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岁小童的身上却插着一把和它等高的刀。刀剑从它身前穿出,

    刀身上附带的幽绿火炎时时刻刻为它带来伤痛。

    “啊啊”,它颤抖着将插着青铜刀左肩一同撕掉,踉跄着身子外逃。

    幼小的身子夺门而出,逃窜下还摔了一跤,

    可仍然挡不住它逃走的想法,

    跑到走廊,一眼就能望到那尽头的下楼通道,

    它狰狞的脸上面露喜色,卖力摆动双腿,不顾一切的跑向通道

    能逃走!

    只要逃走就还有机会,只要不死,机会就一直存在。

    躲在门口的灵异博主与同伴亲眼目睹到狼狈的披皮鬼从屋子内逃出,

    那副样子与刚来这家宾馆时的姿态完全不同,

    现在的披皮鬼如同一个丧家之犬,慌着逃命的小孩子。

    灵异博主愣在原地,甚至不敢动弹,

    披皮鬼有注意到他们,只是披皮鬼无功夫搭理他们。

    灵异博主唇舌打颤的说:“它逃了”。

    “那种怪物它竟然逃了”。

    其同伴感叹:“可惜功亏一篑啊

    “若是能有人拦住它就好了”。

    灵异博主拼命摇着头道:“开什么玩笑?去拦这种怪物?屋子里两个怪物都没能留下它”

    “谁敢去拦它,说不定会被剥成皮的”

    “我可不敢,打死我也不敢”。

    披皮鬼发疯的朝楼梯口奔跑,那漆黑的通道在它看来那就是曙光,能活命,  能改变契机的曙光。

    突然它眼前的希望多了两大块黑影,颈后血红的重瞳睁开只见一个穿着寿衣,一个面无血色的男人朝它扑了过来。

    等它反应过来已经被两个人影给按倒了。

    灵异博主一只手抓住披皮鬼的腿,一只手按住它的脑袋,

    害怕的浑身颤抖,脸色煞白,一个劲的喃喃:

    “会彻底死掉会死掉的啊”。

    “傻子才会这么干只有傻子”。

    其同伴用膝盖与手压制住披皮鬼,感慨道:“那你还不是来了吗?”。

    披皮鬼暴怒的浑身多处皮肤裂开,眼睛在颈后死死瞪着他们:“找死!你们找死!”。

    灵异博主眼睛通红:

    “虽然会彻底死掉,可让你逃掉了”

    “我们就死的毫无意义了”。

    “你不是鬼,你连鬼都不配做!”。

    披皮鬼皮囊愤怒中绽裂,头顶裂开撕裂性大口子,

    一个小婴儿化作一团黑影冲出,手脚并用朝着出口飞速爬行。

    一时间灵异博主他们按了个空,他望着已经追不上的婴儿黑影,心中绝望:

    “追不上了”。

    “还是让它逃掉了”。

    其同伴无奈摇摇头,他们都只是最普通的孤魂野鬼,冲上去按住披皮鬼几秒已经是莫大的勇气。

    “已经足够了”,我的声音蓦然回荡在走廊,

    啪清楚手掌交合声不轻不重响起,

    披皮鬼爬逃的人影被压迫的趴下,四肢难以迈动,就连扭头的动作都很缓慢。

    我合着双手从灵异博主旁掠过,披皮鬼挣扎着,后背高高隆起,

    那娇嫩的皮肤被被撑的青色血管突出,血丝弥漫,裂痕在上面慢慢延伸开,

    这时我松开了手,披皮鬼蓦然如释重负,在那背脊裂痕将要打开时,

    一只五指燃着绿火的手从上落下,灼灼燃烧的手指按在那鼓包裂痕上,强行将鼓包按回去。

    披皮鬼不甘的尖叫:“还差一点!”

    “就差一点!你!”。

    “你逃不掉!”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逃掉!该承担你遭的孽了”,我用尽全力力气抓住它,死死扣住它后背,

    它已经没有皮了,这张皮便是它最后的皮囊。

    披皮鬼的披皮有一定限度,若是它没有披厉鬼皮与大凶皮的话,

    它能同时披上一二十张人皮,但在它披了鬼皮后,所能披皮的数量锐减。

    右手借住身体重量压着婴孩,五指仍在用力,婴儿的皮肤已经在手指下破了,

    五指插入体内,较小的身躯多处鼓胀,皮肤下幽绿的火晕染开

    它像是小孩子一样哭泣,啼哭。

    一声声泣声宛如刀割在人的心头上,没人能对婴孩的哭声无动于衷,没人能对纯净无知孩子下手,

    他们是最无辜,最初始的。

    我右手在婴孩体内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指尖魂炎尽情燃烧,那哭声越发惨烈。

    我的手微微颤抖,有时会有错觉,我手下的并不是披皮鬼,

    而是一个真真实实的婴孩,一个最无辜的婴孩。

    它挣扎着,同样在折磨我,明知道这只是皮囊可怎能不共情。

    但我绝对不能放手,只为日后没有婴孩再遭到这种情况,

    什么道德,良心的谴责我背下便是。

    它哭泣着后脑上冒出一个小鼓包,最终重瞳在后脑张开,

    血红的眼白中两颗瞳孔转动着,眼眶里血泪涌动多显得可怜。

    泪水同样不自觉的在我眼中弥漫,我用另一只手抚摸婴孩的脑袋

    “很快马上你就解脱了”

    “没有人再能摆布你”。

    我的安危倒引起披皮鬼的怒火,它挣扎的怒骂:“该死,你们都该死!”

    “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

    “该死一切都该死我那么努力我那么殷勤”

    “凭什么我要落到这个下场!”

    我五指死死用力,咬着牙质问道:

    “你又凭什么夺去他人皮?你只是一个没有皮的小偷!”

    “利用人的感情,借他人皮囊行自己的私欲,你该死!”。

    披皮鬼的声音弱了些,少了些挣扎,它冷笑道:

    “我该死?你不该死吗?”

    我:“在你死后,我也会死”。

    披皮鬼:“可笑至极,我本就是非人的存在,凭什么要拿人的观念束缚我?”

    “我的一切皆是合理,我即是理”

    “没有正邪对错,只有强者撰写的规则”。

    “你也可以和我一样,你放过我,我能帮你”

    “我能帮你脱离张家,我还能帮你脱离那个女人”。

    我不予回应,依旧抓住婴孩体内的那个东西,让魂炎灼烧。

    披皮鬼竭力的商讨:

    “你也是非人,你能脱离这个平庸的群体,你即是理”

    “我们可以携手,甚至我能做你的下属,我来协助你”

    “你身上的那东西我有办法帮你解开”。

    “张阿四你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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