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亭玉阁。
沈采薇浑身未着寸缕,抱着被子蜷缩在床的角落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高朗士一身黑衣,正站在窗边端着一杯茶喝。
凉风从窗口吹进来,吹散了方才的燥热,让他浑身舒爽。
这已经是高朗士不知道第几次出入沈采薇的闺房了,高朗士已经全然将沈采薇当做是自己的人。沈采薇逐渐麻木,有时候甚至还会沉迷在这种欲仙欲死的感觉中。
她堕落了,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入主太子府。
沈采薇抱紧了自己。
高朗士放下茶杯,关上窗,看向床上的沈采薇。
“太子殿下打算对左相府下手了,你若想活命,最好照我说的做。”
沈采薇抬起头,一瞬的惊愕过后开始慌乱起来:“殿下要做什么?那我怎么办?”
“你如今是我的人,我会求殿下救你,但以你罪臣之女的身份,只能给我做个妾。”
“我是左相府嫡女!怎么可能给你做妾!”
“沈相都自身难保,也还算什么左相府嫡女!沈相那可是通敌叛国,罪名一旦定下,你们这些左相府的女眷只能沦为官妓。”高朗士走到床边,挑起沈采薇的下巴,“这么美的脸,这么嫩滑的肌肤,若要去服侍别的男人,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沈采薇咬住下唇,别开了头:“只要一天没定罪,我就还是左相府的嫡女,不可能给你一个侍卫做妾!”
“不识好歹!”高朗士一把扯掉被子,扼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在床上。
春光乍泄,粗糙的手抚过她的身躯,引得沈采薇一阵阵轻颤。
“无论你愿不愿意,殿下都会动手,你们左相府已经是穷途末路。我给你一条生路,你不感激我,竟还敢拿左相府嫡女的身份来压我,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宝贝!如今你不过是被我玩过的破鞋!”
沈采薇手下抓紧被子,涨红了脸。
“接下来我会贴身保护殿下,没空管你死活,你识相的最好配合一点!”
沈采薇瞪着他,呼吸起伏不定。
“听到了吗!?”
不知那只手到了哪里,沈采薇忽的娇咛一声,喘着气不停点头。
高朗士不屑地哼了声,松开她将被子扔到她身上。
沈采薇立刻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低着头缩在角落里发抖。
屋外院中,沈子桀坐在秋千上,两手握着千秋一动不动,眼睛紧盯着沈采薇的房间。
高朗士从房里出来,正好对上沈子桀的目光。
沈子桀毫不退让,就这么盯着他看。
不过是一个马上就要被流放边疆的小少爷,对高朗士来说根本不足挂齿。
高朗士收回目光,跳墙离开了左相府。
沈子桀跳下秋千,向屋内走去。
房门一打开,沈采薇惊呼一声“是谁”,更加裹紧了被子。
沈子桀关上门:“姐姐,是我。”
“你进来做什么!出去!”
“太子的侍卫说什么?”
沈采薇一愣,脸上露出怒色:“关你什么事!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娘知道你这么作践自己?”
沈采薇爬到床边,想起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胸前,恶狠狠地瞪向沈子桀:“你懂什么!你不要多嘴!不许告诉爹和娘!”
“太子殿下是不是要有所动作了?”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沈子桀看着沈采薇愚蠢又狼狈的模样,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怎么摊上这些个家人。
他一点都不觉得沈采薇可怜,那是她咎由自取。
“姐姐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沈子桀垂下眸,从屋内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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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
元景帝高坐在龙椅上。
太子景昶站在一旁的台阶上,左相与右相站在殿中。
右相上前一步,递上来一份镶着金线的文书。
“陛下,南晏国使臣已到达都城,这是刚送来的文书。”
守在元景帝旁边太监双手接过文书,呈了上去。
元景帝翻看了两眼,皱起眉:“朕怎么从未听闻此事?怎的人都到了才有消息?南晏国不是一向不喜出使他国吗?”
“南晏新王已在位五年,许是打算开国了。”右相答。
元景帝的目光落在“永结两国之好”两字上。
竟是来求娶公主的!
宫中适龄的公主,只有六公主一人,那可是元景帝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会让这么宝贝的女儿嫁去千里之外。
元景帝将文书丢到桌上:“南晏使臣竟是这般不懂礼数,晾他们两日,两日后在宫内设宴。”
“是,陛下。”右相躬着身,恭敬地退回原位。
“宴请南晏使臣之事,太子,就交给你了。”
太子退到台阶下,行礼领旨:“儿臣遵旨。”
“可惜宣亲王怕是赶不上了。”元景帝露出遗憾之色。
“世子在,便犹如宣亲王亲临。”右相说。
元景帝点了点头。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有启禀。”
“奏。”
“沈相府中有一人,这些天在儿臣府中声泪俱下,兹事体大,儿臣实在不敢妄论,还请父皇定夺。”
“宣。”
太监高喊:“宣——沈府沈绸上殿——”
沈绸早已候在门外多时。
听到宣召,沈绸低着头走进殿中,手中拿着一幅画像跪在元景帝面前:“草民沈绸叩见陛下。”
左相认出他手中的画像,脸色都是一变,马上跪到沈绸身旁。
“回禀陛下,这是臣的弟弟,终日无所事事耍弄诗文,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沈相,人都来了,不如让他说一说吧。”太子说。
元景帝眸光扫过沈懋,看向沈绸,问:“你为何事求见?你手中所持乃是何物?”
“回陛下,这是兄长珍藏的画像,沈府罪该万死,求陛下降罪!”沈绸双手捧着画跪伏到地上。
元景帝沉了神色:“把画像拿上来。”
太监从他手里拿过画,呈给元景帝。
元景帝打开画像。
画像上是一个女子,看着有些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元景帝抬眸看向沈懋:“沈相,这可是你的画?”
沈懋脸色僵硬,硬着头皮答:“回陛下,是臣的画。”
“画中是何人?”
“是臣的夫人。”沈懋答。
沈绸却在这时抢答:“回陛下,画中人是南晏英武王的发妻南宫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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