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军的越野车队所停靠的位置,离南江大营有一段路程,秦兆川过来时是一路走过来的,回去时,选择租用了一辆马车。

    因此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他们就回到了越野车附近。

    看着绵延的车队,宋淮北心中万分震撼,久久说不出话。

    秦家军趁着秦兆川去南江大营的功夫,清点了后备箱所带的东西,然后每个车派了两个人出来,凶神恶煞地盯着想要凑热闹靠近的人。

    马夫将几人送到附近,也被面前的情景所震撼:

    “这都是些什么?我活了这么大岁数都没见过。还有那些士兵手里握着的黑咕隆咚的管子,连刀刃都没有,是用来干啥的?”

    秦兆川当然不会回答,他引着宋淮北下了马车,走到越野车旁,说:

    “这是越野车,有了它,从金都山到槐州,不过两日光景。我等辰时从金都山出发,到了这里,天还亮堂着,只是这车过于笨重,上面还拉着米粮和药,想要过江,便只能有劳宋将军了。”

    宋淮北虽然以前整日吃喝玩乐,但在营中待了这许久,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可以听明白的。

    秦兆川如今算是山匪,而且还在被朝廷围剿,他不可能大老远的去帮朝廷赈灾,此去槐州,怕是另有深意。

    宋淮北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帮忙,因为这件事,他就算做的再滴水不漏,朝廷也不可能听不到一点风声。

    他在思考,秦兆川到底值不值得他冒险。

    因为从朝廷对待秦兆川这位开疆拓土的护国将军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乾武帝是个什么样的帝王,

    他现在羽翼未丰,刚接手了南江大营没多长时间,乾武帝还未忌惮他,可以后呢?

    愚忠,只会比秦兆川更惨。

    原本还不确定,但在看到这辆一日行千里的代步工具时,心中的天平摇摇晃晃,最终偏向了秦兆川这边。

    隔墙有耳,更何况周围围了些看热闹的百姓。

    秦兆川请宋淮北上车,宋淮北爽快答应。

    他相信秦兆川的为人。

    越野车配备了一个小桌子,只需要从后排座位中间拉出来就可以。

    秦兆川这里没有茶水,他便开了两罐啤酒,将其中一罐推到宋淮北面前。

    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使人垂涎。

    军中忌酒,宋淮北向来以身作则,但线下离开大营,浅酌两杯也不碍事。

    秦家军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好奇。

    就比如现在,秦兆川命人在前面不知道为什么发光的地方点了点,车内竟奏起了曲子。

    营中连唱曲的蛐蛐都没有,更别说如此动听美妙的乐曲了。

    更何况现下已经入冬,南江这边虽然没有金都山那么冷,但也已经需要添衣。

    这越野车内,不仅一点风都透不进来,还格外温暖。

    宋淮北心神微动,有了计较。

    但……

    “秦大哥,这车不会是秦家军造的吧?”

    宋淮北觉得,就算京城最好的班子,再给他们百年也造不出这样的好东西。

    日行千里,那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

    就像这美酒佳酿,以及婉转动听的神曲,都不似人间才有。

    秦兆川没有隐瞒,毕竟他有求于人:

    “这都是神明的馈赠。”

    他没有详细说,只说了一点:

    “日前,想必金都山出现神龙降雨的传闻,也曾传到宋将军耳中,那便是神明对金都山的馈赠,面前这些都是。”

    神龙降雨一事,宋淮北当然知道。

    他还知道,乾武帝听闻此事后勃然大怒,在朝堂上发了好大一通火。

    没涉及到他,他就不关心,毕竟神鬼一事,真真假假没人说得清,在不知情情况下,远离才是上策。

    如今看来,秦兆川是真得了神明相助。

    龙出现在金都山,是不是也意味着,这个王朝的主人要换一换了?

    宋淮北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他品一口酒,醇厚酒香在味蕾散开:

    “今日,我没有见秦大哥,也不知道你们要借船渡江的事,只是今夜不知何人闯入南江大营,掳了将士,让他们将船开到对岸。”

    秦兆川懂了,宋淮北这是准备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说帮忙,但也不说不帮。

    “这样会不会连累你?”

    南江大营内必有督军和朝廷安排的眼线,这事如果传到朝廷,单论一个治军不严,让“歹人”有可趁之机,都不是轻罪。

    宋淮北摇了摇头:“不会,北边一直有异动,朝廷正是缺人的时候,没了我,他找不出第二个可以为他看守南江的人。”

    秦兆川心下稍安,也对南江这边的局势有了进一步认识。

    两人达成默契。

    宋淮北走后,秦兆川在江边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填土堆了一个可以让越野车上去的坡,等将战船开过来,直接开车上船。

    当晚,秦兆川就组织了一个蒙面小队,打晕了战船边的巡防兵,绑了舵手和桨手,打开锁在战船上的锁链,偷偷摸摸又十分嚣张地过了江。

    夜里江上无光,秦家军手握长刀站了一排,桨手全都战战兢兢,也不管会不会遭受惩罚,先保住小命要紧。

    船有些沉,走起来很慢,江上潮湿水汽扑面而来。

    过了一会,圆月当空,粼粼水面也多了个模糊的影。

    秦兆川抬头望着,心想,两千年后的月亮是不是也像现在又大又圆?

    纸扎艺术节的比赛场馆很大,借用的是本市的会展中心。

    桑柠将拿到的号码牌贴在胸前,刚巧她和封原的号码紧挨着,两人便一起过去。

    场馆中整齐排列了好几排木桌,木桌下面有一个很大的储物柜,放着制扎所需要的各种材料。

    桌子间留着两人宽的过道,方便评委和主持人通行。

    这次的主办方好像很有钱,除了主摄像头以外,给每个人的桌前都放了摄像头。

    观众如果单独喜欢哪个选手,给可以点进他的个人直播端。

    桑柠入座后,开始仔细检查所有的工具。

    封老二绕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柠,加油哦,二哥看好你。”

    封老大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哼!”

    殊不知,直播间早就悄无声息的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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