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李新焦虑的是,李越现在有甩锅的意思。

    想把这口大锅甩他的身上。

    “咱们不求大富大贵,就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了!”林蓉道。

    “放心吧,没事的。”李新笑了笑,转身上了马车。

    不多时李新便来到了太极宫。

    此时太极宫中气氛沉闷,不少人站在那里。

    李世隆更是脸色难看。

    “微臣,参见陛下,太子殿下!”李新躬身参拜。

    李世隆摆摆手,“人都到齐了吧,说说眼下该如何回应伊稚斜那边!”

    “臣以为,不能妥协!”公孙无忌道:“若答应伊稚斜的条件,那日后西北奴之患,无穷无尽!

    西北奴距离大乾中原太远,中间还跟着偌大的南番,纵使西北奴不攻略南番,可攻略天象还是容易的。

    从中原过去,相隔数千里之遥,如此之远的战线,并不立于朝廷。

    一旦战事溃烂,朝廷都会会拖下水。

    人力物力之上的耗费,必然会拖垮朝廷!

    所以,臣斗胆,请陛下派遣一帅,坐镇西域,总领三军。

    他们俘虏了咱们的人,咱们也俘虏了西北奴的人,只不过是人多人少的问题。

    先跟对方纠缠,等咱们积蓄力量,派遣士兵,今年打不下,来年一鼓作气,拿下伊稚斜!”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是点头,公孙无忌这是老成某国之言。

    余伯施也道:“臣以为赵国公言之有理!”

    李世隆看向一旁,“玄龄,你怎么说?”

    窦玄龄出列,“臣以为有理,西北奴既已成患,就不要想着和平与共,若是答应伊稚斜,交出了火药配方,那才是真的永无宁日。

    就算不交出火药配方,给他们一匹物资,那也是资敌,会让更多的大乾将士受伤害。

    所以,决不妥协!”

    窦玄龄本来去了老家,他心中始终迈不出那一脚,因为窦建明的事情,他总觉得自己做错了。

    所以上个月,他回到了京城,然后就被李世隆重新召进了朝廷,不过不在担任具体的官职。

    这时候,刘义府出列道:“臣以为,不如给他们一批劣质的物资,将咱们大乾的将士救回来。

    当年吉鞨室丹尚未回归,在秦驸马都尉的授意之下,便给了两国劣质的武器。

    这武器换来了吉鞨室丹归心,而后更是在北奴之战,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用已经被淘汰的武器换取咱们将士们的性命,于情于理都不亏,也不会对咱们造成大量的伤害!”

    “劣质的武器,那也是武器,同样可以杀伤!”余伯施冷哼一声,“秦墨之所以敢给,那是因为在两国有驻军,而且两国军事实力远弱于大乾。

    再加上倭州归乾,渤海湾水师距离两国又近,随时可以对两国形成战略上的压制。

    这才是根本,你要搞清楚了!”

    “余县公的说法,某不敢苟同。”刘义府道:“那可是数万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些淘汰的武器不成?

    若是回来,随时可以成为有生战力,最重要的是,要考虑天下人怎么说。

    若是朝廷舍不得这些武器,岂不是让将士们寒心?

    以后谁还敢为朝廷卖命?

    这折损的可是陛下和太子的名声!”

    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让余伯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拥有火器的伊稚斜连战连胜,若是继续送给他们更多的武器,后果不堪设想。

    就如公孙无忌说的,战线太长,不利于朝廷。

    眼看气氛逐渐剑拔弩张,李世隆道:“刘义府的方案可以作为备用方案,眼下还是以谈判为主。

    最重要的是,谁去谈判!”

    他扫过众人,不少人都低下了头。

    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

    做好了还好,做不好,会被骂死。

    “陛下, 臣以为,让改过县男去最好不过!”刘义府再次出列,“改过县男最了解西域那边的情形,而且当初是改过县男带着大队人马去两国驻军。

    若非如此,也不会让伊稚斜得逞,此番就不是伊稚斜连战连胜,而是咱们大乾杀的伊稚斜丢盔卸甲。

    所以,臣认为,这件事,改过县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不少人都看向了一旁的李越。

    一个个神情迥异,甚至心底阵阵的发寒。

    而李越则是皱眉,“刘义府,你什么意思?这件事跟我大哥有什么关系?”

    “太子殿下,难道微臣说错了吗?”刘义府道:“改过县男带着精锐和大量的武器过去,却没有覆灭伊稚斜,这难道不是他的过错?

    当年伊稚斜背刺,这是大乾的耻辱,难道改过县男不应该为大乾雪耻吗?

    若非他回国,辞去了西域那边的职务,导致两个驻军地无人管辖,伊稚斜又如何乘虚而入?”

    “你住口!”李越大骂道:“我大哥为大乾做了这么多,你们现在吃的土豆,红薯,胡椒,哪一样不是我大哥带回来的?

    我大哥凭一己之力养活了天下,你知不知道?

    每次回来,都带回了大量的金银,更是让国家强大。”

    “一码归一码,功是功,过是过,微臣没有否认改过县男的意思!”刘义府身子躬的更低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臣以为,让改过县男谈判最合适不过。”

    李新心中冷笑连连,真有意思,果真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他的身上。

    他这个弟弟啊,还真是有一手呢。

    就是不知道父皇什么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李新的身上。

    就连李世隆也不由自主看向了他。

    李新出列,跪在了地上,“臣有罪!”

    李越连忙跑下去,将他搀起来,“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陛下,太子殿下,臣没能替大乾雪国耻,是臣的错,没能像秦墨那样,一战覆灭西北奴,是臣的错。

    臣愿意认罚!”说着,李越再次跪下!

    这话落入李越耳中说不出的刺耳。

    如果李新不开仗是罪,那么苏运带着这么多人还打输了这一仗,岂不是要抄家灭族?

    这软刀子,扎的李越别提多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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