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任沅精心准备了装豆浆的碗, 可爱萌萌的动物系列,每碗装300毫升。多余的豆浆白清语不舍得倒掉, 拿了个盆子统一装起来, 等下喂鸡喂猪喂贺任沅都行。
结果茶宝最喜欢这一盆!为了喝到爸爸做的杂豆浆,都学会爬了。
“宝宝,你是最聪明的宝宝。”
“爸爸超级喜欢宝宝!”白清语不吝啬地夸奖小崽子, 贺任沅不让他参与打豆浆有什么用, 茶宝知道哪一盆才是爸爸亲手做的!
白小茶两颊的婴儿肥都坠入了盆盆豆浆,抬起头时半张脸湿漉漉的, 伸出舌头舔了舔, 舔不到, 用手一抹, 再舔舔手指, 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一扫一扫, 开心得像一只第一次喝到牛奶的小狗狗。
贺任沅和邓伯同时奔过去用勺子舀起一勺杂豆浆,递到茶宝嘴边。
白小茶先喝了一口爷爷的木勺子豆浆,又喝了一口贺任沅的翡翠勺子豆浆。
端水小茶宝。
他正要张开嘴巴喝第二口, 邓伯和贺任沅把勺子放下了。
白小茶:唔?
第一口的勺子很关键, 第二口开始还是用硅胶勺子好, 软的, 不会磕到牙龈。
硅胶勺子比较小,一口只能喝到一点点。茶宝很是嫌弃。
白清语撑着下巴,人类的仪式感好重, 几口饭换这么多勺子。
贺任沅意识到了儿子的嫌弃, 最后还是把杂豆浆倒进了开口比较大的奶瓶里。
白清语把奶瓶拿过来:“宝宝, 过来喝。”
尝到了食物味道的茶宝更有力气, 两下就爬到了。
白小茶扶着奶瓶, 一会儿干掉一瓶,对着爸爸晃了晃:再来一瓶。
白清语:“呃,宝宝你吃东西有点囫囵吞枣了,能尝出味道吗?”
白小茶用行动证明他能尝出区别。
这一天起,说什么也不喝露水雨水了,白水递到他嘴边,吸了一口就吐出奶嘴,呜呜嗷嗷地抗议,就差急得说话了。周一到周五抗议,周六日不用,因为贺任沅不会给白水。
白清语只能用雨水给他煮绿豆沙,喝了绿豆汤头发会变绿。
“绿豆皮含有大量叶绿素,宝宝多喝点,头发变绿。”白清语自己摸索出了染发方法。
白小茶完全配合,但怎么吃,头发还是黑黑的噢。
白清语皱眉思索,在某一天中午给茶宝泡贺任沅给的特质奶粉——五谷磨粉时,发现了原因。
茶宝的午饭里有黑芝麻,对冲了绿豆沙的作用。
难道不给茶宝吃芝麻了?白清语看着眼前剩下的一大罐磨粉,不能扔掉,而且芝麻很香,茶宝很喜欢。
早上白小茶跟着爸爸吃稀饭,晚上跟着爸爸吃加了红薯的稀饭。中午大人吃干饭,白小茶吃五谷芝麻糊。
贺任沅买了辅食机,可以把稀饭打成大米浓汤。
贺任沅给白清语的卧室大床无缝拼接了一张床,铺上定制的四米长的垫子,足够三个人滚两圈。
大茶神默许了贺任沅睡在外面,以便应对茶宝半夜突然的肚子饿。
小崽子也是掌握到了规律,有贺任沅爸爸在,晚上就饿,只有茶树爸爸,晚上就一觉到天明,不喝豆浆就不用洗尿布,对茶神来说很好养活。
一开始,小崽子放在中间,白清语睡在最里面,睡了一次担心两个大人压到小崽子,就把茶宝放到最里面去睡了。
白清语在睡觉时会变出最长的头发,有的头发像柳条一样生出侧叶,他像美丽白鸟一样将头发拨到一边梳理,精选最柔软的枝条,最软嫩的叶子,随便团一团,编织成幼崽的小窝。
遇到粗硬的叶子就摘了扔掉,贺任沅眼疾手快地拾起,揣进兜里。
茶宝团在爸爸的头发窝里睡觉,鼻尖满满是令崽子安心的茶神气息,甚至不用盖被子就感受到了温暖。
白清语睡着睡着,总和贺任沅抱在一起,声称睡相很好的某个茶神,总往贺任沅那边挤,贺任沅总是揽着他的腰往床边退让。
茶神拖着他的长发移动,趴在茶叶窝里的小茶宝冷不丁被甩出了窝。
唔?
