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他满足的拍了拍肚子,推开虚掩的门,一个佝偻的背影,正撅着屁股,在院落里拔草。
他们到来,似乎并没有引起那人的主意。
等到他走近了,为他遮住了阳光,那佝偻的背影才慢悠悠的转过身子。
“哟,陛下来了!”老人咧嘴一笑,口中半数的牙齿都没了,他的头发花白,连眉毛都是花白的,眉毛长的向下垂,脸上的褶子似乎能夹死苍蝇。
“老奴给陛下请安了!”老人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镐头,想起身,却有些困难。
阿嗣连忙上前,搀住了他,“魏公,不必了!”
魏忠却是一脸尴尬的笑着说,“陛下见谅,人老了,耳朵就背了,有些听不大清楚了!”
阿嗣凑到他耳边,大声说了一句,魏忠才道:“哦,当不起陛下一句魏公呐。”
说着,他急忙拉着阿嗣,“陛下,今年年景儿好,院子里的水果都长的特别好。
不过鸟儿也多,那些畜生,天天来林子里偷吃,也多亏了陛下,派了不少人过来守着,要不然祖皇帝栽种的这些果子,全都便宜它们了!
老奴正打算把成熟的果子都摘下来,送宫里呢。”
“魏公,朕一会儿带些回宫!”阿嗣道。
魏忠笑呵呵的点点头,“眼瞅着就要入秋了,太上皇今岁还没来,老奴啊是天天打扫房间,敢问陛下,太上皇身子可好?”
“好,你有心了!”阿嗣还是很尊敬魏忠的,这个老太监,三朝元老,是阿祖最信任的太监,临终前都舍不得让他陪葬。
父皇也说了,要尊重他,不能把他当成一条狗,而是要把他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
阿嗣想,一条狗忠了一辈子,久了,的确有资格成为家庭的一员。
“老奴清早摘了一些果子,就等着陛下和太上皇过来呢。”魏忠拉着阿嗣的手往屋子里走,“可甜了,不过老奴牙齿落了,也啃不动,只能含在嘴里,尝一尝甜味。
老奴还酿了一些果酒,这果酒度数不高,更像是饮料,比大乾春还要不如,陛下也这般大了,可以试一试!”
阿嗣坐在椅子上,厅堂前方挂着阿祖的画像,几年了,画像依旧清晰,只是被香火熏得有了岁月的沉淀、
他走到香案前,拿起香,点燃,恭恭敬敬的上了一炷香,“阿祖,孙子来看您了,今岁风调雨顺,又是一年好收成,您看见了吗?”
魏忠把果酒拿了出来,给阿嗣倒上一杯,“陛下,尝尝!”
阿嗣拿起就要喝,一旁的小豆子急忙道:“陛下,先让奴婢尝尝”
“魏公给的东西,不用尝!”阿嗣说着便喝了一口,果酒有些许酒味,但是很淡,果香味很浓,甜味也很浓,更像是爽口的果汁,他竖起拇指,“好喝!”
魏忠虽然听不清他说什么,可见他竖起大拇指,也是笑了起来,“您爱喝就好,陛下其实也挺爱喝这果酒的,以前太上皇酒量可大了,非烧刀子不可。
可后面,秦驸马都尉不许,只允许太上皇喝大乾春,还要限制他的量。
后面慢慢的太上皇还真就把烧刀子戒了!”
阿嗣默然,他父皇,谁都不服管,可碰到秦墨,就服服帖帖的。
“魏公,以前我一直没问您,您说,我父皇跟秦墨,到底是什么关系!”阿嗣放下果酒,在魏忠的耳边说道,旋即拉着他坐下。
魏忠思索了一会儿,“那自然是翁婿关系,君臣关系!”
阿嗣有些失望,可紧跟着魏忠就道:“可老奴看来,太上皇跟秦墨啊,更像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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