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景任由谁都不想打扰,很可惜助教是个心冷的人,他敲了敲画室的门,在南栖困惑的视线下无奈的道:“莉莉,麻烦你帮我个忙。”
南栖眨了眨眼,“好呀。”
南栖拎着手里的大号纸袋,迎着太阳招手叫停了出租车。
助教让她帮参加宴会的教授去送遗落在画室的一幅画,听说这是他要送给一个艺术家的礼物,因为粗心忘在了画室。
原本是由助教去送的,但是他临时有事,恰好南栖这个免费的苦力在画室里,就被助教抓来送画了。
也不算免费。
南栖在车里用手为自己扇着风,捏着手里的东西苦中作乐的想,至少她得到了对面甜品店的折价券。
宴会的举办地点离画室不远,南栖下了车后就给教授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南栖听到了男男女女的笑声,还有教授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
“请你把它送进来,我已经和门口的安保说过了,他们会放你进来的。”
打算一会儿继续回画室的南栖犹豫了一下,而后温吞的叹了口气,“好的,我知道了。”
南栖在宴会厅门口的安保处说明了自己的来由,很轻易的就被放了进去,身材娇小的亚洲女孩在这里并不多,安保看到南栖就确定这是上头向自己交代的人。
南栖拎着手里的画走进了宴会厅,好在她今天穿了白色的吊带长裙,在宴会厅里也不算太过突兀。
南栖扫视四周,没有发现教授的影子,只能缓缓的向宴会的中心走去。
她想着教授要她送的画长什么样子,她记得教授已经封笔很久了,是为了送人特意拿起画笔重新画了一幅吗她有些好奇了,不知道一会能不能看到这幅画究竟长什么样子。
在宴会厅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教授的影子,反倒是有几道男人看女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南栖浑身不自在,想着速战速决,还是再给教授打个电话过去比较好。
她走到了角落里,刚拿起了手机就听到有人叫她。
“莉莉!”
南栖回眸,放下了手机,谢天谢地,她终于找到教授了。
教授正在一旁休息区的沙发上坐着,他身边坐着一位年轻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拥有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身上穿着妥帖的黑色礼服。
她顺着教授的目光向南栖看去,友善的对南栖点了点头。
在南栖走过去时,南栖听到了教授向那名夫人介绍她。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学生,她在自己的国家就读的也是绘画类的专业,虽然和我最优秀的学生差了一段距离,但是不得不说,她的画作充满了灵气。”
南栖难得听到教授口中是称赞自己的话,腼腆的抿嘴笑笑。
教授为身边的夫人介绍着,“这里莉莉。”
而后对南栖道:“这是伊芙琳女士,是一名收藏家。”
南栖向伊芙琳问好,得到了对方的微笑,“莉莉,我很欣赏你的画,希望你能答应让我把你的画挂在展厅。”
南栖眨了眨眼,“我的画?”
教授让南栖把纸袋里的画拿出来,南栖凝神一看,这是不久前她在下课后画出来的,上面画的是她与小圆和小满初遇的那一天。
两只身上有些黏腻的奶牛猫蜷缩在垃圾桶旁的角落,在画中它们身形瘦小,但眸子亮得惊人。
当初教授看到这幅画后沉思了很久,询问南栖是否可以把这幅画送给他,那时候的南栖爽快的答应了。
画家的笔犹如一把刻刀,每一幅画作都是独一无二的作品,诚然南栖的这幅画光影的处理还有些欠缺,但伊芙琳觉得,这幅画灌输了作者的灵魂。
不过她没想到这幅画的主人是这么年轻的人,她有些好奇,“你今年多少岁了,十八?”
在南栖否认说出自己的真实年龄之后伊芙琳表现得非常惊讶,“你看起来还像个孩子。”
她和南栖说她的画展将会在月底举办,如果她愿意的话这幅画会被标上署名然后被各地的艺术爱好者看到,南栖被这条消息砸得晕乎乎的,只顾着点头。
伊芙琳女士也是因为机缘巧合看到了教授的这幅画,对此非常喜欢,一直轻声细语的夸赞着南栖。
这是一条极好的人脉,南栖主动询问伊芙琳女士的联系方式,在教授欣慰下目光下松了口气。
这个教授怎么不提前知会她一声。
事实上这一切的确是因为机缘巧合,因为教授知道面前的这位伊芙琳女士不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不过如今看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他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伊芙琳女士没有在这里耽搁太久,她把画重新放进纸袋子里,起身准备离开这里,“我要带着这幅画给时先生欣赏一下,或许他会喜欢。”
时先生?
南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点,虽然觉得有些冒昧,但询问的话还是脱口而出,“时先生是?”
伊芙琳没有觉得被南栖冒犯了,她脸上升起红晕,“他是我的爱人。”
南栖看着她眼角的细纹,心中暗想,应该是认错人了。
时这个姓实在少见,她听到这个姓氏下意识的想到了时屿。
看着伊芙琳离开的背影,南栖摸了摸心口。
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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