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任沅收到白清语让他顺路带10升鲜奶回来时激动不已, 10升,除非是给茶宝装一个大桶里尽情摇奶茶, 根本喝不完。
他儿子没这待遇, 他也没有。
贺任沅肖想牛奶浴很久,但都不敢提,毕竟少量牛乳泡茶可以喝掉, 一浴缸的奶茶喝不完。
如今老婆主动提出, 贺任沅脑子一转,就替白清语想好了借口:一来, 小别胜新婚, 他和白清语也有半月未见, 神境里因为白落霜和茶宝也能随时进去, 他们不确定老祖宗什么时候会带茶宝进去学习神术, 基本不会冒这个风险。二来, 他时常在邓伯家的客厅监控视频里看见老中小三代茶神排排坐烤火,被邓伯赶了又赶,就是怕他们茶叶都烤干了。
茶叶有没有烤干他不知道, 白清语肯定皮肤干燥, 必须奶浴, 润肤养颜。
买牛奶的时候, 贺任沅顺手买了蜂蜜、小苏打,精盐等,增添浴液的功效和风味。
走出超市时, 贺任沅提着十升鲜奶, 觉得少了点, 邓伯家没有浴缸, 但他给白清语买了可折叠浴缸, 方便他和茶宝在冬天泡澡。
一浴缸根本不够放的。
随即他又挑了下眉,什么一浴缸的牛奶,他这做派还是太奢侈了,正常能有个1:10奶和水混合,就是那些澡堂里了不得套餐了,更多的是用粉包随便泡一泡。
一个浴缸消耗几升牛奶就行。
这下谁还敢说他浪费,有的人一天一瓶奶,他一个月不喝奶省下来的。
不浪费,用处得当,这次稳了。
贺任沅意气风发地提着奶回去,专门放在后车厢,悄悄地让老婆看,不敢让茶宝看见。
白清语二话不说提了奶便走,“祖宗头发染农药了,我怕他洗多了干燥,牛奶可以修复受损发质,让他泡一泡,润发养颜。”
贺任沅的一腔臆想啪唧落到地上:“怎么染的,你没事吧?”
白清语:“我是短发,哪有他那么不小心。”
贺任沅暗道白清语不知道从哪看到的伪科学,牛奶有什么用,皮肤又不能吸收蛋白质,只能饱腹罢了。
他饥肠辘辘地抱起儿子:“今天有什么吃的?”
白小茶依赖地贴贴爸爸,孝心满满,像一只留守洞里的小耗子,给冬天的耗子爸爸储粮:“宝宝每天都有给爸爸晒地瓜干!”
入冬了,地里的地瓜纷纷收成,红心的、黄心的、紫心的,各有糯度和甜度,一跃上了餐桌。白小茶每每开到一个很棒的地瓜,都会连皮竖着切下六分之一,晒起来留着贺任沅过来吃。
贺任沅被茶宝带着去取了一包红薯干,硬邦邦的,就着一口热水吃了,不忘夸儿子孝顺,什么事都不忘亲爹。
不像白清语那个没良心的,就记着给祖宗孝敬,不记得给自己买吗?
他要是早知道,就多买一份了。
另一边,白清语给白落霜搬了一张躺椅,让他躺着休息,顺便把头发泡进牛奶里。
白落霜很怀疑有没有作用,他的脸颊还有些可疑的浮红,“太浪费了,还是给茶宝摇奶茶玩吧。”
白清语信誓旦旦:“肯定有用!”
贺任沅经常在他耳边夸牛奶的作用,暗戳戳地从洗脸开始洗脑。白清语没听懂暗示,都以浪费拒绝。
但到了牛奶能治病的时候,就不算浪费了。
白清语一边跟茶宝一样当孝子贤孙,只不过孝顺的对象不同,一边悄声和白落霜用茶叶意念交流:
—梁际能当上茶宝奶奶吗?
