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杨垂屹恍然,父子两随即放下了心。
车厢内,金殊却掀开车帘,向一旁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随从了然地点点头,随后悄然离去。
等金殊跟着杨家父子进入凉州城的时候,出去探查的随从又跟上了队伍,同时将一张纸条递给金殊。
金殊接过纸条看了一遍,神色更加冷淡。
随从的调查显示,凉州城附近一点也不太平。
在安全这一方面,已经不能说是零分,甚至可以说是负分!
进了城后,金殊主动掀开车帘,观察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随后不禁连连摇头。
这些百姓虽然脸上洋溢着笑容,但从衣着来看,过的并不富裕。
可以说,凉州这座城完全没有任何市场潜力。
想到这里,金殊便道:“守备大人,眼下天色已经不早,我还要赶去丽州,就不在凉州停歇了,这就告辞了。”
杨垂屹脸色一变,连忙道:“金掌柜,你还没看我们的商铺呢!”
金殊淡淡地道:“不必了。”
“为什么?”杨垂屹忍不住问道。
金殊皱了皱眉。
他不是一个把话说绝的人,只好道:“我这一路走来,发现凉州并不适合玉轩阁,所以,抱歉了。”
杨垂屹一怔,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杨开武此时突然开口:“金掌柜是觉得凉州市场潜力不足,还是安全性不够?”
金殊一愣,诧异地看向杨开武,好像才认识杨开武一样。
杨垂屹所说的两点,正是他最看重的两点。
以他这个商人的角度来看,自然很容易看出凉州在这两点的薄弱。
但杨开武身为守备,一个武将,竟然能一语中的,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难道,这就是凉州知州派杨开武来接他的原因?
金殊心中猜测着。
杨开武此时十分紧张。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金殊为什么要离开,所说的也只是按照王楚曾经说过的话复述。
对于到底有没有用,根本没有底气。
杨垂屹更是紧张地喘不过气,目光紧紧盯着金殊,生怕金殊摇头。
在杨家父子两又期盼又担忧的目光中,金殊突然一笑。
“守备大人,你既然知道凉州的这两大弱点,为何还要我来呢?”
杨开武和杨垂屹两人同时一呆。
他们第一时间并没有因为金殊的笑容和问题而感到喜悦,反而感觉到惊讶。
只是按照王楚说过的话复述一遍,竟然猜中了!
杨开武连忙回忆起王楚说过的话,道:“因为现在的这两个缺点,很快都不再是缺点!”
“换句话说,凉州很快会有一条安全的出入口,百姓们的腰包也会很快鼓起来!”
复述完王楚的话后,杨开武目光紧盯金殊。
在他紧张的目光中,金殊露出惊讶的神色:“此话怎讲?”
杨开武心中不由得又惊又喜。
金殊显然对他的话感兴趣了!
他连忙再次回忆王楚说过的解决办法,道:“关于安全的出入口,眼下正在探索,但我们充满信心。”
“至于百姓……”
杨开武找不出什么好的说辞,索性让杨垂屹将贴在墙上的告示拿了过来。
金殊饶有兴致地接过告示,等看完后,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没看错吧?
告示上竟然说,要召集青壮年男子建造用以居住的六层高楼?
金殊赶紧揉了揉眼睛,再次向告示上看去。
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金殊连忙道:“守备大人,这上面写的,不会是弄错了吧?”
一旁的杨垂屹看到金殊指着的位置,哈哈一笑:“金掌柜,告示没写错,就是要盖六层高楼!”
金殊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旁的随从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掌柜的,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去丽州吧!”
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杨开武父子两在一唱一和得胡说八道。
想到杨垂屹骗他们过来的理由,随从更是心中不满。
难怪年纪轻轻谎话张口就来,原来是家风!
金殊从震惊中回过神,眉头也皱了起来。
被随从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告示上写的内容的确很惊人,但确实太假了!
六层高楼,还是用来居住的。
他游历了大半个大楚,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过这种房子!
金殊当即将告示还给杨开武:“守备大人一心为民,在下佩服。”
“不过现在天色的确已经不早了,在下要出发了。告辞!”
说完,金殊便登上马车。
杨开武和杨垂屹满脸焦急。
金殊明明已经很感兴趣,怎么突然又不信了?
此时,一名建造商场的泥瓦匠匆匆跑了过来,道:“杨大人,可算找到你了!”
“四楼已经盖好了,请您过去看看有没有问题。”
泥瓦匠的声音很大,让车厢内刚刚坐下的金殊一愣。
自己没听错吧?
外面的人说四楼盖好了?
此时,驾车的随从嘲弄道:“守备大人,看来你们准备的很齐全,竟然连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都准备好了!”
杨开武正准备回复泥瓦匠,闻言心中一动,大声道:“金掌柜,既然这是一戳就破的谎言,那就请你过去看一眼如何?”
随从闻言又是一声,冷笑:“怎么?还不死心?”
车厢内的金殊却突然道:“既然守备大人极力邀请,那就过去看看。”
随从一愣,连忙道:“掌柜的,他们明显是一环扣一环,谁知道去了之后他们又有什么招数,而且所谓的四层,恐怕也是弄虚作假!”
金殊等随从说完,轻轻一笑:“无妨,过去看一眼而已。”
随从不好再说什么,不满地看了杨开武一眼,道:“带路!”
杨开武和杨垂屹大喜过望,连忙带着金殊一行向商场方向走去。
走了片刻,随从不耐烦地道:“还没到?”
杨垂屹抬手往前一指:“就在前面。”
随从抬起头,顺着杨垂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这一看,不由得呆住。
车厢内,金殊原本以为随从会接着开口讥讽。
但等了一会,却没听到随从任何动静,不由得有些奇怪。
他掀开车帘,便看到随从此时身体僵硬地定格着,一动也不动。
金殊脸色一变,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随从回过神,看着不远处的高楼,脸色因为羞愧,瞬间变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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