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弋用木柴和干草铺了个小床,将少女的半个身体放在上面,点了火。
少女带着笑颜,一脸安详地躺在火中。
火光照着岑青弋绷紧的脸,衬着她脸上那无处宣泄的恨意。
奴隶的命比草贱。
她痛恨这不公的世道,痛恨这些玩弄性命的败类,包括曾经的自己。
她身负王命,有些事只能她来做。
岑青弋望着燃烧的火堆,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涩。
“方督办。”
“下官在。”
“吴东山的尸体,按司法署的规矩处理了。姜阿绿的姐姐,稍后你带回司法署去。”
“下官知道了……小侯爷……”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支支吾吾的。”
“恕下官直言,您这回的行事,未免太草率了些……”
“怎么,你们司法署的正卿连处决犯人的权力都没有?”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是说,您既然已经控制住了犯人,应当抓回司法署先行审问,不该草草取人性命……”
“我已经问过,吴东山什么都不知道。”
事已至此,方烁无奈地叹了口气。
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尾,守城军的督军都不知道,吴东山一个商人又能知道什么。
但凡还是个人,看到花瓶中的姜阿绿,都不会放过吴东山。
吴东山一开始看上的人是姜阿绿,他上门求娶的时候,姜家阿爹死活不同意。阿绿这么漂亮的脸蛋,怎么也得嫁个达官贵人,等到阿绿飞上枝头变凤凰,姜爹就会有花不完的钱,还能在邻里乡间挺起胸脯横着走。
阿绿实在是太漂亮了,吴东山去了姜家三次都被赶了出来。
第三次求娶失败后,吴东山心中憋屈,到朝乐坊喝闷酒,在包厢里大吐苦水。
姜家阿爹本来就喜欢赌钱,那之后几天,他经常去赌坊,得意地炫耀阿绿有多招人喜欢,他在一声声吹捧中得意忘形,押筹码更加阔绰,赌着赌着,就累起了巨额的赌债。姜家阿爹输光了钱要走,赌场的人直接绑了他,拿着一把大刀要砍他的手脚威胁他还钱。姜家阿爹害怕极了连声求饶,后来出现了一个蒙着脸的男子,说只要把姜阿绿卖给赌坊,欠下的钱就一笔勾销,姜家阿爹当然不愿意卖掉阿绿,但也只能假装答应,在卖身契上签了字画完押后,他们就把他丢出了赌坊。
离开赌坊后,他一刻都不敢耽搁,呼哧呼哧跑回家想要带上全家人逃命,可等他回到家,家中早就没了姜阿绿的身影。第二天一早,姜家阿爹就去官府报了失踪。
阿绿丢了以后,姜家爹娘整天吵架,姜家阿爹不愿意回家,流连在各个赌坊,又欠下了一大笔赌债,后来实在没办法,把姜阿红挂牌出卖。阿红的脸虽然比不上阿绿,但身材比阿绿丰满多了,吴东山得到了消息,便把姜阿红买了下来。
卖掉阿红的钱根本不够还债,姜家阿爹为了躲债,偷盗东西故意被抓,被关在大牢里。
这些都是后来提审牢中的姜家阿爹才知道的。
而姜阿绿只是像往常一样在家里睡觉,不知不觉就被掳了去,被灌下不知道什么药,被砍掉四肢削去肩膀,硬生生塞进花瓶中,做成了供人观赏的“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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