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木溪以前都不知道孟星辞这么喜欢亲近, 靠她身边不是搂着抱着就是贴过来亲亲,好在她理智尚存, 推孟星辞, 提醒:“窗帘。”
孟星辞松开她些许,解释:“外面看不到,这玻璃是三层的。”
双层玻璃她听过, 三层是什么?
谈木溪不太理解, 她眼底困惑,孟星辞见她好奇目光扬唇, 凑她唇角浅浅咬一口, 唇瓣被她吮的发疼, 谈木溪蹙眉, 孟星辞这才起身走到休息的床旁边, 床头柜不大, 上面放两三本书,还有眼镜盒子和杯子,杯子旁边有个黑色的和汽车钥匙差不多大的遥控器。
孟星辞将遥控设备递给谈木溪。
谈木溪瞟眼遥控器, 又看眼孟星辞, 眼底狐疑。
以前又不是没被孟星辞‘戏耍’过, 她问:“怎么……”
孟星辞站她面前, 点在她放手心里的遥控器左键上,房间里霎时暗沉,黑漆漆的, 玻璃像是镀了一层黑膜, 丝毫不透光, 谈木溪有刹那没看清孟星辞的脸, 只察觉她呼吸轻洒耳边。
孟星辞解释:“午休的时候, 用得着。”
也是。
午休的时候阳光这么刺眼,能睡着才奇怪,谈木溪点头。
不知道孟星辞怎么看得见,黑暗里,她手指点在右边键位上,孟星辞说:“木溪,抬头。”
谈木溪抬头,看到天花板呈现斑斓的星海,光线穿越进星星里,谈木溪一时傻眼,她自然看过星空顶,以前还想过将车改造成星空顶,只是没那么立体,没这么环绕效果,谈木溪甚至觉得,手一伸出去,能碰到星星。
她看呆眼,忍不唇角扬起。
孟星辞见她侧着头,眼底被星光覆盖,延升出漂亮色泽,她瞳孔被折射,染上奇异的光,谈木溪眼神顺其中一颗星星往上,往下,长睫毛划出浅浅的弧度,孟星辞看入神。
谈木溪转头,瞥到孟星辞灼灼目光。
她说:“你不看星星,看我干什么?”
孟星辞说:“我每天都看,习惯了。”
她说完拉谈木溪的手往床边走,谈木溪撇嘴,倒是没拒绝,到床边的时候孟星辞说:“躺下。”
这么霸道?
谈木溪抿唇。
孟星辞说:“想什么呢?”
谈木溪没说话。
孟星辞给她做示范,脱了鞋坐在床上,随后仰躺下,看着上方,谈木溪这才知道会错意,她见孟星辞拍拍身边的位置,不由学她那样拖鞋躺上去。
头顶的光绚烂,弥漫出淡淡光晕。
明明是白天,但谈木溪体会到夜里的极致景色,孟星辞伸出手揽她肩膀,将她拉近。
然后,近一点。
更近一点。
谈木溪头挨她肩膀,说:“你每天睡午觉都能看到这些?”
孟星辞说:“累的时候会看一会。”
她指着其中一颗星星:“你看那颗。”
谈木溪看半天,没看出异常,她问:“怎么了?”
孟星辞说:“助眠的。”
谈木溪:……
她说:“我睡前也喜欢看星星。”
孟星辞侧头。
谈木溪说完笑。
孟星辞将她抱怀里,谈木溪翻了个身,后背挨着她,柔软贴背脊上,谈木溪舒服的叹息,她抬头,黑暗里她早已分不清窗台的连接处,整个屋子好像一个密室,黑暗将里面包裹,也将两人包裹。
她扭动腰,嵌入孟星辞怀里。
温热的气息随即贴她耳畔处,谈木溪身体一颤,她拉过孟星辞的手臂,环过腰,挂在她腰侧,随后她手指插孟星辞的指缝里。
两人就这个姿势侧躺。
谈木溪依稀记得她说了些小时候的事情,她父母还在的时候,她和孟予安的事情,她说予安小时候很乖巧,是所有人心里的别家孩子,她那时候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孟予安,因为她讨厌父母所有注意力都在孟予安身上,有次考试,她和孟予安都拿了满分,但她妈妈买蛋糕,只定了孟予安喜欢的口味。
她讨厌父母的区别对待。
但孟予安很小很小就懂事了。
她将切好的蛋糕第一个递给自己,说:“姐姐先吃。”
孟星辞抱着谈木溪,说:“我是不是很小心眼?”
一点事,她能记很多年。
谈木溪翻个身,和她面对面,说:“你知道云生特别羡慕你们吗?”
孟星辞低头,看谈木溪眉眼平静。
她应了声:“嗯。”
谈木溪问:“那你知道她为什么羡慕吗?”
