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送唐玲母子离开,在院子小门外挥手告别。小海身体对药物有直接反应,这让他对之后的治疗多了一些信心。
正准备回去,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车辆还没停下张三就看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胡复景。
车辆停稳,胡复景下车向着张三打了一声招呼,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却被车里一个女声打断,“爸爸,你先拿东西啊,很沉的。”
胡复景急忙打开车辆后门,从车辆后座位上拿下来两个大盒子。张三看盒子包装猜测里面都是食物。
接着从后座上下来了一个打扮时髦,浑身都是大都市气息的女孩。女孩相貌普通,但是气质很显高贵。高昂着头不看张三一眼。
这让正打算上去帮忙的张三停了脚步,顺手从胡复景手里接过盒子,就准备进屋。
胡复景伸手拦了一下张三,给张三一个暗示。然后目光看向还停在原地的出租车。
车上还有人继续下来,一个身量不高的女孩下了车子。女孩下车后先是走到驾驶位置向司机鞠躬,“非常感谢您一路的照顾。”随后起身。
张三听女孩说话很像东北口音。司机有些局促的连声说不用,驾车离去。张三这才看清女孩长相。
白色风衣,齐耳短发,双手提着背包。背包不大,正好遮挡住一双小腿。女孩独立一边正在好奇的打量张三。
张三只觉有一朵荷花在眼前盛开,纯净无瑕,超凡脱俗。让人心旷神怡,忘却尘嚣。
张三没有见过盛开的荷花,身后院子里的荷花茎叶已经枯萎。但是他觉得荷花开时就该是眼前女子的模样。
只是有点遗憾,女孩右侧嘴角处有一处疤痕,虽然很浅,但一眼就能看到。张三觉得这个疤痕应该是年少时候留下的。
胡复景拍拍张三的肩膀让他回神,“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胡唐月。”他用手指着昂头不看人的女孩向张三介绍。
不等他再次开口,白衣女孩已经向张三鞠躬,“我是历落雪。请您多关照。”胡复景抓紧时间补充,“她是我女儿的同学。”
张三咂咂嘴。这女孩太客气,他有些不适应。胡复景指着张三向女儿介绍,“这是张天继,按辈分是你叔叔。”
张三觉得头疼。果然胡唐月开始炸毛,“哪论的辈分?我可不知道咱家还有这么个辈分的亲戚。”
“从你爷爷那里论的,你不服就找你爷爷问去。”胡复景不想解释太多,向历落雪招呼了一下先进了院子。
张三拎着盒子随后跟上。胡唐月一脸埋怨的走到历落雪身边,伸手接过她手上背包,“走,落雪,先去看看我爷爷。”
历落雪安静点头,饶有兴味的看着张三的背影。她没想到胡唐月会有这样一个年轻的叔叔。她还注意到这个年轻的叔叔并没有理会胡唐月。
张三当然不待见胡唐月。他不待见一切用鼻孔看他的人。在他记忆里父亲和他在求诊时见到过太多这样的人。
胡唐月见到胡细书完全是另一个风格。搂着爷爷的脖子叽叽喳喳的就开始诉说想念之情,还说给爷爷带了很多好吃的。
胡细书对这个孙女也是无奈之极。儿子胡复景三十多岁才有了这个孩子,一家人当公主一样的养了二十年。
他拍拍孙女的胳膊示意还有客人,随后目光看向历落雪。历落雪静静看着胡唐月和爷爷撒娇,眼里全是笑意。
看到胡细书目光。历落雪向前两步,神态恭敬,弯腰鞠躬,“胡先生,多多打扰,请多关照。”
胡细书一愣,只听孙女介绍,“爷爷,她叫落雪,是我们学校的交换生。和我同班,我们是好朋友。”
“日本人?”胡细书有些不确定。
“是的,我是日本公派交换生。”历落雪站起身子,直接承认。
“日本人怎么姓历?”
“我的父亲是中国人,我在中国叫历落雪,在日本叫做石川落雪。”历落雪神态依然恭敬。她的父亲是中国人,对中国人她有着天生的近亲感。
张三在一边听的明白,这才恍然为什么历落雪对每个人都是那样客气。
胡细书轻轻点头,随口邀请历落雪坐下说话。又和颜悦色的问胡唐月,“怎么没打个招呼就回来了?今天也不是周末啊。”
“我想爷爷了,明天周末,今天又没什么大课,我就和落雪逃课跑回来了。她听说爷爷是中医,很崇拜您的。”
胡唐月一副等待表扬的表情惹得胡细书哈哈大笑,“只怕也是听你吹牛时说的吧。”
胡唐月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起身拉着历落雪入座,忙前忙后的照顾。
她是首都中医药大学的大二学生,胡复景是该所大学教授。父女两个在北京有家,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天津看望老人。
这次胡复景出差天津,就住在了父亲家里。胡唐月几天没见到父亲,又确实有些想念爷爷就翘课来了天津。
临来时还客气的邀请了一下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历落雪。没想到历落雪一听说胡细书是一位中医,当即毫不客气的就和胡唐月一起翘了课。
张三这才知道胡复景为什么会神神秘秘的出门,原来是到火车站去接自己的宝贝女儿。
看着坐在桌前落落大方的历落雪,张三心里有些遗憾。不知为什么心里的荷花好像也不再美丽了。
胡唐月和爷爷说笑了一会,开始向张三发难。他手指着张三问爷爷,“他是咱家什么亲戚,怎么我爸让我喊他叔叔?”
胡细书一皱眉头,“别没大没小,那是你杨爷爷的晚辈。伦理是你叔叔。”
“哪个杨爷爷?凤凰的?您不是说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吗?”胡唐月气愤的指责爷爷。
“没规矩,老一辈的事你也想掺和?”胡细书有些动气。
看到爷爷好像生气了,胡唐月收敛了一些。但是气鼓鼓的眼神还是不停看着张三。平白多出一个这样的叔叔,她怎能不气。
张三出来圆场,“师叔,我们各论各的,您别为这个动气。”他一声师叔叫的声音格外洪亮。
然后又转身面对胡复景,“我以后称呼复景哥就喊胡教授,要不我自己也觉得别扭。”这一声复景哥喊的也格外大声。
胡复景连忙点头,张三这提议正对他的心思。于是也开始劝说胡细书,“您看,这都什么年代了,咱们还是像天继说的那样,各交各的吧。”
胡细书听儿子都这样说了,再看张三也确实真心实意。也就不再计较了。算是默认了张三的提议。
胡唐月这时候已经气的牙齿紧咬。张三那两声刻意喊出的师叔、哥哥。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想要掰扯,可是爷爷又在身边。
只能用一双能杀人的眼神死死盯着张三。越看越觉得张三的嘴脸丑陋,尤其那双假装无辜的眼睛还一眨一眨的,更让她气息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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