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栖觉得这位店长的取向应该是正常的,她曾经见过店长的老公在店门口接了她,还亲了她的侧脸。

    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其实很容易推敲出来,但南栖却不敢细想,她怕她的胡思乱想会让思念渐深,那个人的名字被她刻意忘却,却又总在深夜出现让她担忧。

    有一段时间,南栖常常做梦,她梦到时屿被人杀了,一觉睡醒的时候分不清虚幻与现实,瞳孔里的震惊还没有及时消散。

    她想,其实平平淡淡的活着也没什么的,只要命还在就好了

    她想到了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想到了时屿,还想到了未来,而后又深深的反思自己。

    她来到这个城市这么久,思想还是没什么长进。

    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猛灌了一瓶冰水,又重新在一旁抽了张空白的纸。

    现在已经下课了,今天店休,她不用去工作,一整天的时间都可以泡在画室,刚刚让教授说了一顿,她心中也燃起了不服输的劲,开始重整旗鼓,重新拿起了画笔。

    天色晚了,画室也的灯亮了起来,麦琪来找她吃晚餐,见她认真的样子不想打扰,找了个椅子看着她,因为有些无聊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她的呼噜声震天响,被呼噜声打断了思路的南栖扭过头,见到了正呼呼大睡的麦琪后有些哭笑不得,她温柔的叫醒了麦琪,“别在这睡,身上会不舒服的。”

    麦琪悠悠转醒,她伸了个懒腰,“我可不是娇滴滴的你,之前我还睡过公园的长椅。”

    南栖没听麦琪说起过这个,她手上整理着画具,好奇的问她,“为什么?”

    麦琪耸了耸肩,“那个时候我住在学校的宿舍,管理员那个碧池因为我回去晚了锁了宿舍的门,该死的,我从来没见她拦过任何一个白人女孩,无论她们回的多晚。”

    南栖点头表示理解,“所以你只能睡在长椅上。”

    “没错,那个时候我没有钱,我哥比我更穷一点,我只能睡在外面。”

    后来她交到了有钱的男朋友,为她支付了剩余的学费,她见到了有钱人的世界,对金钱有一股割舍不下的执念。

    想到钱,麦琪有些心虚,她声音里带着一些歉意,声音也比之前小了不少,“莉莉,你知道吗,钱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南栖点头,“我知道啊,这没什么的,对我来说也很重要,谁不喜欢钱呢?”

    麦琪想说些什么,南栖打断了她,“走吧,我有点饿了,在乎金钱的麦琪小姐可以请我吃一顿晚餐吗?”

    “当然了莉莉,今天本来就是我请你的,你想吃些什么?”

    南栖和麦琪吃了一顿简单便捷的快餐,麦琪本想请南栖吃一顿大餐,但南栖摇了摇头拒绝了。

    时间已经太晚了,第二日一早南栖需要早起,在麦琪遗憾的目光下和她告了别。

    一觉睡醒,她早早的来到了画室。

    今天教授临时有事不上课,画室里空无一人,南栖向教授的助教借了钥匙,一个人来画室里练习画静物。

    一个晚上的沉淀让她静下了心,忘记一个人很难,但把一个人藏心底很容易,南栖的手捏着画笔,稳稳的落在了画纸上。

    她今天扎了个马尾辫,发梢垂在直且白皙的颈侧,侧颜被柔和的晨光勾勒出轮廓,手指白生生的纤细,动作间满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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