孟星辞垂眼,看着她。
谈木溪说:“因为你好。”
她抱紧孟星辞:“因为你是特别好的姐姐。”
孟星辞还没听过别人这么直白的——她眨眼,别过头,被谈木溪掰回来,谈木溪盯她看,说:“你眼睛红什么。”
“没什么。”孟星辞转过身体准备从床上起身,被谈木溪拽回去,将她压在床上,孟星辞索性抱着她,将她闷在怀里。
谈木溪抬头。
孟星辞松了力道。
谈木溪跨坐她身上,低着头,手指尖拂过她脸颊和鼻梁,到眼睛上,眼尾处。
孟星辞眨眼,眼角在谈木溪指腹下波动,她刚起了玩心,准备再摸一下,被孟星辞抓住手指,孟星辞抬眼,眼底的光灼灼发亮,谈木溪想往后缩的时候孟星辞已经搂她腰坐起身。
薄唇随即贴上来,伴随孟星辞气息和薄荷香。
谈木溪坐她腿上,比她高,双手搂她脖颈,低下头,余光里是星光和暗沉,孟星辞仰头,舌尖挑开谈木溪的薄唇,刮过她唇角,刺在她脖颈肌肤脉络上,温热伴随湿润,谈木溪闭眼,抱紧孟星辞,身高的差别,她低头就能咬在孟星辞的肩膀上,隔着布料,不痛不痒。
她牙尖用力。
孟星辞嘶一声。
谈木溪回过神。
她稍稍松开孟星辞,低着头,孟星辞托她腰身,听到谈木溪问:“咬疼了?”
孟星辞摇头。
谈木溪嘀咕:“那你喊什么?”
孟星辞没吭声,见谈木溪如此她只是双手更紧搂她腰,谈木溪只觉天旋地转,后背顷刻和薄毯重叠,孟星辞搂她腰只用一只手,另一只手滑过她腿内侧,谈木溪一个激灵,还没说话,孟星辞掀起旁边的毯子,盖过两个人,随后俯下身。
同样是隔着布料咬人,谈木溪脚趾蜷缩,搭孟星辞肩膀上,薄被将两个人盖严实,谈木溪露出脸,从星光的缝隙里,看到毯子下的起伏,她俏颜涨红,孟星辞的舌尖抵着布料压在她花·穴上,谈木溪刺的身体不受控,想要弯曲,被孟星辞死死按着,她摇头,脚尖踢了孟星辞的肩膀,忍不住说:“别——”
孟星辞声音含糊:“咬疼了?”
谈木溪想都没想:“没有。”
孟星辞说:“那你喊什么?”
谈木溪气恼,脚尖用力,孟星辞架起她双腿,没让她动弹,谈木溪扭着腰想转身,被孟星辞拖回去,一个靠背垫她臀下,谈木溪随手一抓,抓到满手的秀发,她忍不住,越抓越紧。
休息室外安静,办公室里偶尔响起座机铃声,叶迎一整个下午都没见到孟星辞的人,其他人来找孟星辞签字她也只是推掉:“孟总出门了。”
“孟总有事出去了。”
“对对对,孟总什么时候回来,还没消息呢。”
到下班前,她终于给孟星辞打了个电话。
孟星辞从休息室里出来后才接叶迎的电话,谈木溪听到她没合上门之前说什么工作的事情,她没在意,扭头又眯了会,再睁眼是十分钟后,她以为身体困顿应该很好入眠,但有点冷。
这休息室什么都好,就是没暖气。
还是她没开?
谈木溪想着赤脚下床,身上搭一件的孟星辞的衬衣,她衣服是肯定不能穿的,休息室有衣柜,有没用过的内衣和衬衣,孟星辞尺寸和她差不太多,就是胸衣小了点,谈木溪怀疑是不是刚刚被孟星辞捏大了。
她撇嘴,听不到门外动静,孟星辞不知道在不在办公室,她可不想一打开门,看到叶迎或者其他职员,所以她赤脚在休息室里摸索,最后只找到灯的按钮,谈木溪无奈只得重新躺被子里,睁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遥控器还在床头柜上,谈木溪想看看能不能变个样式,拿了遥控器摸索,按一下左键,没什么反应,又按了右键,星光的亮度变高了,再按一下,又高一个度,太亮,她不喜欢,想将光调回去,就又按了一下右键。
这次很成功,直接没灯了。
整个屋子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谈木溪皱眉,下意识又按了一次右键,微弱灯光从旁边落地窗折射出来,谈木溪转头,看到玻璃夹层里不间断的落下流沙。
黑色底幕,金色流沙十分明显,一点点宛如丝绸,垂直落下。
谈木溪想到以前看别人用流沙作画,也是这个样子,但很显然,这并不是真的流沙,只是灯光模拟出的流沙效果。
她看到流沙一点点汇聚,很快一个人的轮廓隐隐凸显出来。
肩膀,脖颈,下巴,脸颊,耳朵,鼻子,眼睛。
无一不是她熟悉的。
像在照镜子。
谈木溪下床,缓步走到流沙画面前,硕大的落地窗此刻就是一张画布,而画中的人,正是她自己。
孟星辞,在她的办公室里,藏了一个她。
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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