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看你骨貌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
“如此年龄便修出道门先天气,你完全可以开宗立派。”
“道门功法本就根基牢固,有养生延寿之效。”
“至少能庇护宗派百余载。”
南逸云灌了口酒,润润喉咙道:“可你却在做育婴堂的院长?”
“你真是奇怪。”
陈烨淡淡一笑:“人各有志。”
南逸云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那小胜以后就交给南老哥了。”陈烨笑眯眯的说道。
南逸云脸色一黑。
他怎么好像真成保姆教头了。
“哼。”
南逸云哼了一声,手里拿着酒葫芦,起身站起,摆摆手道:“走了。”
陈烨将南逸云送出育婴堂。
第二天。
陈烨在厨房木桌上发现一本完整的《千叠百浪诀》。
卷引:
潮湿阴暗的地下囚室。
“滴答……滴答……”
囚室顶落下水滴,落在一块残破的瓷碗中。
半个巴掌大小的棕色瓷碗里汇聚了几口水。
碗中的水浑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一双肮脏的手小心翼翼的捧起瓷碗。
“二哥,水来了,水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出。
狭小阴暗的囚室中。
一名身穿白色囚服,披头散发的男人手里捧着瓷碗,脚步蹒跚的走向墙边。
他每走一步,身上都会传来铁链晃荡的声音。
如果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个男人的琵琶骨被精铁链贯穿。
精铁链一路延伸,延伸到他的脚腕上。
这是一种刑罚,专门对付武功高强的江洋大盗。
一旦被贯穿琵琶骨,纵然你有万般能耐,也只能沦为普通人。
潮湿阴冷的墙边。
靠坐着一个男人。
他身上也穿着肮脏的白色囚服,蓬头垢面,面无血色。
和手捧瓷碗的男人一样,他的琵琶骨也被精铁链贯穿。
脚步蹒跚的男人手里捧着瓷碗,缓慢的走到墙边。
他将手中的瓷碗凑到墙边男人的嘴旁。
男人眼神虚弱,张开苍白起皮的嘴唇,吮吸瓷碗中浑浊难闻的脏水。
他喝了一口,就闭上了嘴唇。
男人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小顺,我够了。”
披头散发,手捧瓷碗的男人嘴里发出沙哑的笑。
“二哥,放心喝吧。”
“我又发现了一处漏水的地方。”
“一天下来的水,足够咱俩喝了。”
靠在墙边的男人闻言,笑了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
“当真?”
“比金子还真!”
男人再次张开因缺水起皮的嘴唇,凑到瓷碗边,吮吸起来。
很快,瓷碗中的水就被男人喝光。
捧着瓷碗的男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
他脚步蹒跚的走到囚室刚刚滴水的地方,抬起头。
盯着黑暗看不见的囚室顶部。
过了一会。
“啪嗒……”一声轻响。
一滴水从顶上滴落,砸在男人的脸上。
找准位置,男人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他把瓷碗放在地上,动作缓慢的坐在碗旁边。
做完这些,男人把手伸到脸上,摸向刚刚被水滴打湿的位置。
指尖触碰到被水滴打湿的地方。
男人赶忙用手指轻轻的在脸上转了两圈。
然后,他把手指伸进嘴里,干燥的舌头舔了两下手指。
感受到那股清凉,男人脸上露出一抹陶醉。
“滴答……”
“滴答……”
囚室中不时响起水滴落下的声音。
靠坐在墙边的男人忽然开口,声音细微。
“小顺,这么久了……”
“为兄还不知道你的本名叫什么……”
“现在快要死了,能告诉为兄吗?”
盘坐在瓷碗旁边的男人嘴里发出沙哑的笑。
“二哥……”
“我姓孙,名胜。”
“浪里白条——张顺不过是绰号。”
靠坐在墙边的男人闻言,脸上露出笑容。
“孙胜……”
“好名字啊。”
坐在瓷碗旁边的男人咧嘴一笑:“我也这么觉得。”
“吱……吱……”
地下囚室的石门发出摩擦声。
一道光束顺着石门缝隙照射进来。
听到声音,盘坐在瓷碗旁边的男人忽然笑了起来。
“二哥,时间到了。”
靠在墙边的男人喉咙里发出嗬嗬声。
“到了。”
“胜弟,你可后悔?”
“后悔!”
“我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杀了那个王八蛋!”
“哈哈哈哈……”
“不过可惜,胜弟,我无法见到你的那位大哥了。”
“当真可惜……”
“二哥,如果你见到我那位大哥,你一定也会为他倾倒!”
“哈哈哈哈……”靠在墙边的男人声音沙哑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坐在瓷碗旁的男人也放声大笑。
潮湿阴暗的囚室中回荡着两人的大笑。
“吱……吱……”
石门渐渐被推开。
门外照进几道火光。
几道人影站在门外。
借助火光,隐约可见那些人身上穿着玄黑色的锦衫,锦衫腰间插着金色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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