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是个连中小企业都排不上号的集团。
是他做任何都会跟顾之承协商、看他脸色再定夺的集团。
这不是他的集团。
是顾之承、她、以及爷爷剥削他，压制他的集团。
就算拿回来，也发挥不到该有的作用。
他要持股超过百分之五十五以上。
他必须是大股东以及董事长，否则……他不会签字。
哪怕这些年，有证没证都一样过，但外界会说，她是秦太太，她跟顾之承在一起，就是犯罪。
“是不是你的秦氏集团，跟我没任何关系。四哥，你知道的，从始至终我要的，只有自由，你跟顾之承或者其他商人要怎么斗，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爷爷授权给我，是做好了集团真正易主的准备，你也拿捏我最后的心软，但你也知道，都这样了，我们再说下去，也没意思。”
“最后一遍，你签我的协议，我让你继续管理秦氏集团，不签，那就这样吧。反正，你也不想要，顾之承想要，我还可以当个人情的，送给他。毕竟，他救了我那么多次，也帮了我那么多次。”
“四哥都这么笃定我们扯不清楚，我要是不落实的话，且不是对不起你么？”
“沈辞！”
“秦思业，别在跟我耗了，我好好的跟你说，是想平和的就此解决你我之间的事。你真当我给你面子，畏惧你？最后一遍，签，还是不签！”
别把她的耐性当成他可以消磨的理由。
她给过他机会了。
他还想在讨价还价？
那什么都别说了，该怎样就怎样吧。
集团她都弄破产了，她还在乎有的没有的，那么多干什么呢？
秦思业没有回答。
坐在轮椅上的他沉的可怕。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对沈辞提出的离婚协议条件，沈辞是绝对不会签的。
她又不是傻子。
她是想要离婚，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他可以继续威胁，但付出代价的只能是他秦思业。
“看来秦总还真的顽固不化。四哥，小辞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己再被你深深地爱着，但应该是我的错觉吧。你不离婚，不放我离开，哪是深爱着我，你依旧是想控制我。”
“还真是个变态啊。”
“既如此，那你就继续当个，一无所有的变态吧。反正，你也只剩下这个了。”
沈辞转身离开。
她还是高估了他。
都这样了，还不签字。
怎的就那么难以放手？
如果真的爱，为什么羞辱她，折磨她？
沈辞真的搞不懂。
除了他是个变态外，沈辞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他就当个还能对外人说，她是他妻子的变态吧。
“小辞，如果我拿睿睿的抚养权换呢？”
沈辞握着门把的手顿是一滞。
她惊愕在原地，怀疑自己有点幻听。侧身过来就见坐在轮椅上的秦思业，好像变了一个人。
一个很害怕她，又不得不去那么做的人。
“你说什么？”
沈辞觉得，秦思业脑子大概睡糊涂了吧。
他居然对她说，拿睿睿的抚养权，换他提出的所有条件。
“呵！秦总，你现在是沦落到卖儿子的地步吗？”
他还真的是个病态！
那可是他亲儿子。
就算她在喜欢睿睿，也不可能拿睿睿交换，更何况……睿睿抚养权？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可真是会打算，既得了集团，儿子还有人养？
她是傻逼么？
秦思业抬眸，目光深深地睨着她。
不知怎的，已在脑海里浮现过很多次的这幕，并没有记忆中的恐慌或者不可收拾。大概是因为沈辞还不知道，睿睿是她的孩子。
她只当他真是穷途末路的卖孩子。
他变态，禽兽，魔鬼，世界上所有诋毁的词，全部砸在他身上，都还不够形容，他到底是个怎样恶劣的人。
秦思业很清楚，他就是个恶人，从未君子过。
从剥开沈辞肚子那天起，他注定是不得善终的，但他又狂妄自大以及自信觉得，他可以赌一把，哪怕被沈辞刺穿心脏，他也不会输。
秦思业紧攥着拳头，一直以来最为噩梦缠人的事，眼看终于说出来，他居然能有如释负重的感觉。
大概坏人都是他这样的吧。
既然求原谅，又要做恶事。
“小辞，我并没有沦落到卖儿子的地步，我是在跟你商议。”
沈辞笑，“四哥，你还能再把自己，包装的完美一点吗？天下哪有你这样的父亲？哦，对不起，我说错了，你是父亲么？你压根就不配做父亲。”
沈辞错了。
秦思业怎么可能不会卖儿子呢？
他连他们的睿睿都能杀，他跟宋月的儿子又算什么呢？
他谁都不爱，他只爱自己。
无论是女人，还是孩子，凡不利于他，都会被卖掉。
哈哈哈……可怜睿睿，整天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加班，累坏了身体。
他真的不配做父亲。
不！
他连人都不配做！
“是，我的确不配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我也保护了……我们的睿睿。”
沈辞瞳孔猛缩，僵直在原地。
她面色的白肉眼可见，是不可置信，难以相信的，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小辞，你就从未怀疑过，为什么睿睿那么喜欢粘着你，那么护着你，哪怕你从未哺乳过他一天，但见到他，都忍不住靠近，甚至觉得即便他是我跟宋月的孩子，也不忍心责罚他，不喜他。”
“小辞，曾经有人对我说过，血缘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纽扣，它扣住了所有人的缘分。我本来是不信的，但带睿睿回国后，看他因为见你，就会无法控制向你靠近以及喜欢你，我信了。”
“血缘真的很强大，明明我都做的那么绝了，但还是无法控制住，你们母子天生就有的磁场力，就算把你们分开，不管多少年，在遇到后，你们都会忍不住的靠近彼此。”
“小辞，睿睿，是你我的睿睿。他的生母不是宋月，是你。你才是他真正的妈咪。”
轰！
沈辞顿感五雷轰顶。
她感觉不到心跳，也感觉不到呼吸，一片空白的大脑，不断浮现秦思业的话。
他说，“睿睿，是她的睿睿。”
他说，“她才是睿睿的妈咪。”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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