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检室外是一片玻璃大窗,阳光洒了进来,南栖在时屿身上闻到了阳光的味道。

    面前的男人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还多一些,身体抱起来也没有之前那么瘦弱了,南栖像小动物似的在时屿的胸口蹭了蹭,闭着眼睛感受面前之人的体温。

    “你的保证我真的能相信吗?”

    “能。”

    南栖偷偷咧开嘴角,她才不信他。

    两人的这次分别并没有亲吻,只有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暖洋洋的拥抱。

    南栖就这样踏上了回海市的飞机。

    回到海市之后,时屿那边的事情短暂的被南栖抛到了脑后。

    生活的节奏开始加快了起来,在落地之后,南栖先是回了公寓换了身衣服,然后拿着一个随身的小包去找了负责这次案件的律师。

    事实上南栖只需要出面就可以了,舅舅,舅妈还有赵胜要进监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要核对好这些小细节,南栖在庭前从头到尾都不需要说上几句话。

    她唯一的诉求就是争取让这些人多坐几年牢,律师也尽全力帮她取证。

    在这期间南栖也收到了很多条张晓悠的消息,她连看都没看,让那个显示未读消息的小红点从零涨到了几十。

    之后觉得她有些打扰自己,直接删除拉黑了。

    在开庭之前,南栖还遇上了一件不大不小的麻烦事。

    对此南栖有些哭笑不得。

    事情的一开始还是在她从律师那里回来的时候,看到了楼下一台熟悉的保姆车。

    这台车南栖曾经在之前工作的那个疗养院里见到过,这是周婕的车。

    周婕就算在这里也未必认得出来南栖,因为南栖穿的实在是多,帽子,围巾,口罩一样不落,只有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露在了外面。

    可她犹豫了一下,在周婕的车旁顿住了脚步。

    后座的窗被降了下来,南栖忍着心中的不耐,礼貌的对着周婕点了下头,“阿姨,你找我?”

    周婕戴着墨镜,让南栖无法分辨她究竟想干什么,但南栖根本不想探究周婕的想法。

    “阿姨,你已经连续两天出现在这儿了,如果有事的话,请你尽快和我说,如果没有事的话,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我觉得自己被骚扰了。”

    周婕摁灭手里的烟,“你还和小屿有联系。”

    不是疑问,是肯定。

    南栖这回真搞不懂周婕在干什么了,在外面长久的站着也挺冷的,但她又不想坐在车里和周婕说话,于是她长话短说,“你说的对,我们确实有联系,当初你给我的钱在时屿那里,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随时找他要回来。”

    周婕的眉心微皱,“我不是找你说这个。”

    五十万而已,对她来说并不算吃亏。

    因为老爷子,她无法打听到时屿的近况,也根本没有胆量派人去找时屿,一旦被老爷子发现,他生了气这是周婕最不想见到的情况。

    如今她没有和时宗铭离婚,一部分原因是老爷子没有介入,如果老爷子厌了她,就算她自己不愿意,也会被迫和时宗明签下离婚协议。

    车内烟雾弥漫,可见周婕在车里吸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南栖在心里腹诽着,坐在前排的司机真可怜,还要吸这么久的二手烟。

    “那你来找我,因为什么事?”

    周婕的声音里带着疲倦,“他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胖了还是瘦了?”

    如果是之前,南栖或许还会感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

    南栖想起时屿,当着周婕的面,嗤笑了声,“阿姨,你觉不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虚伪?”

    “抱歉,对于时屿的事情我无可奉告,他应该是不喜欢你的,当然也不会想让你知道他的近况。”

    周婕的脸沉了下来,南栖并没有因为她是时屿的亲生母亲就语气委婉,想起时屿吃药的样子,她心里更气了。

    现在的南栖化身了牙尖嘴利且尖酸刻薄的形象,忍不住的挖苦起周婕来,“阿姨,你就别做这些感动自己的事情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你对时屿做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这一切不都是你还有时屿的那个爸爸造成的吗?”

    周婕忍着怒气,南栖提起之间,她墨镜之下的眼睛带着些恐惧,“小屿都和你说了?”

    她的反应很大。

    南栖顿了顿,“没有。”

    看周婕松了口气的样子,南栖很想发笑,事实上她也笑出了声,“阿姨,你觉得如果时屿和我说了前因后果,我还会这样好好的和你在这里说话吗?”

    “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了,这种行为对我很困扰,如果你真的在乎时屿,就离我还有他远一点,不要再打扰我们了。”

    她为时屿感到不值,一想到时屿沉郁的样子,她心里就揪着的疼,南栖体会到了心疼的滋味,时屿恨周婕,连带着她也对周婕讨厌了起来。

    南栖不会再问时屿他的小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在乎的只是自己和时屿的以后。

    周婕被她说的不出声了,南栖最后瞥了她一眼,拎着自己手里买来的水果走进了公寓,没有和时屿提起今天见到周婕的事。

    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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