梁际很用心地在培养茶宝,如果最后近水楼台也没有捞到月亮,那他的付出就不能用廉价的家教时薪来对等了。
白清语自己带着茶宝跟祖宗干着折纸盒的计件活儿,一天挣不了一百块,却说梁际的时薪太低。
因为梁际是大学生啊。
等茶宝也变成了大学生,白清语肯定希望他时薪高高的,就像贺任沅一样,律师咨询小时费令人咋舌。
白落霜望着卫生间简陋的天花板,蹙眉道:“他年纪太小了。”
白清语附和:“是噢,人类真奇怪,二十岁太小,可是四十岁又太大了,你想答应他最好在十年内噢。不然等他年纪大了用与君同寿的法术就太吃亏了。”
白落霜:“……你失忆过怎么还有恋爱脑?我的法术效力代代递减?”
他从没有跟书生提及寿命这件事,或许他潜意识里感到危险,不敢交付神境。如果书生知道自己有机会能“长生不老”,或许还不会使劲得罪茶神。
白清语:“可是你等他等了一千多年。”
上溯到盘古开天辟地,都没有茶神等人一说。
白落霜:“……”
他想起白清语澄清补血剂的药效时,自己忙不迭抽回了手,他的力气大,直接撞倒了脸盆。梁际也慌慌张张提起裤子,脸皮同脸盆一样跌了个底朝天,半晌憋出一句“我就是想让你看看”。
白落霜垂眸,除了脸,他还答应过看看那个吗?
他想起刚见面时,梁际来给茶宝补习,带了一书包的证书,强调自己学历毫无水分,并且强调他所有考试都是一次过,高考高分不是复读来的。
白落霜那时以为他是自证能当家教,细细想来还有梁际的小心眼。
梁际在全方位展示他和曾经捏着鼻子借用身体的人的不同。
因为渣男屡次落榜,纵然有被钱财挡路的因素,但他真要是才华横溢到突出,怎么会屡屡都要借茶神的头发当上行的敲门砖呢?
这下好了,不同的点他全部看见了。还是现代的小孩营养好。
如果说白落霜完全没有考虑过梁际追自己这个问题,等于装傻充愣,他足足比梁际多了一千多岁,还多了一次感情经历,绝不会无缘无故吊着一个人。
梁际年纪太小了。
但又没有那么小。
白清语说得对,不在最好的时候固定住他的年龄等于吃亏。
白落霜微微叹了口气,愁得头发都掉了一根在脸盆里。
……
贺任沅和茶宝父慈子孝地分享完一包地瓜干,把茶宝放下地:“去找哥哥玩,爸爸收拾下行李。”
新房还在建,邓伯借住邻居家的空房子,卧室让给白落霜,梁际住的是贺任沅住过的杂物间。
之前漏雨漏风,贺任沅卖完惨就结结实实堵上了,堵住了下一个人卖惨的漏洞。
从杂物间上位的贺任沅对冷宫不屑一顾,欣然把行李放进白清语的房间。
白小茶跑出去挨着哥哥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不打扰对方,就一起晒晒太阳。
洗手间里传来白落霜的声音:“我觉得泡够了,牛奶都绿了吧。”
白清语反驳:“还没有茶宝摇的奶茶茶味浓呢。”
白小茶听见了,自豪地弯起眼睛:“奶茶好喝。”
梁际此刻无比希望茶宝去偷点,不,端点奶茶给他闻闻。
不是家里有什么吃的都不能浪费吗?为什么浪费了十升奶茶?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茶宝,可惜对方不为所动。
白小茶对现成的奶茶不感兴趣,他喜好自己摇奶茶制作的过程。
梁际:“茶宝,你爷爷是什么奶茶?”
白小茶:“奶绿!”
梁际:“奶茶放一天就不能喝了。”
白小茶:“会酸酸的,变成酸奶。”
贺任沅一听这两人的对话就知道梁际的心思,嗤笑一声,倒光手头上的水,空的矿泉水瓶子递给茶宝:“茶宝乖,进去盛一瓶子奶茶,哥哥带去检测农药残留。”
白小茶立即帮爸爸跑腿,“好的,爸爸。”
贺任沅侧眸看向梁际:“一时半会儿没有检测仪器怎么办?”
梁际:“我喝!”
不一会儿,梁际要人工检测农药残留的事儿就由茶宝传到了茶神耳朵里。
白落霜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出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梁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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