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兄弟的大军只不过朝着城门放了几箭,守城的将士就投降了。

    他们都是从大乱之年活下来的,昔年都是骁勇的将士,难道连一日都守不住?

    说出又有谁信?”

    崔友仁道:“秦墨,可是越王的奏报却不是这样的。

    你这番话要是传入岭南,那些人会怎么想?

    你这是逼着他们反啊!”

    “这就是叛逆的高明之处,搅黄了这趟水,若是越王早知道冯氏兄弟的计谋,也不至于上当!”

    秦墨冷哼一声,“难道我不这么说,他们就不反了吗?你信不信,再有两日,还会有更多的州郡被叛逆攻占?”

    “秦墨,你休要胡言乱语,难不成在你眼里,岭南就没有忠义之士,我大乾的将士都是废物不成?”公孙无忌怒声斥责。

    “岭南多是土人和僚人,要么就是流放的罪民,他们仇恨大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说大乾,就算往前推个一千年,岭南都是这样。

    每逢天下大盛之年,岭南便平安无事,可一旦朝廷陷入危难之中,岭南必会成为祸患。

    这是为什么,我相信你们都清楚。

    无非觉得岭南是个偏远的地方,又毒瘴从生,根本没有把岭南放在眼里。

    只要他们不闹事就可以了。

    所以,才会随之任之!”

    “你说再多,无非是给越王开脱,越王在岭南一年了,所作的一切,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你总不能说,他在岭南做的好吧?”崔友仁冷声道。

    “你哪只狗耳朵听到我说他做的好了?”

    秦墨骂道:“我只是在分析岭南的局势,你张口越王,闭口越王的,怎么,岭南这么乱,是他造成的?

    当初冯氏兄弟就有谋反之意,是哪位王八蛋站出来劝父皇不要大动干戈的?

    哦,我记起来了,是梁征,当初附和的人有谁?

    有裴氏,还有你崔氏!

    当初你们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冯氏兄弟不会反的!”

    崔友仁懵了,那都十来年前的事情了,秦墨怎么会知道的?

    “怎么,不说话了?”秦墨直接一口痰吐在了崔友仁的身上,“都他娘是你们家干的蠢事,当初要是父皇干死了冯氏兄弟,还有这种屁事吗?”

    “秦墨,你”

    崔友仁气的浑身发抖,官服上的浓痰,差点没把他给恶心死。

    “秦墨,你少给我们裴家泼脏水!”一个络腮胡大汉骂道。

    “你那位?”

    “某叫裴兴,当初家父的确劝阻了陛下,可那是因为国库空虚,并不是无端劝阻的,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

    “所以,现在锅就由越王来背了对吗?”秦墨撇了撇嘴,“你们可真行,劝的时候大义凛然,出事了倒是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的。

    要我说,现在冯氏兄弟叛乱,当初劝诫过的人,一个都撇不开干系,都是罪人。

    需不需要我找到当初史官记载的文书来,看看都是哪些臭不要脸的说了话!”

    在场的人都哑口无言,虽然很多人都不在朝廷了,但他们的子嗣,亲戚都在。

    真要追根究底,他们都没资格说话。

    柳成虎暗暗松了口气,还得是秦墨啊。

    这一口大锅砸下来,真能把李越给砸的爬不起来。

    “好了,景云,不要人身攻击,你继续分析!”李世隆见状,连忙岔开了话题。

    “父皇,我最烦的就是这些马后炮,都是欠的!“秦墨骂了一句,然后继续分析道:“岭南的问题,老生常谈了,当地土王分管,全然不知大乾律令。

    这样的岭南有什么用?

    要我说,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既然他们要打,那就打一遍,打到他们不敢在跟朝廷作对。

    以流官分管,多移民,最多五年,岭南必然会成为大乾最膏腴的地方。”

    “你说打就打,打仗不要银子吗?”屈突拔道:“其他人又没有叛逆,你这是逼着他们反!”

    “我打我的叛逆,碍忠臣什么事情?忠臣恨不得跪在路边迎接王师,又怎么会反呢?

    害怕的是那些乱臣贼子,总不能说,我把乱臣贼子逼出来了,还是我的错吧?”

    秦墨一句反问,把屈突拔怼的哑口无言。

    “父皇,越王这一次,肯定是有错的,他作为大都督,却没有防患于未然,导致惨案的发生。

    他必须负主要责任。

    但,岭南的问题,也是客观存在的,小婿以为,先平乱,把岭南的问题解决。

    然后,该罚罚,该骂骂,绝对不要含糊!”

    李世隆怒气也消了不少,如果要怪,梁征第一有罪。

    当初就是他劝说,才没有打冯氏兄弟。

    可梁征已经死了,所以当初那些附和的人,同样有罪。

    “李越有罪,拿掉他大都督之位,让他在岭南戴罪立功,等平乱之后,再另做惩处。”

    说着,李世隆道:“秦墨,朕给你三千雷霆军,三千骑兵,你可能平乱?”

    秦墨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他扛下了所有。

    “我能说不能吗?”

    “不能!”李世隆哼了一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岭南道行军大总管,第五大都督府代都督,总领岭南一切事物,有先斩后奏之权。”

    说着,李世隆看向裴兴,“你为副手!”

    裴兴一愣,连忙道:“微臣遵旨!”

    “其他人散了,秦墨留下!”说了句,李世隆便离开了。

    秦墨匆匆跟了上去。

    来到甘露殿,李世隆道:“陪朕吃个午饭,吃完,你就走!”

    “哦。”秦墨点点头。

    “朕知道这两年你很累,忙东忙西的,这才刚从倭州回来,就又要去岭南平乱!

    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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