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游了很远,风浪太大,完全看不到踪迹。”
从船上下来,冯云对村民解释道。
“我们有几人闭气,潜入水下,夜里太黑,除了身边,看不到远处情况。”
“几位嫂子不愿放弃,拉网搜寻几个来回,幸亏商船赶到,要不然,我们不一定有力气游回来!”
船上几名护卫解释,“我们绕着 世面,拉网搜索了几圈,风浪实在太大,一无所获!”
冯家村人都十分沮丧,这时,有村民从柳阿婆家跑出来。
“你们看!”
村民指着石屋前,整整齐齐摆着五个凉薯。
村民们看向阮家人,他们先前住在石屋,是不是柳阿婆,留给他们的礼物?
有人想起什么,开始往自家跑,没一会儿,手里拎着东西跑了回来。
村民眼眶微红,“放在门边,先前没有发现,以为是自家的。是一块布!”
其他村民,似乎为了印证什么,纷纷往自家跑。
等回来,一个个眼睛通红。
“我家被送了几口碗,都是好的。”
“我家被放了几双筷子,还是湿的,应该是被洗过。”
“家里放了一双草鞋,看尺寸,应该是柳阿婆从前给儿子做的,还没来得及穿。她是不是怕我们不收?放在门外边。”
“靠墙放了一捆麻绳,赶海回来,我怎么没注意?要是发现得早,是不是就能救阿婆?呜呜呜”
村长被冯熙搀扶下山,村长亲自盯着村民们给柳阿婆挖坟。
冯熙手里拿着一捆渔网,原本还疑惑,怎么会有人,将渔网落在山脚下
似乎找到了答案。
柳阿婆没气力上山,其他家都得到了礼物,这应该是柳阿婆,留给村长家的礼物。
现场气氛沉重,村长沉默良久,一锤定音:
“柳阿婆之所以这样做,是怕连累大家!她一生刚强,死后也不会希望,成为大家的负担。”
“柳阿婆是去和丈夫、儿子相聚,大家一起,风风光光地帮柳阿婆下葬。她如果泉下有知,被这么多人记得,会安心的!”
尸骨无存,在海边是在常见不过的事。
柳阿婆的儿子,村里许多上船做工的人,都没能回来。
举办丧事,只需要将她寻常穿过的衣鞋,放入墓地,他的魂魄就能安息。
阮梦忽然开口,对大哥道,“你们正常准备,我还有件事要做。”
阮谦表情凝重,深深看了妹妹一眼,终究没有阻止。
他看向老二,“二弟陪妹妹去?注意分寸。”
老二有些疑惑,还没猜测出,妹妹要干什么,老三一身水,抢先道:
“大哥,我也去!”
却被阮谦拒绝,“三弟先回去换身衣裳,帮着下葬。”
阮谦转身与村长商量,“落葬以后,是否有一起准备席面的习俗?”
村长点头。
“下葬完,大家就在我家,一起纪念柳阿婆远行,席面在我家准备吧!”
阮家人才来不久,能有这样的担当,村民们内心感动,他们虽然没说什么,都自发跑回家,将家里能吃的干净食物,都送到阮家。
村长主持葬礼,阮梦和阮益坐上马车,就要出发。
阿元拦在车头,孙承恩皱眉,“要去找那个烂人算账?”
看样子,孙承恩十分不赞成这举动。
人死不能复生。
“是烂人,柳阿婆不能白死!”
阮梦说话时,村民们已经离开,去帮着准备丧事。
留着的人,都是孙家、贺家的管事、护卫。
虽然他们才来不到两天,但听到原委,对阮梦都心生敬意。
小楷跑过来,请示孙承恩:
“表少爷,阮姑娘对牢狱不熟,要不我过去,帮忙打点打点?”
孙承恩盯着小楷看了半天,平时脱口而出的讽刺,到底没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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