半夜,白小茶懵懵懂懂地重新爬回茶叶窝里,奶呼呼的五指揪住了一卷头发。
爸爸跑得太快了噢!宝宝差点追不上了。
从小就锻炼了抓握能力的茶宝,一年以后坐邓爷爷的二八大杠,也能牢牢抓住后座,过大坑都掉不下来。
三四点,白小茶微微一饿,若是嗅到了贺任沅爸爸的气息,就爬起来,慢吞吞顶着被子从茶神爸爸的脚边绕过去,来到贺任沅背部,小小一团靠着爸爸宽厚的肩膀,父慈子孝。
爸爸,起来吃饭了噢。
贺任沅会马上醒来,安抚好大茶神,小心翼翼抱着幼崽下床,先用保温瓶里的热水给茶宝泡点喝的。
材料太多,单靠奶瓶摇不匀,得放进小奶锅里搅拌煮沸,再加一点点蔗糖。
每次贺任沅摇奶瓶,白小茶就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仿佛攒了一月零花钱去奶茶店点奶茶的小学生。
爸爸力气大,爸爸摇得匀!
把奶瓶给茶宝,贺任沅又去下锅早饭,把红薯、肉包等放进定时蒸锅。
为了获取食物,白小茶学会了爬,但是直立行走目前对茶宝的意义不大,没有动力去激发来自人猿的基因。
宝宝爬着就能一天五顿,慢慢学会走路,不要紧。
炎热的夏季和凉爽的秋季很快过去,冬天来了,湿冷湿冷,贺任沅不允许白清语再在村口等他。
武夷山茶农最多,贺任沅跟着经验丰富的老茶农学习,并查阅论文,整理出了茶树管理办法。
气温低于10c,茶树就会停止生长。
茶神偏爱高处,高海拔温度更低。
想必这就是茶神说的,茶宝长得慢的原因,人类长秋膘冬膘的时候,茶宝不长,每年少长一个季节,每四年就少一年。
只要细心一些,就能发现茶神养崽里蕴含的科学解释。
茶神不讲什么科学,就知道贺任沅不让带茶宝出门,他把茶宝喂饱了放在家里睡觉,自个儿去村口等着了。
冬天的路灯下,呵出一口气都会变成白雾。
白清语不怕冷,而且他也不怕停止生长,再长也长不到贺任沅那么高了。
贺任沅从车里下来,看见固执的茶神,又感动又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他一路过来都有车内暖气,白清语却结结实实在山脚的寒风里冻了这么久。
“能不能听话在家里等?”
白清语理直气壮道:“你明明看见我在这里很高兴。”
谁赶路几小时看见老婆会不高兴……贺任沅给他拢好围巾:“我怕你冷。”
贺任沅是既不敢提前,也不敢拖后,每天比九点半准时抵达,邓伯看的新闻联播都有加时的时候,而贺任沅要是提前到了,最后一公里就开车慢点,免得给白清语“他会早到”的暗示,来得更早。
但没什么用,白清语每次都提前来。
贺任沅:“我想让你恢复记忆了。”
想坐实名分。
白清语古书一点没看:“你知道方法?那你不早说。”
快让他恢复在神境里当家作主说一不二拿捏瘸子的记忆。
贺任沅:“你愿意陪我试试?”
白清语:“试。”
贺任沅让白清语上车,轻声告知了自己的打算。
白清语听完皱眉:“要放血啊,那还是不试了。”
反正他现在也是当家作主说一不二。
贺任沅:“我一滴一滴来,你来喊停,行不行?”
白清语犹豫。
贺任沅:“在神境里我不能动,你给我捣烂果子喂我的记忆不想要了?”
“那算了,反正我以后不会再吃了,要给茶宝以身作则,烂果子不能吃。”
白清语振振有词:“烂果子怎么了,还有酒味,你们人类不是还爱酿酒吗,有我在,吃不出问题。”
贺任沅:“不吃了。”
白清语微微一怒,这个人类果然嚣张,他一定要看看低声下气求着吃烂果子的贺任沅的嘴脸。
“我试。”
贺任沅把车里暖气开足,把白清语拉到后座,脱掉他的鞋袜。
打开储物格,撕开一套一次性采血管。
他没有傻到划伤自己,有伤口不好抱茶宝。
针头扎入静脉,温热的血液水顺着输液管流出,中间安装了流速控制阀门,一滴一滴落在白清语白皙的脚背上,敲响沉睡的记忆。
贺任沅还能空出一只手来捂住白清语的眼睛。
起初,白清语还在喃喃着要放弃,打退堂鼓。
后来,他就渐渐不说话了,沉浸在闪回的记忆里。
……
白清语拉下贺任沅的手掌,低头看自己的脚背,却早就被贺任沅先一步擦掉了,擦脚布都藏起来了。
“你又骗我。”
贺任沅轻笑:“骗你什么了?我是不是对食物来者不拒?”
白清语:“那是、那是你为了……”
可恶,老是骗他数到一百三就结束。
一百三好难数的。
“老婆,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
白清语摸着脚背,“你数到一百三十一我就答应你。”
贺任沅这就开始数。
白清语:“你数着,先转过身去,把衣服撩起来。”
贺任沅:?
白清语:“我看看你未完工的茶叶印记,我再加一道神力,我们就能在神境见面了。”
贺任沅:“……”
这段时间异地恋的苦是白吃了。
没事,是他一个人吃。
“既然茶宝冬天不生长,在武夷山呆着作用不大,我带你们去南城玩几天?”
白清语:“好。”
这一次的归途,和以往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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