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虞国,左相府。
铁链咣当作响。
凶恶的黑狗龇着牙往前扑,朝她疯狂地叫。
沈星吟跌在地上,吓得脸色惨白。
鸡血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滴。
沈采薇抚摸着怀里的棕色卷毛泰迪犬,笑得满脸得意。
“哈哈哈,瞧你那蠢样!沈星吟!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踢我的狗!”
“姐姐……求求你不要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了…………”沈星吟爬过去,血手抓着华服一角,跪在沈采薇脚边哀求。
“滚开!”沈采薇将她一脚踹开,“脏死了!谁是你姐姐!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又丑又笨!我们左相府怎么会养出你这种草包!”
“就是!爹爹都不认她,姐姐我们不用跟她废话,好好教训教训她!”沈采荷捂着鼻子退到沈采薇身后。
“不会的……你们瞎说,爹爹不会的……”
“哼!动手!”
满满一盆鸡杂血沫泼在她身上。
家仆松开铁链,黑色大狼狗张开血盆大口扑来——
“不…不要……啊————”
尖牙咬进皮肤撕开皮肉,舔她的血啃她的肉……
她尖叫着哭嚎着,手抠进泥里往前爬,又被黑狗咬住往后拖……
……
狗埋头在她身上啃咬……
耳边尖锐的笑声犹如厉鬼在叫……
沈星吟倒在血泊中,绝望地望着两个姐姐……
……
秋风瑟瑟。
枯叶落在血上。
有谁撞开人群,哭喊着趴在她身上……
是谁……
……
沈星吟猛地坐起,大口喘着气。
好疼!全身都是皮开肉绽的疼!
额头冒出冷汗。
她深吸一口气,查看身上的伤口。
手脚上全是撕裂的组织,半个左脚踝被啃掉,露出里面的白骨……
惨不忍睹。又离了个大谱。
不久前,她还因为做手术感染病毒,全身溃烂躺在非洲小村落破败的泥瓦床上奄奄一息。
醒来却成了左相府软弱无能的透明人三小姐,躺在这破草棚子里搭的木板上,面前还有个须发半白的邋遢老头,手里拿着匕首一副要解剖她的架势。
被狗撕咬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沈星吟暗眸,拽紧拳头,将沈采薇那张讨人厌的脸死死刻在脑中。
全身溃烂躺了一个多月,这点痛算什么!
她咬牙撕开沾在伤口上的血衣,望向那小老头,凝眸低吼:“消毒水有没有!”
匕首掉在地上,老头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你你你……你这都没死!?”
“放心,绝对比你活的久。听不懂我的话么,消毒水!”
老须子缓过神,弯腰捡起匕首,嘴里骂骂咧咧:“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的!谁给你的胆子敢跟师父叫板,哪来什么消毒水,只有毒水,毒不死你!”
“你舍得我这个毒不死的宝贝疙瘩?老酒鬼,不想我死就拿药给我,你想清楚,十几年的毒汤毒药呢,你舍得就这么喂了狗?”
“呵!除了酒,我老须子什么舍不下!”
老须子匕首往木板上一插,转身进屋去拿药。
沈星吟跛着脚跟进去……
……
绷带上很快又渗出血,涂过药粉的伤口又麻又疼。
沈星吟靠在榻上,深呼吸缓解疼痛。
老须子跟见鬼一样,隔了老远一直盯着她。
见她不动,又拿药材丢她。
“三丫头?死了没?你这到底是诈尸还是……”
沈星吟抓起药材丢回去。
“臭丫头!”老须子抓起纸药包丢向她,“没死还不快给世子殿下送药去!还要为师亲自去送不成?”
世子殿下?
哦对,还有个病恹恹的世子殿下等着她送药。
“臭酒鬼。”沈星吟扶着榻起身。
“你说什么!?”
“我说——是!师父!”
“这还差不多。”老须子摸着胡须摆谱。
幼稚。
沈星吟捡起药包,一瘸一拐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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