于重新鼓起勇气来找她他只是觉得她即便因为伤透了心,不再那么爱他,但这么多年的相依相伴的感情,她终究也会有所不舍,他还能争取,他还有希望
然而,
原来她身边早就有了别人。
他终于发现,他们再也回不去
突然就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他整个人不自禁的浑身瑟缩了下,心脏一抽一抽的,绞痛得厉害。
他失去她了。
他把一个曾经那么爱他的女孩给弄丢了。
夜风沁凉,吹拂起他垂落在额前乱糟糟的发丝,他似乎清醒了些,又似乎愈加的迷茫了。
最后,他讪讪的垂眼,没敢再看容以愿,僵直着身子转过身,浑浑噩噩往外走
容以愿不自觉抿了下唇,看着失魂落魄离去的身影,心底微微起了一丝名为“愧疚”的情绪,毕竟她不是当事人,说得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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