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别动,哎呀,你的伤口又裂开了。”玉藻吓了一跳。
玲珑声音急切:“玉藻妹妹,能不能请你再说一遍,苍鹰帮怎么了?”
玉藻没想到玲珑有这么大的反应。
“玲珑姑娘,麻烦你先放开我,你这样抓着我,我没法给你上药了啊。”
玲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
她忙将玉藻放开:“抱歉,我有些心急。”
“玉藻妹妹,你可不可以仔细跟我说说苍鹰帮的事?”
玉藻将从厨房里听来的消息重新说了一遍。
玲珑仔细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作恶多端的人全部伏法了?”玲珑问,“那,张老五呢?”
“张老五如何了?”
“他有没有伏法?”
张老五去满月客栈闹事的时候,玉藻和珠月买东西去了。
等她们回来时,张老五已离开。
她们没见过张老五,但不妨碍她们听过张老五的“大名”。
“你口中的张老五是那个河渡区有名的无赖吗?”玉藻说,
“我和珠月在河渡区买东西的时候,听店家提及过。”
“那个无赖平常仗着自己是苍鹰帮帮主的小舅子,没少欺压百姓,附近的百姓对他深恶痛绝。”
“苍鹰帮帮主和副帮主都被六刑司抓走了,张老五这种无赖平常坏事做多了,民怨太重,他被抓后,很多百姓自发到衙门跟前,要求严惩张老五。”
“听说张老五被处以极刑,还要公开行刑,不日就要行刑,外头的百姓们都在谈论这件事,恶有恶报,真是大快人心……”
珠月的心思比玉藻细腻。
她敏锐地察觉到玲珑的脸色不对劲,用力拽了拽玉藻的袖子。
玉藻正说得眉飞色舞。
被珠月打断后,不满道:“珠月,你拽我干啥?”
珠月努了努嘴。
玉藻这才注意到,玲珑非常不对劲。
玲珑的表情非常怪。
像哭又不是哭,像笑又不是笑。
让人感觉,她好像都要裂开了。
“玲珑姑娘,你……没事吧?”玉藻问。
玲珑摇头:“我没事。”
“我就是太开心了,特别特别开心。”
“这是我三岁之后,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开心。”
“哈哈哈哈。”
“哈哈哈。”
玲珑在笑,笑着笑着,眼泪却涌出来。
眼泪一开始只是滴落几滴。
到后面,泪流成河。
“张老五终于要死了。”
“他们全家,终于死绝了。”
“哈哈哈,死了,终于死了。”
她大哭,大笑,状态疯癫。
玉藻和珠月对视一眼。
玲珑情绪太激动,她们也没法上药,只能先退下去。
她们出门时。
正遇见谢莺眠。
玉藻嘴快,立马将玲珑的事告知谢莺眠。
谢莺眠见怪不怪:“让她自己消化消化就好,先不用管她。”
“玉藻,你陪我去一趟河渡区。”
“珠月,你留下来等玲珑情绪稳定后给她上药。”
河渡区依然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谢莺眠带着玉藻来到满月客栈。
曹猛和陶夫人早就在客栈等着了。
没有崔太医在,知晓谢莺眠身份的曹猛和陶夫人都有些拘谨。
谢莺眠笑道:“你们不必这般拘谨,跟之前一样就好。”
“闲话不多聊,我们开始吧。”
“陶夫人,按照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如果我调查顺利,我会用正常的市场价来购买,也就是六万两银子。”
“我们的运气都不错,我调查得很顺利,收获很大。”
“所以,客栈的价格,就按照六万两来算。”
陶夫人受宠若惊,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再三询问,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从客栈出事后,她见惯了人情冷暖和落井下石。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她习惯了被人坑,被人算计。
替丈夫奔走是,卖客栈也是。
因为张老五那根搅屎棍,客栈被一再压价。
她不打算贱卖,心里的价位就是三万两,报价则是四万两。
她想着,能卖个三万两就知足了。
谁料,谢莺眠不仅没还价,还以六万两的正常价来购买。
“王妃娘娘……”
“出门在外,你们还是喊我谢姑娘吧。”谢莺眠道。
陶夫人以为谢莺眠不想暴露身份,忙改了口,
“谢姑娘,说好了四万两就是四万两,您不砍价我已心满意足,您不必如此……”
谢莺眠伸手,制止了陶夫人往下说。
她道:“陶夫人,我有我的考量。”
“除了买客栈,我还要跟陶夫人做点生意。”
陶夫人不明所以。
谢莺眠也没拐弯抹角。
她道:“你丈夫是冤枉的,我能帮你丈夫洗清冤屈。”
“但我不会白干这些事,我的收费是一万两银子。”
“陶夫人放心,我有充足的证据可证明你丈夫的清白,不是去贿赂买通官员。”
“这一万两银子,可以先付定金三千两,等你丈夫出狱后再付其他的。”
陶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谢莺眠。
谢莺眠说,充足的证据证明丈夫的清白?
可……
刑部和大理寺都已定案,案件已板上钉钉。
她为了丈夫的案子,动用了所有能用的人脉,包括她母亲的手帕交,上京八大世家之一的邢夫人。
邢夫人与母亲关系不错,起初没少为了这个案子奔波。
可,案子证据确凿。
人证物证作案动机,全部都齐全。
邢夫人也有心无力。
“真的吗?”陶夫人泪眼婆娑,“我丈夫的案子,真的能沉冤昭雪吗?”
谢莺眠很笃定地说道:“能。”
曹猛神情复杂。
陶夫人为了丈夫的案子,几乎变卖家产,只为寻求一线生机。
钱都被骗走了,案子也没有任何进展。
也是因为如此,陶家才沦落到卖客栈补窟窿。
曹猛有心劝两句。
但,看到陶夫人一脸希冀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陶夫人激动了片刻,慢慢恢复了冷静:“可是,案子已定,三司盖章,行刑的文书已发。”
“该如何才能让案子重新审查?莫非是……”
谢莺眠看出了陶夫人的想法:“凌王殿下不会出面。”
“需要陶夫人你出面。”
“我?”陶夫人指着自己,“可是我区区一个妇道人家……”
“你不是什么区区妇道人家。”谢莺眠郑重地纠正,“你是苦主的妻子,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陶夫人,求人不如求己。”
陶夫人怔怔的:“那,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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