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是否应该派人再次搜寻?”卧蚕征询道。

    顾芩澜一边精心修剪着绿植,一边头脑飞速地思索,然后开口说道:

    “听说萧雯茵与郑青虞交情匪浅,若她想要修复与老王妃的关系,必然会选择从这位郑青虞作为突破口。”

    以下是对原文的润色版本:

    郑青虞,乃老端王妃的亲生骨肉,亦是郑鼎廉唯一的血脉至亲。在顾芩澜未步入婚姻殿堂之前,便早已听闻端王府对郑青虞的宠爱无以复加。

    正是这种无边的宠爱,使得郑青虞的性格变得异常骄纵。

    追溯前生,郑青虞据闻曾钟情于一位贫寒的书生,并与他私奔天涯,结果却落的个人财两空,最终在难产中凄凉离世。

    在这场悲剧中,萧雯茵的推波助澜无疑起了关键作用。

    顾芩澜想到此处,手中的剪刀果断落下,剪断了一截枝条,随即转向卧蚕,吩咐道:

    “那位郑大小姐现正在京城附近的兰岗女子书院就读,萧雯茵必定会前往兰岗。务必沿着这条线索寻找,务必将她安然无恙地带回。”

    “遵命!”

    卧蚕对顾芩澜的决策深信不疑,即刻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迅速部署下人执行任务。

    顾芩澜眼中闪过一丝凛冽。

    她原本以为萧雯茵只是出于虚荣之心,因此在老端王妃放她离去时,并未加以阻拦。

    然而现在,如果萧雯茵真的冒名顶替,那么她手中很可能已经沾满了鲜血!

    再说……

    在前世,自从郑鼎廉瘫痪归来之后,端王府便急速衰败。郑奉晖他们原本是那么听话的孩子,怎会后来变得那么放荡不羁?

    因此,萧雯茵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顾芩澜预感到,这次或许能找到答案。

    夜幕降临。

    顾芩澜斜倚在柔软的塌椅上,手中捧着一卷书,静静地阅读。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大小姐!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声音未到,人影先行,顾芩澜抬头一看,只见襄苎形容枯槁,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

    她一头栽倒在顾芩澜的脚边,紧紧抱住顾芩澜的腿,哭诉起来:

    “呜呜呜,大小姐,奴婢真是冤枉啊,表少爷他简直是毫无人性!他这是存心要奴婢的命啊!”

    顾芩澜看着襄苎这副模样,不禁轻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温言斥责道:

    “快起来,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我那位表哥我心中有数,他做事向来有分寸,怎会伤害你?快起来吧。”

    襄苎一经听闻,脸色瞬间惨白,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刺痛,她猛地抬起头来,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委屈,望向顾芩澜,同时无奈地举起了双臂。

    那双素手微微颤抖,宛如风中摇曳的芦苇,难以抑制的颤栗……

    “这究竟发生了何事?”

    顾芩澜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泛起波澜,暗暗猜测,难道姜伯艺真的对她下手极重?

    “表少爷他……竟然命我书写三百张颂扬之词!”襄苎语音颤抖,透露出心中的不甘与无奈。

    顾芩澜剑眉微挑,带着一丝好奇询问:“书写?写些什么内容?”

    襄苎眼中闪过一丝怨怼,随即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张纸,递向顾芩澜。

    那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诸如“表少爷英明神武”“表少爷气度非凡”“表少爷才情横溢”“表少爷貌胜潘岳”等溢美之词……

    顾芩澜阅后,不禁头痛欲裂,哭笑不得。这种荒谬至极却又似乎天经地义的行为,唯有姜伯艺才做得出来……

    卧蚕探头一瞥,嘴角也不禁抽搐了几下,心中暗自将姜伯艺划入了“怪病缠身”的行列。

    襄苎悲戚地举起自己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地说道:

    “奴婢不怕劳苦,不畏辛劳,然而奴婢的身心却备受摧残!大小姐~~您一定要……”

    “为我伸张正义啊!母亲~”

    襄苎的话语尚未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童音突然打断!

    顾芩澜抬起眼眸,只见郑奉昀不知何时已经泪眼婆娑地冲到了门口,那声哀嚎,显然是郑奉昀发出的。

    郑奉昀哭诉完毕,紧接着就像是在上演一出戏曲,一个“扑通”声跪倒在地,用膝盖缓缓蹭到了顾芩澜的脚边。

    “母亲啊~我的亲娘啊~”

    卧蚕站在顾芩澜身后,忍不住低声对顾芩澜耳语道:

    “二公子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哭得跟丧尸似的……”

    郑奉昀一边哭泣,一边张开双臂准备扑向顾芩澜,却发现顾芩澜的左腿还被襄苎紧紧抱着,顿时怔住了

    那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他向襄苎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襄苎立即向后退了几步,为顾芩澜让开了位置。

    郑奉昀目睹眼前的状况,心满意足地搂紧了顾芩澜的左腿,泪水恰到好处地顺着脸颊“噼里啪啦”滑落:

    “我那慈母啊!您务必要为奉昀主持公道啊!表舅惩罚我搬运沙包,练习马步,这分明是想置奉昀于死地啊!”

    “置你于死地?”顾芩澜望着郑奉昀满脸悲愤的表情,却反而露出了笑容,轻声询问:

    “表舅为何要责罚你?”

    话音刚落,郑奉昀的眼眸立刻闪烁着狡黠之光,他那双灵活的眼珠子如同滚珠般左右转动,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辩解之词。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构思出恰当的说辞,郑奉晖的声音便在空气中回响:

    “母亲切莫轻信,二弟是因为未完成课业才受到惩罚的,表舅学富五车,博学多识,胜过无数硕儒,能得到先生的教诲,对我们来说,是此生难得的荣幸。”

    顾芩澜抬起眼帘,便瞧见了郑奉晖和窦浅浅并肩走了进来,而他们的身后,抱着郑慧依的姜伯艺,步履从容地跟随而来。

    姜伯艺一踏入门槛,他那迷人的桃花眼中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采,轻轻地瞥了那对告状的人一眼。

    襄苎和郑奉昀二人立刻感到一阵寒意,仿佛耳边响起了嗡嗡的蜂鸣。

    襄苎立刻从地上爬起,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顾芩澜的身后,她那副温顺的模样,仿佛一切与此刻的她无关,她只是静静地替顾芩澜揉着肩膀。

    郑奉昀虽然面对姜伯艺有些胆怯,但毕竟血气方刚,并未被他的气势所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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