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出来竟然是一直以来的熟人,整个专案组都震惊了。
这个崔雯雯是冯严飞车案中,以时间算的第二个受害者,就在郝大伟之后。
也是八个受害者中存在感最低的人,哪怕后来渐渐发现,这些受害者均和叶小瑶有关,而叶小瑶卷进的是地下赌场拐卖人口组织,甚至牵连到上面的大案子。
可当摸出他们都和案子有关后,这个崔雯雯都是最不起眼的,因为其他人还能摸到点不一样的人生经历,比如邢凯旋做过海外运输,再比如许轻柔在殡仪馆工作,总能找出点特殊性,都被关注过。
唯独这个崔雯雯,身份背景简单干净,人生经历毫无起伏,人际关系更是一目了然。
崔雯雯,安城医院的护士,今年得有四十岁了,保养的很好,刚升为护士长,在脑神经科。
尹淑芳他们项目组,她还作为本科室的护士,也参加了外围辅助。
之前因冯严的案子找她问话了好几次,她都特别配合。
可万万没想到,画像做出来,是她。
其实她和画像上的样子还是有点区别的,应该是动了些地方,但整体能认出来。
没想到她就是白淼,一直在安城,而且就在人来人往的安城医院。
警方马上出了逮捕令,结果到安城医院扑了个空,崔雯雯的同事说她刚走。
之后又去她家,没人,打电话也关机了。
陈立敏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查她离开医院的监控,果然,发现了问题。
监控中,正在工作的崔雯雯突然接到电话,神色复杂,然后就请假离开了,拍到她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过了二环桥,后来在岔道口监控就没了。
警方又联系出租司机,他说把人送到了天桥路。
事到如今,除了赶紧锁定追踪外,陈立内心更不安的一点,是崔雯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就不见了?
是恰巧吗?
可这个案子里,现在还能遇到多少巧合?
那如果是得到了消息呢?
陈立不敢往下想,毕竟从订正的画像出炉,到抓捕,一共才多长时间,这中间见过画像的又有几个人?
如果是之前第一版画像,传到了系统里刑警队乃至调查组不少人知道,可后来的订正画像,因为陈立认出了崔雯雯,没有放出去通缉,所以刑警队,一共就这么几个人知道。
陈立只觉得心里巨大的空旷,一个念头在脑子里横跳。
陈立没做声,而是通知了调查组,抽调人来挨个低调的查,同时全市水陆空监控,是否有崔雯雯离开的痕迹,毕竟已经过了十个小时,陈立甚至觉得有些害怕了。
而在这个焦头烂额的时候,张勇和乔肃南这两个疗养院中毒患者的病例,竟然同时都有了反馈。
陈立之前给国外做研究朋友发了一份,又给尹淑芳他们脑神经项目组请求帮忙,也发了一份,
首先是尹淑芳项目组的反馈,这件事项目组那边挺重视的,即便很忙也抽了一部分相关专家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了病例分析。
最后出了个报告,据相关的脑部神经专家认为,张勇确实是吸入毒气导致的神经受损,之后的后遗症都是神经受损的衍生症状。
乔肃南则是药物破坏神经中枢,后遗症和张勇有很大区别,张勇是有规律的精神上的后遗症反应,而乔肃南则是无规律的身体上的反应。
项目组给出了许多细节的分析,比之前病例里写的多,但只是部分延伸,并没有什么可让陈立惊喜的,可当陈立有些失望的翻到报告最后一页时,却是一愣。
这个报告结论最后写了一句话,却是猜测分析,并没有实质证据,但给了陈立一个新的思路。
专家认为,虽张勇和乔肃南中毒的形式成分方式以及后遗症都不同,但他二人身体受损的神经位置却是相似的,也就是说,张勇和乔肃南中毒的精神反应区是相同的。
陈立看到这条,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在随后国外科研中心朋友的反馈报告里,得到了证实。
国外科研中心的朋友,也对两个病例进行了分别报告,但特意又发一份单独的报告过来,甚至给陈立打了个电话解释那些专业术语。
大概意思是,虽然是不同方式中毒,看起来中毒的反应也不同,但朋友认为,虽然一个是吸入毒气一个是药物中毒,但这两种东西都存在杂质,意思是,抛开这些外在杂质,他俩中毒的成分中,肯定有一样相同的物质。
“一样的物质成分?什么意思?”
陈立马上重新翻这两人的病理报告,病理报告中化学中毒的成分,和药物中毒的成分分析,根本没有一样的。
朋友解释,“有些药物错过时间是测不出来的,要么是检测机构的仪器不够精密,要么就是干脆不知这是单独存在的成分。
如果是你从来不知道的东西,你在成分里也发现不了,就很容易忽视。
无论是药物中毒,还是化学毒气,里面肯定有很多杂质,化验的人只会化验出已知成分,对吧?
即便不是,如果有东西溶水性强,到了监测的步骤根本查不到物质呢?
所以查不到的成分不一定不存在,看过后结果反应,却能看出来,他俩神经受损反应区一致,可他俩中的毒不同,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个命题我们前段时间刚研究过,所以我断定造成他俩后遗症的主要因素,就是那个相同的没有被查出来的成分。”
“那是什么成分?”
朋友叹了口气,“国内现在应该知道的不多,但国外这边见过,是一种新型毒,你要知道每天都会有新的毒种诞生,你们这些官方部门永远都有滞后性,这点谁都知道。
国内禁药丸禁的比较好,可国外不是这样的,这种新型的毒,溶水性极好,无色无味,掺杂在任何东西里都不易察觉,但这东西也有自限性,那就是分解性大,散的比较快作用就不大。
所以必须每次在五毫克以上才会有用,针对的症状就是,脑下垂体神经受损。
如果吸入的多,会产生幻觉疼痛,就是一遍一遍经历你曾经历过的最痛的痛觉。
但因这种毒局限性大,无法转换快乐,所以流通性不强。
在国外也只是sci破获了暗网的一些案子,发现有人用这种毒作为威胁和拷问用的,才知道这东西。
所以能弄到纯的非常难,一旦吸入纯的五毫克以上,就会彻底破坏神经系统,破坏免疫,怕光,怕水,有规律的抽搐犯病,因为这种毒提取原物是狂犬病毒。
但这东西非常难提取,所以市面上也不多,这是之前sci的报告,不然这东西要能大量生产可就是化学武器了,但因提纯非常难,费时间,难弄到,现在就算有心弄,也弄不到纯的。
那个药物中毒的乔肃南,我认为就是吸食了不纯的毒,才会成这个反应。但那个化学中毒的。”
朋友啧啧啧了几下,“我认为至少吸入了五毫克以上纯的,才会成这种症状。
这种毒剂量非常不好把控,少了没有效果,多了一点就彻底破坏脑神经,导致脑死亡都可能,所以这种毒在市面上就出现了几次,就不见了。”
陈立一下想到什么,“这种毒,知道的人非常少是吗?”
“对,几乎道上的知道的都不多,所以我才奇怪你们国内竟然能看到这么高纯度的受害者,这样的我们研究中心都没见到过几个。而且这种毒看着厉害,却是可解的。”
陈立心中一沉,自己之前那个假设,似乎得到了证实,“有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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